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我只是在宫外习惯了。”卫依白叹了口气,给殷小谷擦去眼泪,“况且这里只有你和我,我难道还自称自己是本宫?”
被卫依白这么一说,殷小谷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卫依白现在自称“本宫”也没有什么意思。既然卫依白习惯了,也不是不好,这样的卫依白感觉更亲切一点。
“齐王怎么样了?”卫依白到现在还没有听到唐凡华的消息,免不得有些担心。
“只听说齐王殿下也被抓进来了。”殷小谷摇头,表示对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卫依白点头:“嗯,我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赶紧赶在天亮之前回宫吧,免得宫里的人拿着你的把柄。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少生事端的好。”
殷小谷也知道,如果现在她出了什么事情,那些老臣肯定又会说是卫依白管教不严。
依依不舍地告别,殷小谷回了宫中。
第三十九章猜测盛,揽罪名
却不想,虽然卫依白和唐凡华两人已经被关进大牢,朝中的大臣还是紧咬着不放。
早朝的时候依旧吵得吕彻头都大了。
“皇上,公主与齐王已经双双入狱,为何还不早早审查此案,也让京城百姓人心安定。”这位老臣对卫依白的事情格外上心。因为他就是冤枉武屠子杀人,然后将武屠子流放到矿上做工十年的人!
这个老臣姓曹,甚至与武屠子是同窗,可是因为武艺处处落在武屠子后面,所以嫉妒武屠子,故意诬陷武屠子。没想到现在卫依白又把武屠子找了出来,还拉进了青藏帮。当年武屠子杀人案件,疑点重重,只要武屠子开口请卫依白帮忙,那么当年的案子肯定是会被翻出来的。
这段时间,曹大人一直被这个想法困扰,甚至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不把卫依白拉下水,他实在放心不下。要是还能够将卫依白斩首示众,那才是最好!
吕彻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得满地的朝臣,不知道该怎么相信这些所谓的忧国忧民臣子!
“皇上,齐王私下组建帮派,不臣之心可见一斑,又与公主私交甚密,有人亲眼看见齐王在青藏帮里出现,这就已经说明了齐王与公主的关系匪浅。现在齐王与公主已经束手就擒,皇上切不可因为一念之仁,而纵虎归山。”两朝老臣说得头头是道,分析的条理清晰。
吕彻却无心再听。
吕彻不想冤枉了卫依白,卫依白的青藏帮是他要求组建的,吕彻自然不能降罪卫依白。可是如果不降罪卫依白,唐凡华私建帮派的事情,又怎么说?难到是唐凡华看着卫依白有青藏帮,他看着眼馋,自己也组建了一个?
吕彻想对付唐凡华,却又不想牵连卫依白。
“皇上,手足之情尤可断,还请皇上尽快下决定!”另一位大臣站出来,极力说服吕彻。
“手足之情尤可断?”吕彻听了一脸狰狞,“爱卿说得很好,不知爱卿家里可有兄弟姐妹?”
这位大臣被吕彻话里的寒意吓得一哆嗦,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
现在还没有给卫依白和唐凡华定罪,这个大臣就要吕彻“断”手足,岂不就是暗示吕彻要直接杀了卫依白和唐凡华?
要吕彻斩去自己手足,无疑是要让吕彻变成千古罪人!更何况,幻夜国的律法上规定,谋杀手足,斩立决!
吕彻气急反笑,往龙椅里轻轻一靠,整个人随意地坐在金銮殿上,似是极为放松,只是利眸紧紧地盯着说这句话的大臣。
其他人都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禁口,方才嘈杂如鸭堂的大殿,顿时寂静无声。
这位大臣立刻跪倒在地,拼命磕头认错:“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每磕一下,额头那里都有一小滩湿意,也不知道是汗,还是血。
吕彻冷笑,利眸里不怒自威,轻轻垂了眼睑,吕彻淡淡道:“那便断去爱卿的一手一足,如何?”
得知不用死了,这位大臣拼命磕头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退朝!”不想再看这帮拼命维护自己利益的大臣,吕彻一挥衣袖,留下一帮噤若寒蝉的重臣。
身在大牢之中的唐凡华,虽然没有亲眼见着这些,却也能猜到个大概。
唐凡华正侧躺在石床上,腰带已经被解下,丢在牢房的桌上,一身如墨的衣服,随意地披散开来。比衣服黑得更纯净的头发,此时已经散开,披在肩上。
曹大人过来的时候,唐凡华正在自斟自饮,看起来惬意得很。
“看来齐王殿下很悠闲,一点都不害怕被皇上发落。”曹大人笑得谦卑,可是那双三角眼里,却射出如同淬了毒的光,很不得把唐凡华挫骨扬灰。
唐凡华饮尽杯中酒,眨了眨有些朦胧的醉眼,看着曹大人,许久,才笑出来:“哦,原来你还活着,没被什么人半夜取了首级?”武屠子和曹大人之间的事情,唐凡华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初就因为已经知道了武屠子的事情,所以唐凡华才和卫依白抢人的。原本都已经说好了,可是到最后,武屠子却因为一壶酒没了立场!
想到这里,唐凡华再饮一杯酒,忍不住蹙起眉头,在眉心皱出一个浅浅的印记。“啧!”这个武屠子,真是太没有原则了。
曹大人却因为唐凡华这些话,惊得连退几步,撞上身后的牢门,“咣”的一声。
“怎么,曹大人是想进去坐坐?”唐凡华一挑眉。
“齐王殿下果然胆色过人,身在这大牢,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曹大人强自镇定。
唐凡华放下酒杯,起身,将酒壶搁在桌上,整理好衣服,系好腰带。上前,唐凡华靠在牢门上,使唤牢门外的曹大人:“去告诉典狱长,就说本王,要主动认罪了!”
唐凡华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让曹大人觉得,关在牢门里的人,不是他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