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幻月楼依然是一派热闹喧嚣,尘世中难以摒弃的嘈杂,也是人生在世活着的证明而已。江山如画,叶儿打着旋儿毫不客气的被风吹落,叶的离去是风的无情还是树的不挽留。望着远处朦朦胧胧的山峰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山上却是一片层林尽染,江山如此多娇让人不由得心驰神往。湖面上冷冷的泛着波光粼粼,让人心也是沉到了湖底。
路晓筱依旧是单薄的衣衫立在窗前望着寒意四起的湖面,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自己的生命让人都不得不叹怎会有这么多的起承转合,悲欢离合,兜兜转转最后终是回到了原点而已。自那次慕容铠离去之后有多久了呢,路晓筱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眼里一片柔情“小东西,你说你怎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呢。本以为此生情断难再续,可是你却偏偏来到。让娘亲怎么办才好呢?”似是叹息,无奈。嘴角却是勾着柔和的笑意。
安州城外,函谷关莽莽苍苍长约一百余里,峡谷两岸高峰绝谷,一条大道在谷底蜿蜒曲折。是西山砾通往关中的唯一通道—函谷天险。
就在不久前,秦王命令江云天出兵攻打齐国,而这也是慕容铠等早就想好的计划,天衣无缝的作战计划,这一场战役一定要灭了齐国。于是江云天带兵,慕容铠跟随,这次是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的大军压向了函谷关。城门前江云天一身雪亮的盔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只见他脸色凝重一摆手,顶级盔甲的将领们在两侧肃然站立,个个双手执剑,沉默挺立,恰似两排石雕武士。骤然间,江云天高深怒喝“天佑新月,新月必胜。”洪亮高亢的声音不禁让前方的人一震,随即身下黑压压一片的士兵也纷纷附和“天佑新月,新月必胜。”震耳欲聋的声音似是要撕裂人的耳膜,连那刚刚飞过的大雁都不禁微微颤了颤。似是为那声音所震慑般。随后大军浩浩荡荡,整齐划一的出了城门。
此刻齐国的都城—临淄,在刀剑连绵的岁月里,这座小城可谓是历经千年风霜,那沉沉落入暮色中的城门厚重而而宛如幽灵。黑暗的影子在阴沉中萌生,曼陀罗的花朵侵染多少鲜血,这座小城同样繁华同样拥挤,只见一队黑色军队在黑暗里悉悉索索的前进,整齐的步子却没能打破小城的安静。可见这一军队多么的训练有素,这是历经战场血染的军纪,只见军队在朦胧的月色中从孟津渡口摆渡黄河上的南岸,便趁着月色向苍茫大平原上的都城凉城飞奔。
凉城是位于临淄与秦偏西的小城,不是商业集中之地,也没有交通那么便利。所以这里生活的人们多少年来中原局势瞬息万变,可这里的人们却一直是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此刻的凉城却是隐在一片雾雪之中,因了靠近北方所以天气就格外冷一些。平滑而一望无际的湖面已有隐隐的冷气泛出,苍白而冻结人心。
江云天等人在临淄几十里之地处驻扎,总账中,六张座椅摆成一个方形结构---北南各一,东西各一。此刻江云天一脸冷峻,站在一幅地图前,邪肆的勾起嘴角,修长的手指划过几个军事轨迹“齐国可是一块丰饶富足之地,这里临淄可是商业交汇之地。所有的势力,与外界的交通都是要经过这里。”
指着图上一个红色标注的地方语气不紧不慢的说到,“成飞,据你所知这里的防守我们需要怎样攻破?”本来就是象征性的问问,早在之前,江云天与慕容铠就已经想好了计谋,采取迂回包围的战策,现在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只见一个勇猛大汉猝然站起,眼神凶狠而凛凛生威“上将军,这一代我也摸索过很多,临淄这可是一座坚固的城堡,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军事商业要道,他们自然不会怠慢。这座城堡全是大石块砌成,无比坚固。火无法攻,水也无法引入……”说到这里一人却在如此肃穆的时刻嗤嗤轻笑了起来。
只见一人白衣似雪,脸上神色淡然,凤眸眯起,玩味的瞅着站在江云天面前的副将成飞“成飞将军呐,我看你是应该在多去去战场历练历练了。”成飞一脸的茫然,侧头看着江云天,只见江云天依旧神色冰冷,没有丝毫感情。本来严肃的总账此刻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慕容铠自顾自的把玩着腰间的玉坠,修长的手指也被印染上了莹莹翠绿似的格外筱筱惑,睫毛投下一大片阴影“我想上将军会有更好的计策的,对吧。”说完便伸了伸懒腰,不再看其他的人自顾自的出了王帐。众人都是不解,既然现在是讨论作战计划的,为何最有计谋的慕容铠却是不置一言,反而推向给别人。
江云天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冷眸眯起散发着危险与邪肆气息“今天到此为止。”说完也大踏步回身走掉了。众人面面相觑,无法猜测,只好疑惑起身离开。
“九弟,齐国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江云天望着前方站在崖山的白衣男子,神色难懂。接着稍稍走进了一些“当时的马陵之战,要不是齐国假装战败,新月国是不会掉以轻心从而败得一沓涂地的。”眼神闪过一抹阴冷狠厉,冷如冰霜的脸上此刻依旧没任何变化。
“六哥,齐国再怎么狡诈,你忘记了,如果我们的计划无法给他们致命的打击,那么我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撑到最后一刻。”自信而傲视群雄的声音,放佛势在必得,脸上神色淡然,笑若春风般,划过清冷空寂的山谷。山巅的劲风掀起两人的袍子,咧咧作响,冷嗖嗖地凉风直灌而入,可是两人神色依旧并不觉得寒冷。这是属于王者的傲视群雄,是属于统治天下的决心。
狂风萧瑟,寒意刺骨,曲折蜿蜒的峡谷里一片森冷,裸露的山崖如幽灵的影子,黑幽幽的矗立在在苍茫的暮色中。冬至寒冷的风呼呼的狂啸,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昏天暗地的厮杀。蜿蜒的峡谷里江云天带队分成三分,前中后锋,慕容铠在后侧,以防被偷袭。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整齐划一的步子回响在空悠悠的山谷,没有人落后,新月国的精锐铁骑此刻就如一具具机器,只是不停地往前,往前走着,迅速的移动。今日采取迂回包围战策,在加上地形的优势,一定可以让齐国出其不意,将他们的势气大挫。所以这条峡谷一定不能出现意外情况,只要走到前方有个宽阔的仿似葫芦形的地方就可以了,在那里就可以发挥这些精奇的优势。
江云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这空谷回响中格外灵敏,他感觉到有不好的预兆,前方苍茫的暮色中依旧是山崖错错落落的的散着,没任何不同,可是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冷峻的脸上突然绷紧了些,散发着丝丝寒意,这里是最容易被包抄的时候,可是自己的计划不会有人知道的。就在所有人都只听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时,却好像还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像是人爬行时悉悉索索的声音。猛然间两边的山谷似是动了起来,迅速的移动着。江云天知道自己被包围了,镇定如他,冷眸微眯,一摆手后方的带头将士纷纷变换成尖锥形。
两边的山谷迅速移动着不一会儿旗帜号角便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山谷上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一片。齐国的大将田蒙站在山巅俯视这下方被包围的新月国士兵,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新月国的上将军江云天,没想到吧守株待兔这一招果然好用啊。”说完爽朗的大笑回荡在空谷,回声一声声震荡人的耳膜。江云天神情冷峻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是被谁泄密了,凤眸眯起,透着危险的气息“田将军想要守株待兔那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拔出腰间的天月剑,黑夜里天月剑泛出清冷的光泽,是嗜血的死亡之剑。后方的士兵已经都到位了,看来这场战争必须要硬拼了,只要出了这个山口,那么就会有一丝机会。“精锐骑,出生入死,绝不退缩。”江云天说完便迎上了前方浩浩荡荡涌来的齐国士兵。几万精锐骑兵随声附和“出生入死,绝不退缩。”然后都拔出了大刀迎了上去。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空谷,两旁的山谷都好像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