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天是当,当一年是当,当一辈子也是当,具体要当多久,那可就得看洛长安的心情了。
要是易府的伙食还不错,在里面住的也还舒心,说不定她就会多呆几天,要是她呆的不爽,说不定早上进去,晚上就开溜了,反正答应易默辰的她都做到了,易默辰也拿她没辙。
咚咚咚!
正当二人斗嘴之际,从不远处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厚重的脚步声,易默辰心中一动,低声对洛长安说道:"来了!你现在躲在这里别露面,我出去就行了!"
洛长安点点头,面色凝重的回答道:"好!"
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虽说眼前的这队捕快衙役都是司马禾的心腹,可难保当中不会有见钱眼开之人,万一当中被别人收买,把私放杜珉等人的事情泄漏出去,那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洛长安本人是绝对不能露面的,只要易默辰把人领回来就行了,万一事后被人察觉到,也顶多怀疑易默辰跟此事有关,不会牵连到洛长安身上,这样就能争取到很多时间。
没过多久,从街角处走过来一队捕快,带头的人是个身高八尺,体型雄壮的大胡子,而杜珉几个正被他们押在中间。
不过由于他们事先都收到了司马禾的指示,便对杜珉他们没有使用铁链、刑具之类的东西,为的就是好方便把人偷偷放走。
那个大胡子捕快的眼神很尖,老远就看到了那头露出半个身子的易默辰了,作为司马禾的绝对心腹,他跟易默辰也是认识的,只见他冲着易默辰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把人带到了。
随后大胡子转过头去,对其他捕快说道:"咦?你们听到没有,后面似乎有动静!走,我们赶紧去看看,免得被贼人趁机扰乱京城!"
"是,张捕头!"
大胡子一声令下,其他捕快全都心领神会的答应一声,接着他们连看都没有中间的杜珉几人,全都一溜烟的往回跑去,三两下的功夫就跑没影了,任由杜珉他们傻傻的站在那里。
"我们这就没事了?"
脑子不太好使的孙礼琛,看着那些捕快大费周章的把自己等人带到这里,然后就这么不管不顾,虽说他昨天晚上已经听说洛长安的计划,知道自己最后肯定会没事,可这也太儿戏了吧?
"走吧,既然长安姐说捕快会放了我们,那就一定没错,你还怀疑什么呢!"
杜珉拍了拍孙礼琛的肩膀,几个人快步往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易默辰和洛长安藏身的地方。
"你们没事就好!"
洛长安看到几个小伙子,全都是生龙活虎,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不禁拍拍胸口,很开心的感叹了一句。
易默辰急忙叮嘱道:"你先别高兴,我估摸着最迟明天晚上,那个何主司就会去城隍庙找你。我不知道刚才他有没有认真看过这几个小兄弟,记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为了稳妥考虑,你还是暂时让他们去城外避一避吧。"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洛长安答应一声,两个人又小声的商议了几句,随后便各自分开,易默辰返回易府,而洛长安则是回城隍庙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洛长安总算是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现在就等明日何炀主动送上门来了。
洛长安计划好一切之后,整个人是变的无比轻松,倒在床上很快便睡去了,她这一觉倒是睡的非常舒服,可有人就要彻夜睡不着了,比如现在还在医馆病床上的那位何主司。
说来何炀何主司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晚上先是被洛长安说有大祸临头,然后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瓷碗把头给砸破了,等到护卫把他送到附近最近的医馆之后,更加倒霉的事情便发生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半夜冷冷清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医馆,在今天晚上居然是处在爆满的状态,而且来的人全都是在急诊,大家像是在一个晚上都得了疾病一样。
本来医馆当中,留在晚上看守的大夫数量就不多,现在可好,突如其来的多长这么些个病人,搞的那些普通的医馆学徒,以及管理草药的下人们,也都临时去接待病人了。
何炀虽说是朝廷工部的主司大人,可他在那么多的病人面前是没有特权的,人家不可能把优先看病的机会让给他,而且他在京城里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名人,要是被人发现他在医馆搞特权,那他肯定会被御史台给参奏上去的。
要知道御使台的那些御使言官们,平日里别的长处没有,就是以嘴巴碎、脖子硬著称,他们整天东游西窜的,巴不得逮到哪个倒霉的同僚就参上一本,以证他们的刚正不阿,何炀要是被他们抓住了小辫子,绝对会被工部给扫地出门的。
幸好医馆大夫见他被人搀扶进来的时候,满脑袋都是鲜血,所以立马先给他止血了,并且安排了一个后堂的单独病房,让他在里面休息一下,他足足等了好一会,才有大夫过来给他清理和缝合额头上的伤口,这一来一去的,大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何炀在出事之后,朱掌柜随后便通知了他府上的家人,他的正房大夫人名叫余锦,跟他也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在听到他受伤进医馆之后,余锦便急忙让府中的下人抬轿送她到了医馆,她到病房门口的之后,何炀额头上的伤口才刚刚缝合好。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过去吃个饭而已,怎么还把额头吃成这个样子了?"
余锦进去病房里面,看到何炀的脑袋被包裹的一层又一层,跟个阿拉伯人似得,她便立刻吵嚷起来,数落起何炀的不是,斥责何炀做事太不小心了。
而病房当中的大夫,见来的这位夫人穿金戴银的,而且口气还这么大,一看就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他们也都十分识趣的默默退了出去,就让这夫妻二人吵个痛快好了,反正何炀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也不怕何炀去医馆投诉什么的。
被自己的老婆这么一数落,何炀很是无奈的摇头苦笑道:"你现在能少说两句吗?我头还一直晕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