当然,比起理解某个词的意思,那顿晚饭才是我的首要目标。
“先生,旅馆里有你的房间吗?”
“当然,我是一个四处旅行的商人,怎么了,你想和我睡在那里吗?”
“恩……其实我更想洗洗我的衣服,还有洗洗我自己。”
“哦,当然,小朋友,我确定我可以帮你!”
这个商人看上去很有钱,他的珠宝,漂亮的裘皮,闪亮的靴子都在提醒我这个事实。多多少少曾经我还是从那些陌生人的嘴里听出自己和他们并不是同类,至少不完全是。但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知道这些还会注意到我呢,怜悯,或者轻视,都建立在我卑贱的身份之上?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答应你,先生。”
“很好。”
男人有着一匹深踪色的骏马,我跟随着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尊严。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卑尊屈膝的小乞丐。旅馆壁炉的温暖迎接着我们的到来,一些旅者冷漠的向我们瞥了几眼,然后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虽然听不见可我清楚的猜测到他们会说些什么,可让我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地冲向我,这一切或者该感谢带我进入这间旅馆的这个商人。
“你们这些个奴隶,难道我没告诉过你们不许睡在马廊,更不可能被容许进入这里吗?!我可不是开救济院的,你应该……”旅馆老板看到了我,他小心的丢下拿在手里的一只快步向我冲过来。
“闭嘴,伙计,这个女孩是我的客人!”胖男人怒道,他打断了旅馆老板的话,“给我们一些烤鸡,土豆泥和黄油,蔬菜,哦,还有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我很抱歉,先生,你要的东西马上就来。”小镇的旅店老板瞬间就换了一幅脸嘴,厌恶的向我一瞥然后离开了。
我想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别人像这样对待自己,那个男人大发雷霆,让其他人感到威慑,究竟是什么能够造成这样的区别?力量?还是财富?或者两者都有。
我们坐在桌子旁边,寒冷已经退去,并开始感到脚已经不再麻木,手指也变的灵活多了,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生动起来。男人用一半怪异一半欣赏的眼神仔细端详着我,这让我得有些紧张。
“你真是个好看的小女孩儿,知道吗?你就像一个优雅的小公主……”
“也许是吧,先生。”
我不明白这个男人的用意。夕阳很美,艺术品,和昂贵的衣服也很美,无家可归的小孩有什么美的呢?我贪婪的吃着晚饭,仅希望自己不要看上去像一只撕扯猎物的饥饿野兽就好了。
男人向旅馆老板做了个手势。
“请在我房间的浴缸内放满热水,还有,准备一个盛满温水的桶,我的客人需要洗净他的衣服。”
我渴望的眼神,瞧着他对旅店老板下发着命令。
“亲爱的,为什么不喝一点酒?”
胖男人将一支玻璃杯子推到我的面前,玻璃杯内的液体看上去有些怪异。尝起来苦中带甜,一股暖流传过我的手指和脸颊。我觉得懒洋洋的,很满足。男人给了我更多的酒,喝了下去,从来没有如此舒服的感觉。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我漂亮的小朋友?”
“盖萝娜。”除了母亲的这个名字,我想不出自己还能拥有什么其他的名字。
“哦!那你姓什么呢?”
“只是盖萝娜。”
我觉得有一阵恶心,这让我很不适,为什么要把母亲的名字当作自己的名字告诉这个又胖,又奇怪,还让我觉得有些不安的男人呢?
“我想我该去洗澡了,先生。”
“去吧,小盖萝娜。”
爬上楼梯,我走向那个男人预定的房间。我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脑袋不听使唤,眼前的事物有点模糊。我一贯坚定而优雅的姿态,也开始变的歪歪斜斜。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有一缸温热的水在等着我,还有香香的泡沫!
我脱下衣服,把它们丢向篮子,然后躺在浴缸里,轻轻抚摸自己的身体,仔细的清洗着头发。我早已忘记担心自己身处的状况,彻底的放松自己。头越来越昏沉,这一切都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快乐。
当自己醒来的时候,我开始警觉起来。
发觉自己身处的空间十分拥挤,四周一片黑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赤裸的躺在一块大浴巾上睡着了。
然而,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昏暗的烛光下,我看见那个胖商人可憎而扭曲宛如食人魔的脸,他一丝不挂,眼中满是恶意和贪欲。男人的呼吸短促而沉重,他的右手在我的两腿之间做着令人作呕的动作,另一只手在我身上胡乱的摸着,抓着,捏着。
这让我吓了一跳,在这幽闭的空间中,一种恐惧的感觉缓缓升起。我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在做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而我,就是这男人的目标,男人向要把我据为己有。
难以启齿的羞耻感笼罩了我,因为这个男人的“仁慈”,我躺在这里,让男人利用他满足那邪恶的需求。
“让我走!”我挣扎道。
“你休想,女孩。”男人说,他已经不再做出伪善的面孔。
“你这个怪物!让我走!否则我要喊人了。”
“来啊,你叫啊,小贱货,你以为有人会关心你的死活吗?”
他说的对,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
我努力想要站起来,但男人一把抓住我,扔在了床上,并在我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记耳光。
“你以为你吃了我的东西在我这里洗澡然后你就可以走你的阳关大道了?!哦不,小贱货,你得付出代价。我想要得到什么你就得给什么,不许反抗!”男人又大又重,他将我拉向他自己,他的手弄疼了我,他呼出来的味道闻上去糟透了。
我发狂似的挣扎,碰翻了蜡烛,火焰熄灭了,周围彻底一片漆黑。
刹那间,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狂怒袭来,仿佛另一种血液充斥了全身,无尽的毁灭欲,强烈的仇恨给了我新的力量。我推开男人,扯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向墙壁上撞去,男人松开了手。
终于,我自由了。接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在那个男人肥厚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尝到了鲜血的滋味,粘稠的,有着铁锈味道的,深红色的血。说不出来的感觉,可我似乎喜欢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