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巧如此不舍的松开了摄政王的手,可那只手还在向牢门外伸着,想要再碰到她爹,但摄政王却走远了,一步一回头,再最后对苏巧巧一笑,告诉她,等着爹回来。然后就那么走了,走出了地牢,走的没了影子。
苏巧巧渐渐变得平静了,泪也渐渐止住了,只是眼睛还一直看着远处,看着摄政王离开的地方,一个人喃喃自语着:“爹,女儿不孝,不能等您回来接女儿了,女儿下辈子一定再做您的女儿,好好孝顺您,报答您。”
摄政王在离开地牢后没有回府,而是想着法子能去找找谁,可以将苏巧巧的罪给减到最轻,再将她救出来,可是把摄政王给忙坏了,也累坏了急坏了。
今日是个不错的好日子,月夜亲自找人算过,说今日宜办喜事,于是月夜便挑在了今日带着聘礼,跑到了景王府去提亲。
月夜早先就跟谭楚歌打过招呼,并且一起见过太后与皇上了,只是这些谭染都不知道,她更不知道太后还有皇上对月夜这个准公主驸马有多满意,又有多喜欢。
谁都知道他们的感情,太后也早就想是不是给谭染作主把她许配给月夜,谁知道月夜现在就等不及的自己来了。
既然皇上跟太后那边都没了意见,谭楚歌也更不会有意见,毕竟月夜跟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死兄弟,月夜怎么样,谭楚歌很清楚,也很了解月夜对谭染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比较的,甚至谭楚歌能感觉到,月夜对谭染的感觉不比自己对南宫星的感情少。
只要这些都足够了,那么那些身份年纪,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了,毕竟有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真的不容易,谭楚歌与南宫星也为谭染高兴着,庆幸着,祝福着。
谭染正在房中一个人想着月夜,昨日去看的苏巧巧,可是回来后就一直见不到月夜的人影了,今天这都晌午了,月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似乎正在生月夜的气,却听然听到水杉跑过来说道:“公主,王妃请您去正堂,呵呵……奴婢先恭喜公主了。”
瞧水杉笑的模样,上来就是恭喜的,弄的谭染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糊话?恭喜我什么?”
水杉就知道谭染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便故弄玄虚的说道:“公主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这可是惊世骇俗的阵势呢!哎,可得有多少人羡慕死了啊!奴婢也真是羡慕的很呢!”
水杉越是那么说,谭染越是不懂了,不过瞧着水杉的模样与口气,谭染蓦地心中一震,难道是她的夜哥哥来了?不会是真的来给她提亲了吧?昨日他说的那么认真,可不会那么心急吧?
谭染想着小脸就红了,水杉偷笑着,谭染立刻在惠儿的陪同下走向了正堂。
苏巧巧在那个阴暗的地牢里不知黑天白日,从摄政王走后,她一直呆呆的坐在那个角落里一夜了,没有动弹过一下,也没有过一点的声音,连狱卒送去的饭菜都完好的在那里摆着。
她又想了太多太多,想到心如死灰,也心如止水,最后决定给自己来个了解,也来个彻底的解脱。
地牢的墙壁潮湿坚硬,那里的味道刺鼻的难闻,苏巧巧额头上的伤还没有愈合,她忽然伸手拆开了头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抽掉,最后一块还带着血渍的伤呈现出来。
苏巧巧看着那些血,看着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心血,然而眼前就是她的结果,她咬着牙的自言自语道:“来世……我再也不要遇到你。”
那是如何痛的字眼,苏巧巧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对面那片阴暗潮湿的墙壁,她紧紧攥着那块纱布,再猛地起身,口中歇斯底里的喊着:“啊……”最后只换成了一声:“砰……”
一大片血花绽放在牢壁上,妖艳而致命,血渍还在缓缓向下流着,流向地上躺着的人。
当狱卒闻声迅速跑进来时,看到的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满头是血,眼睛还在怔瞪着的苏巧巧。她的脸在抽绪,她的眼睛在抽绪,她的心却在渐渐的死去。
她的怨恨,她的不舍,她的不甘,与她对摄政王的忏悔,此刻全都一股脑的涌动了出来,在拼命的绞杀着她,让她的眼睛渐渐的不再有光芒,让她的脸上渐渐的停止了抽动,一切都渐渐停止在了那一刻,她终于解脱了自己,让所有爱恨情仇都在她走后结束,不带走一粒尘埃的离开。
满头的鲜血染红了这片漆黑的阴牢,而血像是决堤一般,一直拼命的向外溢着,好像非要流到只剩下最后一滴才能甘心。
“苏巧巧自杀了,她自杀了,快去禀报摄政王。”
狱卒们大喊着,惊慌恐惧着,看着苏巧巧咽气了却还死不瞑目的眼睛,真是太恐怖太可怕了。
谭染才走到正堂的院子外面,竟然已经被一堆的东西给堵住,眼前从她所能看到的地方一直长长的排着一对盖着大红色布的箱子。
谭染惊呆了,是聘礼该没错了,可这到底是有多少?竟然一眼没有望到头。谭染吃惊的看向了水杉,水杉笑的合不拢嘴的说道:“公主可别这会儿就吃惊成了这副样子,后面让您吃惊的可还有呢,这聘礼呀可以不是从咱们王府门外才开始排的,估计这会儿,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月公子在向咱们公主提亲。”
“嗯?”谭染更加惊奇了,月夜可是给了她太大的一个惊喜了,不过这个惊喜最后她要不要见好就收还说不准。
谭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摇大摆的朝着正堂走去,她还真想知道月夜还给她准备了什么样更令她震惊的惊喜。会不会都是水杉太夸大其词了呢?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