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诺言看着披头散发的母亲,想到了昨天M说的那番话,令自己不由的感慨了母亲的演技,装疯卖傻并没有世人想象的那么容易,更何况一装就是十几年。
“上次那个女孩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你管那个叫女孩?”
“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
“没有的事。”
“那你今天来干嘛,以后她不来,你也可以别来了。”
“你说话真让人心寒。”
护士小姐在一旁咯咯的笑。
突然文诺言深深的拥抱了自己的母亲,而文妈妈脸上现出的惊讶足以证明她在情感方面绝对是一个正常人。
“妈,我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护士小姐知趣的告退了,并轻轻的把房门带上。
“你想去哪呢?”
“我去找父亲,顺着他的足迹,去找他。”文诺言认真的说。
“傻小子,你知道你父亲在哪里嘛?”
“欧洲。那里有他的痕迹,知道这点就足够了。”文诺言话中的含义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听到他这样说,一个隐瞒了丈夫死因26年的女人,也终于可以释怀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怎样得知背后的真相,但是已经不重要了,看到文诺言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糟糕,她也就安心了。
“你到了欧洲中部,可以去投靠一个叫吉尔巴顿的人,他是你父亲当年的组员,是一个对你父亲充满崇敬的家伙,他现在应该混迹的很不错了。”文妈妈随手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个地址,塞到文诺言的手中。
“你自己看着办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可要休息了。”文妈妈一头躺倒在床上,逐客令已经下出。
“你还真是了不起啊,连自己的儿子都骗到了。我走了,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如果我在那边混的不好,你就当没生过我吧。”文诺言转过身,向假装闭目养神的母亲挥手道别。
“站住,你把那边桌上的包拿走吧,里面有些钱,是该属于你的东西。”文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弹了起来。
文诺言满面疑惑的打开包,映入眼帘的是一笔为数不小的现金。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很随口的提问。
“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你就拿着吧,出门在外,怎么可以不带多点钱呢?”
文诺言会心一笑,收好了拎包,再度向母亲告别后,离开病房。
烈火沉淀FIGHT20告别(2)
“这臭小子,我的举动那么反常,他竟然也不装模作样的关心一下。难道他没发现我对他要出走异地的意图很了解嘛?真让人心寒啊。”文妈妈舒适的躺下,看似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男人都是这样的呢。”严哲敏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
“或许吧,他心里早就不装着我咯。严小姐,应你要求,那些钱我算是交到他手里了。”
“谢谢文妈妈了。”严哲敏微笑着说,她早文诺言一步来到这里,方才一直躲在旁边的屏风后面。
“你觉得这样欺骗他好嘛?哪天他知道了真相,可能会讨厌你哦。”文妈妈双目微闭,悠哉的说。
“准确的说,这些钱是他应得的,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可没给过他一分钱酬劳。”严哲敏笑。
“真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我还是觉得你该亲手交给他。”
“既然结果都一样,过程也就不必去追究了。”严哲敏以笑容应对文妈妈的埋怨口吻。
洲立精神疗养院有小巴可以直达文诺言的住宅区,可是他选择了步行回家。正好借这个机会可以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半途路过时代广场,高耸的大厦勾起了他的怀念,毕竟眼前的建筑和他有两年多的交情。
很自然的想到了严哲敏,文诺言停下了脚步。从诚士馆回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两个人就是有这样一种默契。
这段时间突然发生的几件事,整个战队似乎也在潜移默化中面临溃散了。这的确让人沮丧,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状况。
【所有的付出在顷刻间化作泡影,这或许就是失败的感觉。】
父亲曾经说过,每次失败总会有一个必然的因素所致…
文诺言用力的摇晃了自己的脑袋,什么父亲之说?一切都是假的,就好象做了一个梦,这就是全部的解释。
而自己也就这样做了一个20多年的梦,最近才恍然醒悟,仅此而已。
文诺言双手叉放于两侧裤袋,悠哉的笑了笑,挪动了自己的脚步。
这一笑象征着一天的结束,也象征着一段经历的终点。
他放弃了上去看看严哲敏和队友们的念头。
就在下决定要离开的那天起,文诺言便已经订好了飞机票。时间上到是凑了一个巧,正好是时代与诚士馆友谊赛当天早上的班机。
文诺言的决定离开很悄然,除了文妈妈之外,他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两个人:肖情和刘恩俊。
明天就要起程去欧洲了,文诺言连夜收拾好一些简单的行李物品。
他看了看房间内准备带走的物品,自我感觉很满意,很符合一个轻装上阵的旅行者。
“叮咚。”
有人按响了门铃。这个时候还有人到访,让文诺言有些吃惊。
如果是严哲敏到访,对他进行挽留,以她的说服功力,文诺言很担心自己会暂时打消欧洲之行的念头。
当然这只是自己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文诺言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肖情,满面的忧愁。
肖情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便是:“文哥,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嘛?”
文诺言指了指房内已经收拾妥当的行李,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视作自己妹妹的女孩。
“可是我觉得文哥在逃避。”是很认真的表情。
“的确是逃避,这是为了冲击下一个目标作适当的准备。因此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文哥又没说去了就不回来了。”文诺言摸了摸肖情的头,算是对小女生的一种鼓励。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肖情抗议道。
“哈哈,我的错我的错。”文诺言笑,“肖遥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哥只是受了点刺激,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肖情说到这里低下了头,“没有想到一向坚强的哥哥竟然会这么脆弱。”
文诺言同样有这样的感叹,只是他不会把其中的真正原由告诉肖情。第一是不想破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二来是不希望肖遥的和蔼形象被自己的妹妹质疑。
“明天来不来机场送我?”文诺言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