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焦急的寻人声传来,陈醉墨闻言,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到离冥晟与十三公主,还有司马凛都来了。
他们见到陈醉墨之后,都松了口气。
十三公主走到陈醉墨的面前,弯下腰,愧疚道:“抱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姑娘与我一起做荒唐事,结果害得姑娘失踪。”
十三公主是个极有担当的人,该道歉的时候,绝对不会吝啬礼节。平日里的时候,又绝对不会容许别人骑在她头上。
睚眦必报,又公正。
这样的人,很难有谁会不喜欢。
司马凛上前扶着十三公主,无奈道:“你也太认真了。”
“是我的错。”
十三公主严肃。
陈醉墨闻言,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公主不必担心,我没有事,相反的,倒是认识了那位神仙般的人呢。”
陈醉墨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调侃。
如果让十三公主知道,她这些年一直都在偷看的人,其实是个别扭傲慢的老妖怪,她会怎么想?
一想到这里,陈醉墨便笑的停不下来。
十三公主见陈醉墨笑成这样,不由得担心的看向了离冥晟:“她……没问题吧?”
离冥晟闻言,看了眼陈醉墨,然后重新拿出了一扇面具扣在了她的脸上。
这下陈醉墨才反应过来,她的面具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掉了。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离开我的视线。若是被有心人看去,你可就离死不远了。”
离冥晟淡淡的说着。
然后目光落在了司马凛的身上:“你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司马凛闻言,看了眼陈醉墨,再看看十三公主,然后摇了摇头:“我知姐姐做的不对,自然不会说什么的,相反,我也很希望陈姑娘可以洗清罪名,至少那样的话,姐姐也就不需要再劳累了。”
哪怕,那代表着姐姐的死亡,以及,司马家的没落。
司马凛心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天去见姐姐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不再如过去一样自信,患得患失的,总是担心如果太子知道那件事该怎么办。
这样的姐姐,活着也痛苦,而唯一能够拯救她的,或许只有陈醉墨吧。
姐姐的心病,从来不是为了太子,而是为了陈醉墨。
她只是不服输罢了。
“你不说,我就安心了。不过,真是想不到,司马芸也会有你这样通情理的弟弟。”离冥晟笑的嘲讽,精致的面容上,尽显对司马芸的不屑。
司马凛闻言,只是笑笑,没有说别的。
“我们走吧。”场面尴尬,陈醉墨只好拉着离冥晟道。
离冥晟闻言,这才沉默着,然后带着陈醉墨离开了。
当两个人离开后,司马凛方才松了口气。然后苦笑了一声:“呵!总算是走了,如果继续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你别理会二皇兄的话,他只是太喜欢陈醉墨了吧?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也从未见过他对什么人没有风度。”十三公主说话间,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自己的皇兄有了喜欢的人,她很欣慰,可是……这样真的好吗?没记错的话,三皇兄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女人吧?
甚至当初还入赘人家了呢。还有太子哥哥,为了这个女人,当初和母后吵的不可开交。
这个女人的存在,到底是好还是坏?
“公主,你觉得陈醉墨怎样?”就在十三公主正考虑着陈醉墨是好人还是坏人的时候,只听到司马凛忽然问起。
十三公主闻言,回想了一下今日见到陈醉墨之后和她相处的事情,然后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不会平白无故的害人吧。”
“是啊,只可惜,姐姐没搞明白,才导致了今天这种事发生。如果当时姐姐没有对陈醉墨设下那种阴谋的话,或许一切还都能回头。”司马凛叹息道。
“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决定要与司马芸同进退了吗?甚至不惜要娶我。”十三公主笑的嘲讽。
“你觉得我是为了姐姐才娶你的?”司马凛惊讶。
十三公主闻言,目光中浮现出了受伤之色:“一定要说出来吗?有些话,如果不说的话该多好?”
“公主。”司马凛无奈至极。看着十三公主,着实是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才好。
如果真的是为了司马芸,他又怎么会选择公主呢?
这世上,女人千千万,他会伤害任何女人,却唯独不会伤害眼前的这个。
这个女人,是他唯一的知己,也是唯一一个会无条件爱他的人。这样的人,他又怎么会忍心利用啊?
“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件事,走吧,回去晚了的话,母后可要问起我们去哪里了。到时候唠唠叨叨的,惹人厌烦。”
十三公主笑说着。好似故意岔开话题一般。
司马凛听后,没有反驳她的话,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在未来,却是一句也无法说了。
当然,这是后话。
风萧萧,吹动了亭子的白纱帐,淡紫色的亭子外观配上那月白色的纱帐,有些神秘。又有些冷清。
亭子内,琴声传出,入耳冰凉。
一身白色华服,束发戴着面具的人,被琴声吸引,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到亭子内,黑衣男子正弹琴,他同样戴着面具,但是他的面具要更可怕一些。
他玉冠束发,露出一双如鹰锐利的眼。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琴声戛然而止。
“原来你的琴声是这样啊。”陈醉墨看着亭子内的人,叹息道。
“你怎么过来了?”离君泽没想到陈醉墨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有些惊讶。
“我?因为听到了奇怪的琴声就过来了,但是没想到,会是你弹出的。”如此无情,凛冽的声音。
“抱歉,我心情不好,今天不想见任何人。”离君泽的语气冰凉,带着一丝压抑。
“包括我在内?”陈醉墨挑眉。
“恩。”男子抿唇。
“哦?”陈醉墨的声音玩味了起来,然后落坐在他的对面,饶有兴致的拄着下巴,看着男子:“能让你如此生气,我倒是有了兴趣呢。你越是不让我在这儿,我就越是要在这儿。你去哪里,我就要跟着去哪里。”
陈醉墨的恶劣性子上来了,看着男子,笑的灿烂。
离君泽闻言,稍稍呆滞。没想到陈醉墨也会有这样无赖的时候。
平日见到陈醉墨的时候,他和陈醉墨因为很少能见面,所以几乎是相敬如宾。
两个人不曾表达过爱意,也不曾说过什么,只是都认定了最初,定下的那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