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不能一直倒在地上,那样太被动只能一直挨打,他们奋力爬起来然后再被按倒踹倒,再爬起来顶住一时的疼痛奋力朝一个人攻击。
圈子有了出口他们突破出去,然后捡起各种家伙酒瓶子,台球杆,甚至是桌子椅子,齐欢遇见能扔的东西就一股脑的扔出去,遇见能掀的东西就一下子掀翻将那些人弄得烦不胜烦。
他们见围堵失败,单打齐欢又太狡猾了,所以有人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操起椅子就像齐欢砸来,肖晓刚恢复意识,就看见了这样惊险的一幕。
她看见那个人冲着齐欢来了就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边跑边喊:“齐欢,小心后边!”
那一刻,周围的声音一下子静下来,一切都像是慢动作回放,齐欢已经隐约可以感觉到那凌厉的劲风了,然后肖晓以惊人的速度扑到齐欢身上。
然后,椅子掉到地上,没有齐欢万分恐惧的声响,世界一下子安静了,齐欢呆愣着看着肖晓的脸,这是一个勇敢的姑娘,齐欢一直知道。
可她的拼命相互只会让齐欢更痛恨自己,存了那样令人厌恶的嫉妒心,不用你提醒齐欢,她知道自己嫉妒她,齐欢嫉妒自己最爱的女孩,这真是一种折磨人的情绪,齐欢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恶心羞耻,姑娘,请你原谅齐欢那样龌龊见不得光的私心吧。
看,齐欢就是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人,别人对她掏心掏肺,她却天天沦陷在那恼人的情绪中任嫉妒疯狂生长。
这一刻齐欢回身抱住肖晓,然后放弃了所有那些恼人的情绪,从今往后齐欢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原谅齐欢吧,我挚爱的姑娘。
齐欢抱着肖晓,脸上有泪水滑下来,为了齐欢久而未果的爱恋,也为了齐欢这些年的痴迷,更为了这姑娘如此拼命地执意相互。
齐欢把脸抬起来时,肖晓将齐欢脸上的泪水擦掉,自己却落了一脸的泪花,她们互相看着对方头发乱飞,脸颊高肿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唐席城将他们拉起来,眼神晦涩口气挫败地道:“又害你们受伤了。”齐欢抬眼看看他并不介意:“这不能怪你。”
唐席城见齐欢口气愉悦轻松,仔细地观察了下齐欢的脸色,然后脸上的神情似了然也似欢愉,他又懂得了什么么?
温曦阳站在他们后面一直没说话,他们知道他在懊悔,懊悔自己的冲动无知连累了那么多人,可归根究底,这一切都由齐欢而起,所以齐欢上前在他胳膊上拍了两下,然后率先转身离去了,温曦阳似乎察觉到有什么变化,眸色是从未沾染过的忧伤,可是谁都不知到这一切。
爱离去了,还是?爱被藏起来了?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尽管别人都过得自在畅意,可他们却疼痛难耐,身上的淤青都一块块的,齐欢不知道温曦阳和肖晓是怎么过关的。
两个人看起来一切正常,温曦阳身上也破天荒的没有添新伤,而肖晓也很自然,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些事。
齐欢只知道自己跟母亲说自己在学校被打,是因为要帮助肖晓,有人欺负她时,她一向慈祥的眸子陡然变得凌厉:“帮助别人会被打成这样?那些人是想要你死,你知道么?你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知道么?”
母亲的声音由开始的凌厉变为哽咽,齐欢突然想起,如果那一椅子砸下来,自己会怎么样,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抱着母亲没再说话,只是无言地向她保证今后再也不会了。
可是有时候当你想要正正常常安安静静生活时,总会被一些事情困扰,这些日子齐欢感觉身心疲惫,只想大睡一场。
不管齐欢多年来辛苦的爱恋何去何从,不管他们的情深意重一往情深,齐欢只想缩起来做一个安静的自己,只想好好的生活好好的过着平凡的日子,不要那么多惊险不要那么多爱恨情仇纠葛纷争。
他们过了几天很太平的日子,这样宁静不起一丝波澜的日子是他们最弥足珍贵的,因为以后他们的日子水深火热苦痛难言。
阳光温暖天气好极了,而齐欢自己却困倦极了,只想趴在桌子上睡一觉,梦里惊涛骇浪危险重重。
齐欢从梦中惊醒,发现日光倾城盛世太平,接着齐欢怀疑自己跌入了另外一场梦中,梦里说不尽的悲戚,梦里他们受伤之后,伤痕难平。
32.发生了什么
那天齐欢梦醒了,还趴在桌子上,听身边的人翻书的声音,沙沙沙,很久违的安宁感,老师在讲台上的滔滔不绝,忽然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齐欢甚至可以听见外边鸟叫的声音,它在叹息这个下天就要结束了,然后齐欢回头看看认真听课的肖晓在自己左手边,然后自己的右手边是睡脸安详的温曦阳。
齐欢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然后她的心开始狂跳,班主任出去和来人说了几句然后音调有明显的提高,像是在争论什么,接着争论声音更大了,忽然停止了。
然后就有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进来,然后走向后排,温曦阳正在梦中,齐欢觉得自己的大脑又出现轰鸣,世界离自己远去,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然后齐欢看见他们叫醒温曦阳,将睡眼朦胧的他叫醒,然后拿出他的书包将他带出班去,他们说了什么齐欢一句也听不到。
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或者说,齐欢失聪了。
然后,齐欢转过脸看见同学们震惊的脸,惶恐而不安,齐欢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然后肖晓牵着她的手跟了出去。
班头在警察后面一脸正经地说着什么,齐欢敢说,这一定是他这辈子用过的最严肃正经有威严的表情,可是那两个人丝毫不理会他。
只带着温曦阳径直向前走去,然后齐欢看见他们的校长也来了,他喊班头,好像是让他回去上课,班头丝毫不理会,继续据理力争。
齐欢和肖晓一直跟着他们出了门,然后看着他们坐上车,齐欢看见温曦阳的眼睛里是巨大的茫然。
齐欢想那茫然刺痛了自己的心,也刺痛了班头的心,他懊悔地锤了大门两下,大门嗡嗡的响了,然后世界重回齐欢的大脑。
齐欢看见班头欲哭无泪的挫败丧气表情,忽然觉得黑暗中有那么一丝火星在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