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典身后一重,就发现桑飞竟然跳到了自己背上。
“下来。”
“不,不,不下来……”桑飞牙齿打颤。
苏典摇晃着走到骷髅前,弯下腰拿起一个骷髅头,放在肩上,叫道:“桑飞,快睁眼,有宝藏!”
“宝藏!啊!少爷,你,你!”
苏典不理会躲在门后面的桑飞,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翻动着这具骷髅。
“果然还在。”半晌后苏典终于从骷髅下面更深处的茅草丛中,找到一把生锈的破剑,剑上依稀可以看到梦魇两个字,剑柄上镶嵌着一颗暗淡无光的宝石。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一柄生锈的魔法剑,不对,魔法剑怎么会生锈,难道那不是魔法石!”桑飞叫道。
“这的确是魔法石,不过这把剑曾经受到了黑暗力量的侵蚀。”
桑飞不奇怪少爷怎么知道这些,他脑袋虽然病了,可毕竟在魔法塔里学习过,当然桑飞自己根本不懂这些话。
用桑飞自己的话说就是,他顶多知道宝剑镶嵌着宝石就是魔法剑,再多也就啥都不懂了。
他小心的踮着脚走了过来,戳了戳那骨架子,“主人,这人怪可怜的,我们把他埋了吧。”
“嗯,本该如此,全当作这些宝藏的报酬了。”
苏典顺手扔给桑飞一个布包,这是在剑下面发现了。
“少爷,我们发财了。”桑飞看着不知过了多久还完好无损的布袋里,金光闪闪的项链宝石,声音颤抖不已。
“可是少爷,你怎么知道这儿有宝藏。”
他又讨个没趣。
…………
清晨的鸟鸣声吵醒了苏典,来到这块土地上迎来的第一个清晨,第一个初日,第一次晨曦。
他循着很模糊的记忆找到一处湖泊,洗了把脸,用水壶灌满了水,然后回来的路上竟然发现一只半死不活的兔子。
半晌后……
“下雨了,下雨了!”桑飞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发现苏典正用手往他脸上泼水。
“少爷,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一件很没有道德的事情。”桑飞一脸正色道。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我们再不走的话,就没命了。”
“怎么了,地震了么!”桑飞蹭一下跳起来。
“没有。我刚才捡到一只野兔准备烤着吃,结果引来了许多狼。”
桑飞无语的盯着这位少爷。
“不过还好,我事先把骑不得和驾驭难得解开了缰绳,它们现在正在屋后面吃草。”
骑不得是他给自己那匹又高又瘦的大红马起的名字。
“狼呢?”
“听到声音我就跑了,它们应该正在吃那只半生不熟的兔子。”
“呃,我好像看到它们了。”桑飞眨巴着眼盯着苏典身后。
这一对主仆直接就冲开了茅草屋破烂的后墙,看到正在吃草的骑不得和驾驭难得,压根不给它们思考的机会,蹭的跳了上去,狠狠的拍打屁股。
可怜的马儿和驴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撒腿就跑,跑了半晌才听到后面有狼追逐吼叫的声音,这时根本不再需要苏典和桑飞使劲拍屁股,立刻一溜烟撒腿跑开了去。
“呼。少爷,这两个家伙虽然瘦,跑得可真快,平日里也不知道他们竟然这么能跑。”桑飞大口大口喝着水壶里的水,喘息道。
“真刺激。”这是苏典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骑马,虽然他继承了原先主人的记忆和能力,但以他自己的思维纵马驰骋还是第一次。
“少爷,我觉得这比你骑着马去冲撞七公主的轿子差远了。”桑飞道。
“噗……”苏典一口水喷了出来,瞪着眼道:“什么!”
“少爷,难道你忘了?也是,当时被打的这么惨,脑袋肯定受到了重创,说不定你的羊癫疯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桑飞叹气道。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把这件事情详细的给我说一遍。当时我伤的很重么!”苏典很奇怪,冲撞了公主,这可是杀头的罪,就算自家很牛逼,也不可能平淡的过去。当然他最在意的还是后面一句,说不定羊癫疯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还有他为什么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记得,难道自己穿越后,并没有完全接受这具躯体的记忆?
桑飞支支吾吾半天,才把事出起因说出来,然后加了句,“是的,伤的很重,脑袋至少比现在大一个圈,哦不,两个圈。”
苏典的眼神阴冷下来,按照桑飞所说,自己为了给父亲报信说家里来了贵客,结果纵马奔驰,刚出家族所在的将军巷,很巧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七公主,之后根本来不及解释就被七公主的属下打的半死,甚至于后来忘了这件事情,府内也没人提起。
他依稀记起来了当时的细节,七公主平日是不甚出宫的,自己怎么就如期巧合的撞上了;还有后来关于那位贵客,似乎压根就没这个人,也没听别人提起过,桑飞更说当时老爷回来后家里的确没人等他;还有那个让自己去报信的人,是那个贵客还是另有其人?最诡异的记忆这东西,受伤再严重也很难说忘记就忘记,当时自己虽然伤得重,不过是皮外伤,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一个巧合或许是巧合,但几个巧合碰到一起,那就是阴谋诡计了。
“哼,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不过这些暂时与我没有关系了。”苏典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回圣默维斯家族,为了给原先的小子争口气,也因为他的确不属于那个家族。
“少爷,你没事吧。”桑飞有些忐忑,他从没在少爷眼中看到过这种想要杀人的光芒。
“没事,跑了这么久,我们也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吧。”
“好的,少爷,前面还要走多远会有酒馆。”
苏典环顾四周,“抱歉桑飞,我也迷路了。”
两人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大约到了中午,终于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路标。
“桑飞,我总觉得这路标不可信。”苏典盯着那受他们惊吓突然飞走,带着路标转了个圈的乌鸦,问道。
“我也这么觉得。”桑飞也很无语。
“这还没出圣城呢,对自己的领地就这么不管不问,这些贵族们简直堕落到了极点。”苏典冷哼道。
“这些贵族们,你不也是贵族么。”桑飞私底下嘀咕。
“桑飞你说什么?”
“哦,我在说这路标已经好老了,你看,都在木棍上留下了印记,如果这么对上的话。”桑飞把路标扶正,“向右是小河镇,向左是卡特河。是向左少爷!过了卡特河再走一段路就是风车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