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远的一直目光落在罗子宾的手上,心里头火烧一般灼热,原本已经被铺天盖地的绯闻气得毫无理智,再看看刘兰欣,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这让他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他的拳头握得死死的,拼命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因为罗子宾今天的举动实在太反常,让他不得不提防。
"好了,不要再闹了,我知道那些报纸上都是乱写的。"庆远的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主动让步。
罗子宾却不为所动,空着的一只左手在裤子左侧的口袋里掏了掏,像是没找到什么,回眸笑对刘兰欣,更加暧昧到:"钥匙在我右边口袋里,帮我拿一下--"
"恩?"刘兰欣不由愣住。
他自己没手么?松开她的腰,不就可以拿钥匙了么?有必要当着庆远的面秀恩爱么?要知道,小表妹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她可不希望让小表妹背上不好名声。
罗子宾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倾到她身侧,低声耳语道:"乖乖掏吧,往后你若是还想留在凌家,需要用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罗子宾虽然讨厌商人满身的铜臭味,但他们计算价值的方法,他很喜欢。他现在于那丫头而言,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面对姓罗的,刘兰欣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妥协,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尽管庆远那一双冷沉的眸子已经瞪直了,她依然当着他的面,弯下腰去,小手贴着罗子宾大腿一侧的口袋,缓缓往里头摸。
明明是罗子宾自己提出的要求,可当那丫头把手伸进去的时候,他的背脊还是忍不住颤了一颤。
那丫头的小手很嫩,以至于隔着一层西装面料,他依约能感觉到她手背上的细腻肌肤。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有些笨拙,挠得罗子宾的心头痒痒的。说也奇怪,那种肌肤相触的感觉像是很熟悉似的,不经意间就在他的心头勾起了一把热火。
为了不碰到他的腿,刘兰欣的手掏得小心翼翼,可钥匙掉在口袋的最里层,怎么可能不碰到呢?
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的时候,刘兰欣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从前做最困难的手术,她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可这一次不过是"摸一摸"最熟悉的人,她已经心力交瘁。
对面的庆远更是郁闷至极,脸色黑得跟包公似的。
罗子宾却装作很自然地从刘兰欣手中接过钥匙,开了门之后,回头对着庆远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这让人觉得,庆远是外人,而刘兰欣是内人。
一进屋,刘兰欣便急着甩开罗子宾的手,于是借口道:"我去看看小麒麟。"
谁料,罗子宾一把将她拉回来,当着庆远的面,调侃道:"怎么?还没嫁进门呢,就想着讨好我儿子?"
刘兰欣当即被他呛得说不出话,低垂着脑袋,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庆远。
据她所知,庆远和罗子宾两个人应该是关系很好的兄弟才对。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可依照罗子宾这个架势,根本就是要跟庆远一拍两散!
刘兰欣有时候实在搞不懂,男人究竟是怎样的思维方式。
客厅的桌子上有阿姨做好的饭菜,显然罗子宾安排这场见面并不是"兴之所至",而是"早有预谋"。
庆远在靠门的位置坐下,罗子宾则拉着刘兰欣坐在他的对面。
罗子宾死死扣着刘兰欣的手,让她连动筷子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菜都是他给她夹。她想吃什么,只要多看一眼,他就会猜透。
任由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的好兄弟你侬我侬,就算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会爆发,庆远终于坐不下去了,手上的筷子一双,拍案而起,瞪着罗子宾道:"姓罗的,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想怎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罗子宾缓缓勾起唇角,"我听闻庆医生两年前突然出国,音信全无,小墨想要见你一面都难。这根本就是打算冷处理你们这段关系,既然当初不好好珍惜,现在还要回来做什么?"
对于凌轻珊这三年前的事情,刘兰欣了解得不少,但有关她跟庆远之间的感情问题,倒是没有听说过。现在突然从罗子宾耳中听到这样的话,她不是不吃惊。
罗子宾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扔了一叠照片,丢到庆远面前,冷嗤了一声道:"虚的就不多说了,不如庆医生先解释一下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