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自己的母亲逼疯？
刘兰欣眸光一动，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对方像是知道很多凌轻珊的过去似的。
"惠洁早前身体就出了毛病，我一直怀疑你不是她的女儿，呵……"男子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气，"如今见了真人，我更加肯定了！"
刘兰欣眉头微微一皱。这样说来，对方是第一次见到凌轻珊真人。
她慢慢勾起唇瓣，面上焦急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故意做出一副坦然而冷漠地表情来："你说得不错，是我逼疯我妈妈。她这样软弱好欺，本就不适合在凌氏生存。如今她已经疯了，关于凌氏的负面新闻也已经传得满大街都是，对凌氏来说，她早就毫无利用价值了，活在这世上只会拖累我，死了才好！"
"好啊！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你可算说出口了！"男子的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他的身子朝后退了几步，拉开身后的房间大门，从一张陈旧的席梦思上拽出一个人来。
那女人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儿，很明显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
女人穿着天蓝条的病号服，刘兰欣一下子便猜出了那是谁！
"你仔细看看，这就是你一心维护的好女儿！"男子拉着沈惠洁的手，强行将她向前推了几步，"如果现在给她一把刀，指不定她会当场刺死你！"
蓬乱的发丝中露出一双凄楚可怜的眼睛，沈惠洁虽然疯疯癫癫，但好像隐约听懂了男子的话，战战兢兢地朝着缩着身子，沙哑着声音低喃："宝宝……"
这大概就是母性的光辉。
听到这一声呼唤，刘兰欣的心隐隐发痛，但她不能表现出半点懦弱来。
戴着面具的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她又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对方看透她的内心？
对方想杀的人是凌轻珊，可她并不敢保证沈惠洁可以安然无恙。
"别喊我'宝宝'，幼稚、恶心……"刘兰欣厌恶地瞪了沈惠洁一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现在这副邋遢的模样，配当我妈妈么？我妈妈是高贵端庄的世家千金，你算个什么东西！"刘兰欣一边冷声斥责，一边趁着对方放松警惕，一步步朝着沈惠洁身边逼近。
刘兰欣早料到此行凶险，自然不是空手来。她在外衣口袋里藏着匕首，但凌轻珊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丫头，较小的身体在对方庞大的身躯对比下，显得毫无胜算。
刘兰欣在沈惠洁的脸上看到了痛苦、失望。这正是她乐于所见的。
"宝宝来看我咯！"
沈惠洁落寞地愣在原地，面上明明还挂着嘻嘻哈哈的笑容，但刘兰欣分明透过那若有似无的笑，看到了她内心的苦涩。她的嘴角虽然咧得很开，但刘兰欣分明看到她的喉头，有吞咽的动作。如果泪水不能从眼眶流出，嘴巴里便会酸涩无比，很自然的就会产生这样的吞咽幅度。
刘兰欣越发确信，沈惠洁是在装疯，并且她确实被她所说的话伤到。
刘兰欣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意。这样就好了，她的目的就是伤透沈惠洁。这样一来，即便自己有什么危险，沈惠洁也有理由自私地抛下她逃命。
"呵呵呵……"戴着面具的男子越笑越夸张，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整个别墅大楼里回荡，就像是午夜的幽灵，"好'孝顺'的女儿！"
男子扭头鄙夷地望了沈惠洁一眼，感叹道："惠洁啊！当初，你真该将她丢进池塘里溺死！"
"惠洁啊，你瞪大眼睛看看，她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女儿！"
"你嫁给凌青刚的时候已经双边卵巢受损，连排卵的能力都没有，根本不可能生育！"
"惠洁啊，你被人骗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小杂种，姓凌的一家欺负你是外姓人，硬把她安排在了你名下！"
男子一句一声"惠洁"，叫得十分亲昵。
刘兰欣疑惑地皱眉，隐约觉得对方和沈惠洁的关系并不一般。他口中说出的那些话，更是令刘兰欣惊讶无比。先前她就从江晓红母女的口中得知沈惠洁嫁给凌青刚的时候，卵巢受了伤，但她并不知道当时沈惠洁已经失去了排卵能力。
倘若对面的男子没有撒谎，那凌轻珊真的是沈惠洁的女儿么？
听过修复处女膜的，还没有听过修复卵巢的。现在的医学现状，已经决定了沈惠洁不可能排出卵子。
没有卵子，空有精子，如何生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