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日渐消逝着,七日的婚期转眼只剩下一日了,不论是景王府,还是皇宫中,都充满了一片喜庆,更是还在忙的手脚不得闲。
喜服在今早已经赶制好,并且此刻已经被魏嬷嬷端着送到了谭染的房中,谭染拿起来看着,这颜色真好看,红艳艳的,真美。
“公主,可要老奴侍奉您试一试这喜服?若是哪里还不合身,还要去赶快修改一下。”
这老话说的好,喜服若是不合身的话可是不吉利的,谭染虽然不迷信,但这个婚礼可是她盼了太久太盼来的,一定不能有一点的不吉利出现,所以她轻轻的点点头,惠儿便拿过去与给谭染更衣试装。
月夜的喜服也赶制出来了,都是宫中的嬷嬷们做的,这会儿也送了过去,月夜拿着喜服脸上都是幸福又邪魅的笑,这件衣服他终于能为谭染穿上了。
“公主可真是个天生的没人胚子,这身喜服穿在身上真是又美又合身。”
谭染闻声脸色微微泛红,娇羞又腼腆的笑着,南宫星正好一步赶进来,看到一身喜服的谭染也觉得她太美了,这身红色就是她生命最绚烂的颜色,她一定等了很久吧?南宫星想着心底里默默的为他们祈祷,祈祷他们的爱可以永远没有坎坷的走下去。
“染儿,你真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谭染正在看着自己的衣服美美的笑着,听到南宫星的话才抬眼看过,笑也更深了。
深夜子时,谭染一直开心又兴奋的睡不着觉,房中燃着一点忽明忽暗的烛火,她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美美的笑着,脑中回忆着与月夜走过的点点滴滴。
夜哥哥,我们真的要成亲了,明晚就是我们拜堂了,染儿好开心呢,夜哥哥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像染儿这样静静的想着我们从前的事情?谭染呵呵的笑着,房门却蓦地被推开。
谭染闻声立刻看过去收了笑,也警惕起来,这个时候除了月夜不会有人来,可今夜月夜是不会来的,所以谭染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听着缓缓走来的脚步声,谭染只是侧身站在纱帘后面,待那人走进去,谭染瞬间一惊,也松开了警戒,走出去问道:“怎么是你?有事么?”
韩硕的脸上带着一丝忧伤,眼神中还有一丝困惑的忧光。他其实是来道别的,他也知道谭染不会休息,所以才没敲门,因为不想被别人看到,他是偷偷来的。
“公主。”
谭染看着韩硕的样子,不觉蹙起了眉头,走到桌前坐下,静静的看着他问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韩硕先是给谭染行了个大礼说道:“公主,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我的恩人,是你带我重新走回光明的大路,你让我看清了太多我一直盲目执着的东西。你饶过我一条命,还准许我跟在你的身边,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谭染闻声眉头蹙的更深了,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离开要走了吗?可是他曾经不是也很执着的要留在自己身边做侍卫保护自己的吗?
谭染有些不懂了,不懂这些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凭直觉感觉到了韩硕今日的不对,他怪怪的样子好像是有些伤心,难道是想起了苏巧巧吗?
谭染想着暗自叹息一声说道:“我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你不必一直记在心上,我也并不是你的恩人,你自己才是自己的恩人,是你自己挽救的自己,与任何人无关。”
韩硕一直将眼神放在别的地方,刻意不去看谭染,他的心很纠结,他一直在挣扎,挣扎着他不该有的感情与心思,但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不过是异想天开的单恋着,可他还是想来跟谭染聊聊天,就只是最后一次了,他把这当作了最后一次的谈话。
韩硕突然转过眼神来,静静凝视着谭染,似乎是在恳求的说道:“我们可以聊聊吗?现在你不是公主,只是普通的一个人,可以吗?”
谭染越来越觉得他很不对劲,但却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含着一抹淡淡的笑说道:“坐下说吧,我们也还是朋友的,我也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韩硕又凝视着谭染一会儿,才缓缓走过去坐在谭染的对面,而这座房子的屋顶上,现在也正坐着一个人,拿着一壶酒,一面喝着,一面听着里面的谈话。
“公主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谭染闻声依旧含着一抹淡笑,轻轻的点点头,韩硕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别处,好像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去,缓缓开口说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苏巧巧,那时候我还是个穷人家的孩子,父母健在,我是在一座菩萨庙前看到的她,她那时候是被嬷嬷带着去上香,那日是她娘的祭日。”
谭染静静的聆听着,感觉得到他心里似乎憋闷了很久一样,月夜也在屋顶听的很清楚,但他却觉得韩硕并不只是想说这些。
“那时候她还很单纯,眼睛里藏着一汪清泉,不被尘俗渲染,让人忍不住的喜欢。所以我那时候就在努力让自己变强,我想要永远的保护她守护她,那时候我她只有八岁,我也只有十岁而已。”
谭染暗暗叹息一声安慰韩硕说道:“你是个好男人,其实你一直做的很好,只是选错了方式。”
韩硕闻声摇摇头继续说道:“她在离开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她,她对我甜甜的笑了,那是我看到最漂亮的笑,我以为那就是喜欢,所以我才会拼命的练武,然后做了摄政王府里的一名侍卫。因为从来没有人愿意多看我一眼,因为我很穷,穷的连一身好的衣服都穿不起。”
谭染的心里突然感觉有些酸酸的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人?难道是她们皇家做的还不够好吗?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所有的百姓都丰衣足食?这个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