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听到的,太子这些年对你,应该能算上守身如玉,所以太子妃怀孕这件事本身,便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就要等太子回来亲自说了。安心,我已经给他去了信,大概很快就会回来了。”
离冥晟看着牢中的陈醉墨,细长的眸子中,一片温柔。
陈醉墨听了男子的话之后,心才算是彻底放下。
如果离冥晟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她就真的有救了!
而那个时候,也是司马芸的末日。
呵!太子妃没有和太子同房,却生下了孩子,这种事情若是说出去的话,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不,这岂能是贻笑大方就能说完的?不株连九族都是太子妃的好运。
想到这里,陈醉墨越发的期待了起来。
“好了,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总之,这些日子你就安安稳稳的在这儿呆着,不管是皇上审问,还是皇后娘娘审问,你只要沉默,或者是说冤枉就够了,其余的不要说。不要激怒他们。很多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控诉。”
离冥晟话落,便离开了。
陈醉墨坐在地上,反复深思着离冥晟的话。沉默,才是最好的控诉。
或许是真的吧?
既然如此,就相信他一次好了。离冥晟总不会害她。
心中想着,陈醉墨彻底安心了。
看着窗外那零星的光芒,缓缓闭上了眼。
陈醉墨做了个梦,梦中,芳草碧水,那个一直都被她宠着的少年,他一脸温柔的在远方眺望她,好似在说谢谢。
她很开心,正想上前,却见少年忽然跳入了湖水中,湖水冰凉,溅了她一身。
“贱人!快点儿给我起来!”
冰凉的触感还在,女子尖锐的声音,吵醒了本睡着的陈醉墨。
陈醉墨坐起身,只见到头上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腿上,滴滴答答的,落个没完。
梦里那刺骨的冰寒,此刻也完全没有消去。陈醉墨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果然,是湿的。
“呦,总算舍得醒了?”女子见陈醉墨醒来,得意一笑。
陈醉墨闻言,朝着女子的方向看去,透着零星的光芒,她还是能看清的。
女子长发及腰,一身娇嫩的鹅黄色,身形玲珑有致,一张小脸儿更是更得漂亮。不过可惜的是,脸上扭曲的表情,硬生生的毁了本来的甜美。
这女子,可不正是白天陷害她的项晴儿吗?
看着项晴儿,陈醉墨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用着刚刚醒来有些沙哑的嗓子道:“你往我的头上浇水?”
“是啊。怎么?”项晴儿回答的爽快,话落,她啪啪的拍了两下手掌,然后就见到牢门外忽然亮了起来。
油灯被掌起,与此同时的,陈醉墨也看清了女子的身后。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天牢中的牢头,而一旁放着的,则是上大刑用的刑具。
看到这些,陈醉墨的脸色变了。
“项晴儿,这么晚了你来天牢做什么?”陈醉墨的声音很冷,看着项晴儿,质问道。
项晴儿闻言,却是得意一笑,蹲下身,看着陈醉墨,恶狠狠的在她耳边道:“之前宴会上你害我出丑,我还记得呢。所以,你说我今儿个来是做什么的?”
“你知不知道,私下用刑是犯法的?”陈醉墨皱眉,看着那些刑具,心中便是一阵冰寒。
她……讨厌疼痛,更讨厌刑具。这两样东西,都会让她想起那段可怕的生活。
暗无天日,每天都要过着别人安排好的人生,然后为别人做事,以杀人为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那是她的最开始。
自从被组织的人选上之后,那便是她的一切。不顾一切的杀掉所有人,只为了自己能够锻炼更好的技巧,为了能不和别人一样,被组织当做废物处理。
人,在面临生与死的抉择时,大多数都会变得自私起来。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一样。
但是,哪怕是当时抛弃了自己的人性,当可以生存下来之后,对那段生活,却会变得后怕,觉得耻辱。
她渐渐地开始逃避。
不管是刑具也好,还是疼痛也好,她都不想再尝试,那段回忆,更是如此。
啪!
就在陈醉墨自我冥想的时候,鞭子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项晴儿好似看出了陈醉墨害怕刑具一般,示威性的朝着地上打了一下。
声音突兀,陈醉墨闻声,身子一颤。
见陈醉墨似乎害怕了,项晴儿忽然笑了起来,命令身后的两个人道:“你们,给我把她绑在刑具架上。”
“这……”两个牢头都有些犹豫。
“怎么?我的话你们不听?”项晴儿不满。
“回项小姐的话,这个女人是重要犯人,明日要送往金銮殿上审问,若是身上带伤的话,咱们不好交代。”
“呵!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这个女人害死了太子妃未出世的孩子,这个国家的皇孙。明日就是她的死期了。审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有谁会在意她身上的伤?我看你们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吧?”
项晴儿冷冷看着两个牢头。
两个牢头闻言,哪还敢怠慢?急忙道:“没,没有。咱们这就给您把人绑好,您别生气。”
话落,两个人便朝着陈醉墨方向走了去。
陈醉墨见此,双目微瞪,看着走来的人,心中杀意渐起。但是却在两个人走近之后,想起了离冥晟的话。
不能轻举妄动!
若是她在这时候打伤了牢头,一定会被判罪,说是她想要畏罪潜逃,到时候,指不定真的要玩完了。
想到这里,陈醉墨咬了咬牙,只好认命的闭上眼,任由两个人将她绑起来。
当你讨厌的要死的人,被绑起来送到你的面前,你该怎么办?
项晴儿看着被绑住的陈醉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堪称疯狂的笑容。
扬起长鞭,狠狠的打在了陈醉墨的身上。
“贱人!我让你害我出丑!”
“贱人!我让你出风头!”
“我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明明就是个臭商人的女儿,为什么要来这儿?”
项晴儿一边骂着陈醉墨,一边打着。
陈醉墨闭着眼,脑子中回忆起来的,却是那段她最不愿意想起的过去。
逐渐的,陈醉墨的脸色变得惨白,甚至,已经不知道项晴儿在说什么了。
长夜漫漫,谁也说不清,这种折磨,何时才算是结束。
相比起陈醉墨这里的痛苦,司马芸可就正巧相反了。
计谋得逞的司马芸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听着自己贴身侍婢对自己念起今日送来的礼单,脸上浮现出了得意之色。
第八章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