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恃无恐,语气有恢复慵懒平淡:“明天下午放学我在那里等你们。”
温曦阳听见回复,看了唐席城一眼,又牵着齐欢继续往前走,齐欢知道唐席城在后边看着他们,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慌乱。
温曦阳和齐欢一路无言,将她送到家门口,没有进她们家,只深深看了齐欢一眼就走了。
母亲难得见齐欢回来得早,看她似乎若有所思,也没有打扰她。
齐欢在想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他们依然是形影不离相亲相爱的好哥们,没有人能打破这一切。
齐欢坚信着,没有人可以让他们分开,不过齐欢说了,事实会告诉你,停止你那不可一世的自信吧,一切都在悄悄进行着。
命运的齿轮滚滚而来,绞碎了无数少年的梦,吞噬了无数少年年轻纯真的心。
22.学滑板
第二日,齐欢和温曦阳在班里再见到时一如往常,谁也没受到前夜的事的影响。
齐欢没有想法是因为,从头到尾齐欢对那些事就没有搞清是怎么一回事,而温曦阳的若无其事,可能是因为他向来如此。
他一直很神经大条,这世上能让他费心的事还真不多。
在此,齐欢不得不提一下,齐欢和温曦阳上初一初二时还是同桌,可上了初三后,老师总觉得这样子下去两个人都会垮掉的。
因为他们坐同桌时总会忍不住闲谝,一谝就停不下来忘乎所以了,老师就把他们俩换开了。
原本因为老师觉得他们俩很吵就把他们安排到最后一排了,一听说要换座位,齐欢和温曦阳都不愿意,可是迫于班头的威压他们被迫答应了。
问到要和谁做同桌时,他们俩很默契地保持了缄默,于是老师就让他们单人单桌,他觉得这样他们就不至于天天腻在一起了。
上星期,他们两个人一个在窗边一个在门边,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一下课就找到一起狂谝,上自习课两个人干脆又坐在一起继续当同桌。
这个星期,班里轮换座位,他们就隔了一个走廊。
这下可好了,可方便他们交流了,他们一如既往在书本后边偷偷讨论昨天唐席城给他们露的那一手,他们只觉得无比景仰,那样行云流水潇洒自如的技巧得练多久啊?
可是这不是问题,没有什么能打消他们的主意,为了那样自已穿梭像风一样自由的感觉,连想想都觉得无比美妙。
现在,他们无比急切的想要去那个破旧的工厂大试身手,他们要滑行转弯加速奔跑然后淡然停下,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恣意盎然美妙极了。
班头当然注意到他们俩的猥琐行径了,将温曦阳提起来回答问题,齐欢见情况不妙,连忙问前座问题是什么。
班头脸一冷:“齐欢,你也站起来。”
齐欢一听立即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发火的班头谁也惹不起:“你们俩这节课站着听!”
齐欢和温曦阳低着头,一副知错认错的态度良好的乖乖学生模样。
可班头是谁,他早在这两年和他们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洞悉了他们的一切伪装:“头抬起来,别一副装死的样,头低着怎么上课?!”
齐欢和温曦阳立即把头抬起来,一脸真挚地看着班头,他并不吃他们这一套,扭过脸去继续讲课。
这两年来,齐欢给班里挣了不少荣誉。温曦阳的成绩,虽然算不上好但也不算赖,班头也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对齐欢和温曦阳也就放之任之。
也不是不管教,只是在他们得意忘形之时,敲山震虎,让他们知道自己过头了,其实他还是很担心他们会走上歧途的,所以对他们管得也很严,只是小事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而齐欢和温曦阳也是对他很尊敬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不过他太了解他们的天性了,他曾不止一次对齐欢和温曦阳进行人身攻击。
他竟然将诸如鸡鸣狗盗,狼狈为奸,厚颜无耻一类的词加诸到他们的身上,对此齐欢和温曦阳很气愤,怎么说他们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文化人啊,这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在兄弟堆里立足啊。
不过他们的班头还是很考虑他们的自尊心的,所以这些话都只是在无人的办公室被提及,所以此话只有天知地知,班头知,温曦阳知齐欢知而已,班头自然不会说,只要他们不说也无人知道。
可是,他们还是忿忿不平,总觉得这是一个屈辱,不过这些事也不过是些转瞬就往的小事罢了。
从早上熬到晚上,半分神半认真地听完所有的课后,齐欢和温曦阳上了发条般,一刻背上书包抱起滑板也不曾停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地做下来,从座位上蹿起来后狂奔而去。
要是初次见到的人一定会以为是神经病发作呢,不过同学们已经对他们这样的行径见怪不怪了。
无比默契的不用商量,他们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转瞬便到了那个地方。
唐席城似是早已到了,背对着他们看着被烧焦的楼房,静默不语。
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这样很久了没有移动过,以致于齐欢和温曦阳看见他都觉得他已经僵硬了。
他听见声响缓慢地转过身来,整个动作像是慢动作回放般,那时齐欢不懂其中的因由,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谜,令人捉摸不透。
可你不会觉得他的气质,有一丝是在做假,他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慵懒。
可是呢,后来当齐欢洞悉了所有秘密之后,起先,齐欢只觉得他是已经向命运屈服了的姿态,听之任之,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可是后来才懂得,他是这世间少有的通透豁达之人,他不惧怕命运,没有人能迫使他再向任何事物低头,大不了两败俱伤。
他无畏无惧,他有一种可以与命运抵抗的霸气,你奈我何的落拓。
后来当齐欢知道了所有,她才恍然大悟,他在自己生命中,导演了让无数个慢镜头转身,都只是因为他在收拾情绪,年龄越大,他恢复的速度越快,而现在他还只是个孩子。
看见他们俩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唐席城有一种莫名的餍足感。
他轻笑着说:“我倒是没想到,你们俩会这么急切地想见到我。”
他的眸光转向齐欢,她立即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