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墨笑了笑,消息还真是灵通,她还没刚刚安顿下来,就有人要着急的要她的命了。“看样子姑娘倒是不少仇家啊。”老人笑着摇摇头。
江云墨看着老人:“或许吧,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老人听江云墨这么说,索性把里面的酒和酒杯拿出来,放在桌上:“那老朽就坐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喝一杯。”
江云墨点点头:“好。”
江云墨打开门,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那里等候了,看样子不像是来杀他们的。
江云墨看着那群人,穿的都是宫内的官衣,她冷笑一声,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这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华离然的眼睛了。
“二位,请随我们一同离去。”为首的人面不改色的看着江云墨。
江云墨皱了皱眉头,看这架势,是非去不可了。恐怕现在就算是逃脱了也是无法在城中多待几天的。
庙内的老人倒是很淡然,他看着外面的人,笑问江云墨:“看样子人不少啊,需要帮忙吗?”
江云墨讶异的看着老人:“难道老人家不怕惹祸上身,他们可都是大内的人。”
老人摇头笑笑:“老朽一把年纪,自然是不怕的。”
“我等劝姑娘不要负隅顽抗,否则就算姑娘武艺高强,也是占不了半点便宜的。”为首的人看着江云墨说。但是已经拉开了架势,显然是要迎战了。
“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江云墨说完关上庙门,看着老人。
老人倒了一杯就放在江云墨的跟前:“姑娘,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朋友了。”
江云墨笑了笑,这倒是新鲜,一个年过六旬的人竟然要跟她做朋友。江云墨也不含糊,拿起酒杯仰头喝下,随后她看着老人:“你认识我吧?”如若不认识,看到这个架势,要么他是世外高人,要么是认识的人,否则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又怎么会在这边若无其事的喝酒?
老人看着江云墨:“我跟姑娘素昧平生,不曾认识。”
江云墨见老人执意不答,也就不再勉强了:“谢谢你的酒,不过现在我要走了,希望还有机会再见。”
江云墨放下酒杯,看着旁边的司弘博:“我们走吧。”
司弘博点点头:“好。”
走出庙门,江云墨看着那群人:“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她这次来靖州,就是为了直面问题的,又怎么会逃跑?
“姑娘请——”所有的人让出了一条路。
江云墨和司弘博一同离开了破庙,独独留下老人一人坐在那里。
那群人带着江云墨去的地方也在城外。江云墨看着眼前的宅子,有些疑惑。,她以为这群人会带他们回宫,显然这里不是。
“他在里面?”江云墨奇怪的问。
“姑娘请进。”为首的人打开门。
江云墨抬脚进去,但是司弘博却被挡在了外面,显然他们只放江云墨一人进去。
江云墨看着司弘博:“没事的,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走进宅子,宅子不算小,幸好有人引路,所以还不至于迷路。
“姑娘,进去吧。”引路人打开房门对江云墨说。
江云墨走进去之后,门关上了。她打量着房间,不算太大,但是在初春这个季节乍暖还寒,到也是温馨。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江云墨站在那里,眉头紧蹙。让她来,自己却不现身算怎么回事。
身后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人。江云墨没回回身,就算她不回身,单单是听脚步声也能知道这人是谁。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没想到你还是来了。”身后的男人低沉的声音让江云墨的心颤抖了一下。
“我觉得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如果我不回来,这辈子我都会带着那个梦魇。”江云墨回过身子,看着跟前的华离然。
房间内火烛很暗,在微风之下,摇曳生姿,照在江云墨略显青白的脸上。
华离然想抬起胳膊,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杀我吗?”华离然的声音有些暗哑,他看着江云墨放在腰间的手,他知道她的短剑一如既往的插在那里。
江云墨的手紧了紧:“如果今天我杀了你会怎么样?我也会死,外面的司弘博也会死。”
华离然看着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一直都知道江云墨敢爱敢恨,可是他断定她不会杀他,哪怕她恨他。
最后江云墨的颓然的把手垂下,看着华离然:“我来不是为了杀你的,是想跟你做个了断的,你强行给我的皇后之位已经束缚我太久了,所以——”
“所以你想辞掉皇后之位?”华离然看着她,打断她的话。
江云墨抬眼看着华离然:“华凌国的法律我相信你比我清楚,三年前既然你已经宣布我离世了,那么现在我就是一个死人了。但是,离然,我想光明正大的活着,而不是被人说成是一个天煞孤星,这辈子都不得善终。”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华离然打断江云墨的话。
“因为说的是我——”江云墨笑的凄凉。
“如果你在乎,我可以杀光所有的人。”华离然的手抬起来,捏着江云墨的胳膊说。
江云墨皱了皱眉头:“我们已经造了太多的杀孽,离然,我甚至想过,是不是我这辈子都要在杀与被杀中度过,我天生命该如此吗?”
“做我的皇后,有什么不好?”华离然忽然说。
江云墨看着他:“是!没什么不好,再也不用杀戮了,只是人啊,就是这么的矛盾,一旦平静的生活过的久了,总想生出些事端来。我不是一个擅长计谋的女人,所以我无法适应后宫的生活。”
“难道你在他身边就不需要生活在后宫吗?难道他的后宫和我的后宫有什么不同吗?”华离然忽然说。
江云墨惊愕的看着华离然:“说到底,你计较的不过是我跟慕容的关系。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苦苦相逼,我们又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离然,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你早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七皇子’了。”
华离然双眸猩红:“我变了,你又何尝没变?江云墨,你当真认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吗?还是说你笃定,我不敢把你和他怎么样?”
江云墨冷笑一声:“你当然可以。现在的天下唯华凌国为首,只要你跺一跺脚,其他小国都要颤一颤。离然,人生短短百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