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科尔笑了下,便让斯坦勒进了房间。这个不算大的地下室装饰得十分简朴,室内不过一张长沙发,几张椅子和一张在吊灯下摊着一张地图的木桌。桌前聚着三个人,斯坦勒认得他们,一位是来自西班牙的巴尔提斯中校,四十来岁的年纪,蓄着两撇小胡子,鹰鼻挺得老高;另一位是从亚洲民间联盟来的邹扬,一脸书生气,显得工稳;还有一位是在日本民间组织的岛崎森,两鬓微霜的他神色持重。
“快坐下吧,我们刚刚开始,”米什科尔最后一个坐下,他指着地图的上的一处说,“我们刚从红色运动的作战部会议那边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们决定在勃芙朗城动手。”
“为什么?那我们呢?”斯坦勒问。
“已经确定了,”邹扬提了提额上的眼睛,指着地图说,“就是这里——马尔科罗西城。根据调查的数据显示,这个地方的驻军较弱,而且在周围几个城市的最大范围半径中,这个城市的经济圈补给最为充足。”
“还有,”巴尔提斯接着说,“这个地方离勃芙朗城不算太远,军事上可以互相弥补,另外,我们目前的军事力量对进攻马尔科罗西来说,是最有成效的。”
“最后呢,”岛崎森说,“根据我们内部人员的渗透报告,马尔科罗西政府内部有着两个集团的争斗,掌着权的克劳尔和较得民心的卡什现在处于对立状态,暗地里较着劲。克劳尔虽然掌着权,但作风一向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卡什也在为了怎么样把克劳尔名正言顺地从权位上贬下来而绞尽心机。”
“综上所述,那斯坦勒你的意见呢?”米什科尔问。
“我想知道,两个集团之间有没有可利用的地方,让计划实行起来更容易一些?”斯坦勒想了想,问道。
岛崎略思片刻,答道:“两个集团之间,虽然存在着很大的矛盾,但事实上,想要拉拢任何一方都很困难。克劳尔这个人的心机很重,善于弄权,如果与他合作,最多只是表面上的利益而已,一旦他在我们这里得到了足够的东西……就难说以后的事了;卡什在民众间的声望虽然较高,但却是个保守主义者,渴望权利,却又行事古板,与这种人合作,我们完全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相反,万一因此而被拖累可绝对是得不偿失的。所以,现在我们只能通过利用他们之间的不和来趁机夺取这里。”
“这样……”斯坦勒想了想,“可以,就是这个地方了。”他又问:“那你们决定的时间呢?”
“一个星期以后,由于最近火星上的形势比较紧张。部队方面,我们之前已经开始从地球上调派过来了。”米什科尔回答道,然后他问:“那斯坦勒你呢?最后确认一次准备的情况?”
“只欠东风。”斯坦勒回答得干净利落。
“不过,米什科尔,”巴尔提斯问,“你回来这件事,真的没让你家人之外的其他人知道吧?”
“当然,就连我妻子也以为我回来之后出去打球了,只有几个仆人和我儿子知道,仆人们我绝对相信,而我妻子有时说话一兴起就不经大脑。”他笑了笑,然后想起了儿子,不禁叹了口气。
“我在庄园外让人监视着,应该不会有问题。”斯坦勒说:“不过,这个地下室应该可以打进赫尔墨斯网络的手机吧?”
“当然可以。”米什科尔说。
然后,他站起来,从怀里拿出几张传真纸,说:“刚刚收到了司令部那儿的报告,在Mars-Fire行动实行之后,接下来,目标是火星上的这几个地方:帕扬城、枫城、莫都、雉路以及国镝城。时间是6个月内。这段时间内,在地球上,将会实行一次最大的进攻计划——theJourneyofFree。作战部选定了纽约、莫斯科、东京、里斯本、悉尼这五个城市,计划在Mars-Fire实行一个月后发动,初步的计划是:全面破坏当地的驻军网络系统、军事系统,然后从乌拉尔山、阿留申群岛、爱琴海发动攻击。如果成功,这将对克劳兹家族的专制政权造成一次严重的打击,并将是我们革命行动的一次伟大胜利。”顿了一顿,他补充道:“这个计划在三个小时前制定。”
“这大概需要多少人?”巴尔提斯的脸上除了喜悦,还有不安。
“初步估计,每一个城市需要至少2500人,还没有和红色运动交换过意见,还不清楚他们对此的看法。”米什科尔说。
“是不是有点仓促?我们这次Mars-fire行动就需要3000人,恐怕会有困难。”邹扬疑道。
“从50年前一直到现在,我们积累的力量,再计算包括从那时起的战斗中所牺牲的人数,”岛崎说,“到现在为止,我们在一线的可战斗力量总数大概只有20000多人。如果在短时间内投入太多,是会有不小的风险的。”
“这个我刚才也有想过,还是等司令部进一步的消息吧,这只是初步计划。”米什科尔有些无奈地说。
斯坦勒也一直在思考着。“如果再计算上从Mars-fire之后吸收的力量呢?”他问。
“新加入的战士们还不能作为一线的作战力量,他们还不够成熟,”米什科尔回答,“还需要一定时间的锻炼,并不能在短时间内补充作战力量。”
“毕竟,”米什科尔又说,“这不是我们今天的主题,把话题都转会这里来吧。”他指着地图上马尔科罗西城说。
就在这时,变故横生——
从地面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天花板上未除的灰尘立刻想肮脏的棉絮一样纷落而下,落到四处。
“上面一定发生了什么!米什科尔先生!”在几个人的震惊中,斯坦勒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危险,朝着米什科尔喊道。米什科尔朝他点了点头,又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五个人稍一镇定,立刻箭步出屋,却看到烛火道的尽头旋梯那儿,老福正神色慌张地扶着墙壁走下,蹒跚的步履掩不住那扑面而来的恐惧。
“老福!”米什科尔几个大步冲上,其他人也连忙跟上。
“上面……乱了套了!大门口那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炸开了!那力气……把玻璃都震碎了!客人们……全都乱啦……”老福慌张得上气不接下气,但米什科尔依然是沉得住气,面不改色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