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和顾心终于回到了洛城,他们两个人肩并肩,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但是,自从顾心再次的回到洛城后,整个人好像变得安静了许多,不再那么地聒噪了。天赐走在她旁边,不时地转过头望了她一眼,她仍然在那里闷闷地,低着头地走路,没有说一句话。
终于,走到了李宅大门,门廊边的保镖们都出来迎接,家里的家丁女佣都欢欣雀跃地出来了。一出来,她们都问这个,问那个,四处的查看着天赐少爷有没有伤到哪里。
“阿赐少爷,您没有伤到哪里吧?此次长途跋涉,把您给累着了吧?”阿香紧张地问道。
了解到阿赐少爷没有伤到哪里,舒了一口气,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立刻就落实掉下来了。然后,转过脸来回望了一眼顾心唯唯诺诺地站在李天赐少爷旁边。白眼了一下子她,根本无暇顾及的去照顾这个外来妹,直接就谄媚式的语气对李天赐说道:“阿赐少爷,您一路辛苦了,还是赶紧进屋歇息歇息,我这就给您放洗澡水,让您身心舒坦点儿。”
李天赐被前顾后拥的推到家里,好不欢乐。大家都完全忘记了顾心还站在花园旁边的喷泉旁边,傻傻的发着呆儿。她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坐在喷泉旁边的花台上,双手托着下巴,沉思着……不远处,阿香在李宅大门柱旁边注视着顾心一人沉静地坐在花台上,思考着动作,一时间,她燃起了疑虑地心理,并且打算将此事儿给报告李母,因为李母一向都很反对顾心成为家里的女主人,在李母的心里,永远的儿媳位置非赵心棋小姐而取不可代。
“报告夫人,我刚刚在门外看见阿赐少爷进屋来了,但是,顾心小姐一人坐在喷泉边的花台上,一声不吭地思考着些事情。阿香认为,她可能下一步会对少爷不利!”阿香走进李母的书房,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的李天赐的母亲打着小报告地说道,语气中,是非常地想置顾心于死地一般那么地残忍和可怕。
李母合上书,摘下自己的看书的眼镜,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儿,双手撑着转椅的两边扶手上,托着下巴,也做了一个沉思思考的表情,然后,转过脸,定睛地望着阿香,严肃地问道:“妳现在就去潜伏在顾心身边,并且尽量地帮我打探一下这个妖女正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要盘算些什么对咱们李宅有害而无一利的坏事儿。一旦发现什么可疑事件发生,立马回来向我报告。”
阿香转了转眼珠子,一脸兴奋地回道:“是,夫人!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一定弄清楚顾心小姐在打什么注意。”
阿香报告完这个令人悚然地大事儿之后,李母望着阿香出门时的背影,内心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股阴凉,总感觉会有一起突如其来的不幸将会降临。但是,她也很希望这仅仅是自己的想象,不会成为现实。
李母再次的拿起放在大方桌上的一本书,掀开那开过的一页纸,纸业的油墨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阿香走近正在沉思中的顾心这里,坐在她旁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那柔软细滑的肩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那不是来自花丛中的味道儿,而是顾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儿。顾心的确很美,很清纯。她的一颦一笑,都散发出一种与世隔绝,犹如仙女般的那股气质……这一刻,阿香真的被她的美所倾倒,所迷惑住了!
“嗨,阿香妹妹,找我有事儿吗?”
顾心用轻柔地嗓音和阿香打着招呼,是那么地有亲和力,平易近人。
“阿香妹妹?您叫我妹妹?”阿香第一次被宠溺的感觉,心里无比的感到了一丝丝的甜和有一种想撒娇地冲动地问道。
“是啊!妳比我小这么多,又这么可爱,不应该叫妹妹吗?说实话,妳的年龄跟我一个小表妹很像,只不过她没有妳懂事,很叛逆,喜欢做一些超越正常人思维的事情。每次,都能被她给气死,一点儿都不可爱,只会给我找一些儿有的无的小麻烦。呵呵!”顾心一边专注着前方,一边诉说着自己那个叛逆不懂事的小表妹,脸上却露出了一种悲伤之感。
阿香饼不懂她的意思,但是,从她的神情中,她可以判断得出一定让她想到过去的伤痛记忆了。因为可以从顾心的眼里,可以看见一丝丝的忧伤和失望。
“我小表妹在她十三周岁的时候,因为一次交通意外不幸丧失了她如花般璀璨的生命……”顾心说不下去了,擦拭一下流出来的泪水,勉强地对阿香笑一笑。
顾心站了起来,对始终还感到好奇地阿香说道:“走吧,咱们进屋吧!还在这里傻乎乎地坐着干嘛,又没有什么奖励等着发放?”顾心打着马虎眼儿地俏皮地嬉笑着。
顾心走在前面,阿香跟在她身后,细细地回忆着刚刚顾心说的那句话:我小表妹在她十三周岁的时候,因为一次交通意外丧失了她如花般璀璨的生命……她一直反反复复地思考着这句话,一点点儿地想着这句话到底起因是什么。难不成,顾心潜入李宅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吗?
睿智的阿香在李宅做帮佣也有五年有余了,她对李宅的大小事务,夫人老爷平时的社交圈,交际圈等等事情都了如指掌。因为李夫人每次宴请贵宾嘉宾的时候,都会列出一系列的详细贵宾嘉宾的清单做好准备,而阿香就是辅助这次勘查人员清单的重要负责人了。
阿香完全无法理解顾心这句话为什么现在道出来?难不成顾心的小表妹之亡故与李家有点儿关系吗?不会的。我阿香以人格担保,李家不会做这么伤天害理之事的,一定是自己瞎猜的,一定不会有此事。阿香又在那里胡想瞎想些事情了,她脑海中从来都只会有很多很多的疑虑,而且每次她都会顺着这些‘疑虑’一步一步地将自己带进另一个难解的‘谜团’。
“妳怎么啦,阿香妹妹?”顾心站在李宅大门边的柱子边对正在走走停停,发愣着的阿香大声地喊道。
阿香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哎,我来了。顾心小姐!”
顾心在李宅还是可以拥有过去的待遇的,她的房间随时都被准备好,这是李天赐的安排,即使李母十万个不愿意,不希望顾心再次地进入李宅。但是,顾心还是进来了……她一进屋,李母就抱着双臂,一副很凶巴巴地模样,没有好脸色的对着顾心,问道:“妳这次被绑架去了汕头,应该没什么大碍吧?”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冰冷,不屑地态度。
顾心站在地毯上,双脚并拢,双手自然地垂直向下的站着笔直,心想:什么嘛,难道妳想我出什么事儿吗?如果在妳宝贝儿子李天赐没有过来搭救我生命之前,我挂了,最高兴,最兴奋的那个人应该是妳吧?呵呵,不过,我想妳失望了!
“顾心小姐,妳站在那里就跟一根木桩一样,在那里又在歪想些儿什么事儿呢?不要以为妳可以在我跟前耍什么花花肠子,我看不出来哦。对我来讲,什么样的小姑娘,我都能猜透,应付得来。”李母一本正经,好像一下子就能看穿人心地态度对顾心狠狠地说道。
顾心不屑一顾地嗤之以鼻,但是,还是回应了一声:知道了,李老夫人!然后,就要准备径直地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此时此刻的她,刚刚回到洛城,非常地疲惫不堪。可是,现在李母就是没事找事儿,就是想找茬儿,她也就没什么在意的了。
顾心走上楼的时候,打着哈欠,然后,一边上楼,一边对着下面正一直瞪着她的李母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哦,李老夫人。我现在非常地疲倦,很困。不介意的话,您可以等我睡一觉过后,再骂我,再批斗我,再啰嗦我也不迟的啦。好啦,我先睡下啦,晚安!”
“这,这,这……这像什么话儿呀?”阿香指着没规没拒,在李宅如此嚣张狂妄的顾心被气地结结巴巴地问道。
走进过去自己曾经住过的这间靠近走廊的卧房,顾心关上房门,从刚刚的满不在乎,漫不经心的神情一下子又再次的陷入了沉思状态,模样很冷静,很执着。
“杀害我亲生父亲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开始,养父就一定要让我住在李天赐的家中?这里到底隐含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为什么养父从来不告诉我生父生前的一些事迹,为什么他一定要我杀死李天赐?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一定要弄清楚一切,查出真正的犯罪凶手,还我生父的不白之冤。”顾心下决心地自言自语道。
她站在窗口,眺望着窗外的一切景象,总感觉天空有一抹灰色地带。难道,那一层乌云密布就是我尚未揭开的谜团吗?
“顾心小姐,下楼吃点心啦!”阿香甜美的嗓音在门外大喊道。
站在窗户边久久凝视着那片乌云足足有三个钟头的顾心终于从这一声甜美的叫喊中苏醒了过来。她一慎,转过身子,走到门边,故意地揉揉眼睛,像是刚刚睡醒的朦朦胧胧的状态的模样打开了门,打着哈欠,说道:“我知道了,阿香妹妹。我收拾下屋子就下楼!”
李宅每到下午一点半都会有一个小小的下午茶点时间。这个时间段,就是为了给全家人提提神,松松筋骨,养精蓄锐的作用的。茶,可以用来缓解神经,同时,也可以疏通脉络,保持清醒。每天下午一杯茶,医院医生不常见!这是在李宅的家风。
顾心故作瞌睡地模样下着楼,哈欠连天地模样……李母抬头望着她下楼时的那种表情,甚是感到反感与厌烦。当顾心拉开李天赐旁边的椅子的时候,李母发话了:“妳不能坐在咱们儿子身边,妳还是坐在这里吧!”于是,指了指长方桌的两头的一头,说道。
“我又不是主席,干嘛要坐在最前端的位置?不太好吧,伯母?”顾心甚是感到有那么地一点儿尴尬地说道,脸一阵地绯红。
“笑话!让妳坐哪就坐哪。什么规矩?难不成坐在中间位置的餐桌椅上就是核心人物吗?”李母一边将草莓酱用叉子在面包上刷了刷,一边冷笑地说道。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李母根本拿顾心不重视地态度,那是一种轻蔑地眼神,一种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般的那种可悲和不屑一顾地愤怒感。
李宅可是洛城数一数二的一家从欧洲搬迁中国的一家豪门,豪门家族就是不一般,就连吃饭都是西式欧风版本的那种西式豪门宴。李母的教养极好,吃盘子里的水果沙拉,蔬菜沙拉的时候,完全是遵循西方的礼仪方式。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真的是一般家庭长大的人是无法比拟的。
“对了,天赐。你回来洛城应该也有几日了吧!那个,在汕头那边的事情都解决掉了吗?可不要做事没头没尾,拖拖拉拉,最后,人家找上门来要人那就可难看了哟。”李母叉着精致餐盘里面的熟牛排,另一只手细细地切割下来一小块,放入嘴巴里,一副很自然地表情地说道。
李天赐就坐在自己母亲的对面的位子上,被她这么一问,手里拿着的刀和叉瞬间儿跌落下来,顾心瞧见李天赐紧张不安地神情,立刻就明白了他。于是,自己钻到了桌下面,为他捡起掉落地板上的刀和叉。正当顾心弯腰的时候,李母不紧不慢地,像是发现了什么迹象一样,对站在一旁伺候着的阿香嘱咐道:“去给少爷重新拿一副刀叉过来,那个掉落地上的就直接丢进垃圾桶好了!弄脏的东西,二手物品就不再需要再去珍惜了……”
听了母亲的这番刺骨地语言,李天赐头皮发麻,冰雪聪明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在指桑骂槐呢!他站了起来,对他母亲很无礼地大声地喊道:“妈,我现在郑重地告诉您,很抱歉您所养下来的儿子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他是一名真正懂得人世间真情的热血好男儿;同时,我也想告诉您,一个人的感情没有贵贱之分,高贵与贫民之别,只有的是,狗仗人势的那种趋炎附势之感!在您眼中,可能一般家庭出身的女子就是应该被贵族家庭的公子玩玩后,就当成二手货品一样出售买卖,甚至会觉得这种廉价不值钱的货品根本就是一堆垃圾;但是,您却蔑视和秒杀了真正的人世间最高尚,最无私的真情—那就是爱!坦白说,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最欠缺的就是这个字了,没了它,即使拥有万贯家财,也是一场空而已……”
“天赐,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跟我说话,是用什么身份吗?一定要摆好自己的身份再跟我讲话,否则,会很冒险的。”李母一边叉着一块带着血的牛排放入嘴里,一边拿起桌角搁置的一瓶92年的干红,脸不红,心不跳地态势说道。
“妈,在妳眼里,只有如何如何的赚钱,谈项目,哪家是董事长的千金,妳早就谋划好一场商业婚礼。我知道,您早就为我操办好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联盟婚姻了,对不对?”李天赐毫不客气地一股脑儿地道出了打探出来的事情,问道。
李母放下手上的刀和叉,用放在手边的餐巾布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餐食渣滓,然后,背部挺直坐在餐椅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阿赐!以后,你才会懂得这一切都是我的良苦用心,现在的你只是一直在执迷不悟。你娶了这样的一个没有品质的女人做李家的女主人将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我打探过了,赵心棋小姐家里家族显赫,父亲是一名外交官,母亲是一名大学西方乐器教授。这样的显赫家庭背景才是咱们李家的未来准儿媳应该所具备的,懂吗?”
“伯母,我想您应该是误会我了!我是不会打搅李天赐的美好前程的,永远也不会……我现在过来这里仅仅是为了与李家告别。毕竟,是李天赐搭救了我的生命,是他将我从那些邪恶势力中拯救出来的,他是我顾心的恩人,我是真诚地来道谢的。这顿餐也就是我在李家的最后的下午茶餐,算是道别吧!”顾心也站了起来,面对着李母郑重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了一种真诚地感激。
下午茶点结束了,大家都离开了餐桌。
顾心走到了自己的那间卧房,就开始将自己过去留存下来的简单衣服给打包一下,就准备立刻地离开李宅。正要准备下楼的时候,她听见李母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有声音,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但是,她听到了有关自己生父的事情后,驻足在李母卧室门前了。
“张秘书,您真的是太客气了!干嘛要这样做呢,呵呵。至于您上次跟我谈的那起策划案,我们龙跃集团已经有了立案了。希望您张秘书下午时间可否来一趟龙跃大厅一趟呢?还有,至于上次您提的顾心生父的事嘛,这件事儿有点难办,因为顾飞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完全不可能给阿赐一个良好的说法。我知道,知道!那个顾心的丫头过去是一名女警,嗯!好的,那就下午见面详谈好了,不见不散!”李母挂断了孙域集团的张金花秘书的电话,端着手臂,细细地斟酌着,摸着下巴,站在落地窗户前,沉思了良久。
“顾心小姐,您在那里站着干嘛?需要帮忙吗?”阿香故意地叫声很大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