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柔妃说这话,吕彻只觉得耳边一个闷雷!
果然是齐王有异心!
凭着唐凡华的样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找上他最宠爱的柔妃,如果不是有异心,又是什么!
吕彻利眸射出狠戾,望向柔妃:“说清楚!”声音虽然轻缓,却好似利刃,滑过柔妃的皮肤。
柔妃心中大骇,吓得趴在地上发抖解释:“那日在御花园里,齐王突然上前,意欲轻薄臣妾。皇上,臣妾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是真的!那天,齐王想要非礼臣妾,若不是臣妾找借口逃脱,恐怕现在,臣妾就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首了啊,皇上!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吕彻冰冷的目光射向柔妃:“欺君之罪,当问斩,你可想好了?”若是胆敢欺骗他,那柔妃只能死无全尸。
趴在地上的柔妃只觉得后颈发凉,吕彻的目光犹如一把尖刀,慢慢刮过她的骨头。
事已至此,柔妃哪里敢改口?惧怕地伏在地上,柔妃头都不敢抬,只咬牙发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当时臣妾身边的小杜子也在!”
吕彻慢慢起身,眼睑半垂,掩去眸中的情绪,轻声开口:“去请齐王过来。”
门外的太监总管立刻应声:“是。”
当宫里的人来找唐凡华的时候,唐凡华正在和京兆尹喝酒。
京兆尹放下酒杯,调笑唐凡华:“必定是为了宫里最近的流言来找你的,齐王可要仔细屁股,别被打板子才是啊。”
唐凡华一笑,跟着宣读口谕的人进宫。
上前一步,唐凡华叩见吕彻:“臣,参见皇上。”
唐凡华急匆匆地进宫,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吕彻看着唐凡华书生打扮,青色长衫,腰间青玉镶宝腰带,似是无害。
还跪在地上的柔妃,膝盖已经发麻,可是吕彻不开口让起来,柔妃是分毫都不敢动,连头都不敢抬。虽然现在唐凡华就在眼前,可是柔妃连一眼都不敢偷瞧,生怕被吕彻看出端倪。
这般可怜的柔妃,吕彻却如同没有看见一般,端坐在上位,自顾饮茶,轻轻放下茶杯,吕彻才开口让唐凡华起身。
唐凡华这才得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柔妃,也不装傻,直截了当地问吕彻:“皇上可是为了宫中,臣与柔妃娘娘的传言,才召臣回宫来的?”
这般不必锋芒的唐凡华,让吕彻顿感危机。
先帝在世时,是极喜欢唐凡华这个性子的,甚至有一次,唐凡华顶撞了先帝,先帝还笑着拍着吕彻的肩膀,说帝王就该是这般狂妄。
吕彻眯起利眸,看向柔妃:“柔妃,你自己说。”
柔妃背脊一僵,缓缓开口:“是,皇上。是在前几日,臣妾在御花园里扑蝶,齐王殿下经过御花园,对臣妾出手,意欲非礼臣妾。”
说到这件事情,唐凡华心中也是不悦。
那天,他本想从柔妃口中套出有关卫依白被下毒的情况,可是几次三番,都被旁边的小杜子打断。虽然这也确定了下毒之人必定与柔妃有关,可是却没有找到证据。最后还被卫依白误会自己是和柔妃是一丘之貉。现在柔妃居然还敢拿御花园相遇的事情做文章,唐凡华心中的怒火猛然烧起来。
唐凡华冷笑:“柔妃娘娘好记性。”唐凡华抬头,目光灼灼,“柔妃娘娘在御花园里扑蝶,本王在大内侍卫眼皮子底下,意欲非礼柔妃娘娘?若是本王真的对柔妃娘娘有什么过份的动作,柔妃娘娘为何不呼救?还是柔妃娘娘以为,在皇上面前告状,本王会不辩解?”
一连几个问题,惊醒了吕彻。
唐凡华说的不错,御花园里十步一岗,若是唐凡华想要对柔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怎么都不会在御花园里。如果唐凡华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御林军会立刻将消息递过来,可是几日下来,并没有任何消息。
吕彻原本质疑唐凡华的目光,改而投向柔妃。“柔妃,你怎么说?”
没想到这些年的夫妻情分,在吕彻面前竟然一文不值。只不过几句话,吕彻竟然就开始怀疑柔妃!
柔妃一时语塞,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彻:“皇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
吕彻闭了闭眼睛,挥挥手,示意让人带柔妃下去。
如果柔妃被带下去,结果无非是被打入冷宫!
柔妃推开上前来的太监,结果因为腿脚早已发麻,一个不稳,往唐凡华怀里倒去!唐凡华凤眸一冷,往旁边侧步,躲开柔妃。
柔妃一下子摔趴在地上,环佩尽岁,手肘撞在桌脚上,顿时没了知觉。
柔妃看着躲开的唐凡华,似是不信,却立刻回过神来,抓着这个机会,匍匐着爬到吕彻脚边,拽着吕彻的衣襟,苦苦哀求:“皇上,您可以不信臣妾的话,可是不能不信您看到的!皇上,您刚才也看见了,臣妾摔倒的时候,齐王殿下分明是可以躲开的,为何在御花园的时候,齐王殿下要伸手扶臣妾一把?还搂住了臣妾?若是齐王殿下没有想非礼臣妾的意思,又怎么会出手扶着臣妾?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说谎!”
柔妃哭得是肝肠寸断,委屈得抽噎着,听得吕彻心头满是怜意。
吕彻神色阴晴不定,最终扶起柔妃,问唐凡华:“齐王,你还有什么说的?”
唐凡华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一阵骚动,太监总管似是被什么人大力地推了一把,从门帘那边一路踉跄着倒进内室。
唐凡华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太监总管。太监总管连忙稳住脚步,回身向唐凡华道了谢。
唐凡华立刻挡在吕彻面前,凤眸里冰冻起霜雪,寒声喝到:“什么人胆敢擅闯御书房!”
吕彻惊愕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唐凡华。虽说唐凡华是臣子,拥护君王是应该的,可是刚才,吕彻是想降罪于唐凡华,唐凡华居然还是不假思索地挡在他面前,吕彻如何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