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江云墨轻轻吐出两个字。
李君有些惊讶,他确实没有听过这个人,想必是一个无名之辈,是什么引起了贵为皇后的江云墨的注意呢?
“皇后娘娘——”李君还想说什么。
“李丞相,这个事关后宫的安危,还请李丞相鼎力相助。”江云墨说。
李君一听,沉吟片刻,接着对身边的文书说:“找到这个人,然后所有的资料交给皇后娘娘。”
文书领命而去。虽然有很多档案,但是找起来也没有费多长时间,只是半柱香功夫,文书就把档案全部放在了江云墨的跟前。
江云墨翻看档案,应该是没有人翻过这档案,都落了一层灰。不过想想也是,这种无名小卒,又怎么会有人想找他呢?
“刚才皇后娘娘说的话是何意?”李君始终放心不下。
江云墨把看完的档案合上,看着李君:“李丞相,恐怕是——前太子的旧部出来作妖了。”
李君一听,脸色一变:“此话何解?”
江云墨笑了笑:“这件事情还有待观察,等本宫确定了自然会跟丞相说的,今日多谢了。”说完江云墨只身走出察事厅。
殷离被调去了凤栖宫的宫门口,每日在江云墨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罗弗每日里坐立不安,想找个机会把大内司的事情告诉殷离,可是她每日里跟在梅姑姑身旁,根本就没有单独行动的机会。
这一切江云墨都看在眼里,虽然现在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但是她能够确定的是罗弗和殷离之间一定有什么。察事厅的档案上写的很清楚,她现在也终于有些眉目了。
一日午后,江云墨坐在殿内,遣退了所有的人。她看着那把许久没有见血的短剑放在了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皇后娘娘,殷侍卫和罗弗来了,在外面候着呢。”紫瞳进殿说。
江云墨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殷离进殿见礼:“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江云墨看着殷离:“殷侍卫,在新的岗位上可还习惯?”
殷离一滞:“回皇后娘娘的话,还习惯。”
江云墨打量着殷离腰间的名牌,果然是没有穗子的。
“殷侍卫,本宫有个疑惑,想让你帮我解答一下。”江云墨看着殷离,又看了看旁边的罗弗。
殷离有些奇怪的看着江云墨:“皇后娘娘请说。”
江云墨走到殷离跟前,看着他腰间的名牌:“这个名牌是内侍卫府统一发放的,为何殷侍卫的竟与其他人的不同?”
殷离看了看腰间的名牌,心中一紧:“皇后娘娘所说的不同是——”
江云墨笑了笑:“殷侍卫,在未去北苑之前,你是皇亲贵胄的近侍卫,我说的对吗?”
殷离的手紧了紧:“正是!”
“是东宫的近侍卫?”江云墨又说。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了看身边的罗弗,如果殷离在谋划什么,想必这个罗弗也是知道的。只是费尽心思进后宫是为了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殷离抬起头看着江云墨,不再言语。他以为自己做的悄无声息,原来早已经被了如指掌。
“你在找什么?”江云墨并不害怕此时的情况。
殷离薄唇紧抿,看着江云墨:“卑职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说什么。”
江云墨笑了笑:“是吗?你不知道?那罗弗,你可知道?”
罗弗看着江云墨的笑脸:“奴婢不知道。”
“你们一个是华琅炎的旧人,一个是他的旧部,如若说你们不认识,恐怕是没有人相信吧?我好奇的是,既然在北苑那么久,现在又何必回到这皇宫里来,这里未必有在北苑舒适吧?”江云墨看着他们两个说。
殷离看着江云墨:“既然皇后娘娘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在找殿下。”
江云墨有些惊愕的看着殷离:“华琅炎?如果你要找华琅炎,怎么会在宫中找呢?”
“有传闻,说殿下被皇上带到了宫中囚禁,所以我才会如此——”殷离今天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也不怕坦言相对,他甚至下定决心了,如果真的要死,他也一定会拉着江云墨当垫背的。
江云墨看着殷离,确定他说的不是谎话。这皇宫之中,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只是华琅炎这样一个大活人藏在这里,又怎么能藏得住呢?不过这件事情真假与否,也只能等华离然回来再做打算了。
“冯昭仪的死,和徐公公的失踪,想必也跟你有关吧?我好奇的是,冯昭仪一个后宫嫔妃,跟你有会有什么交集,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了,因为她撞破了你想让让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被灭口。”
殷离看着江云墨:“你说的很对,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江云墨笑看殷离:“你要在这凤栖宫杀了当今的皇后娘娘吗?恐怕你们出不了这个门,就会被乱箭射死了。”有备无患,一直是她做事情的原则。
殷离环顾殿内,很是平静。他知道越是表面平静,下面越是暗潮涌动。
江云墨看了一样身旁的罗弗:“应该是跟你有关吧。”在北苑那种地方,常年孤苦,有人慰藉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
罗弗慌乱的双眸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殷侍卫,今日叫你来并非兴师问罪,也不打算治你得罪,只是让你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我都可以知道。现在皇上不在宫中,宫中的一切事物自然是由我在打理。自然,我是不希望在这后宫之中,我的手上沾染某个人的鲜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江云墨冷眼看着殷离。有时候宽恕一个人或许比杀了他有更大的价值,杀一个人固然简单,只是杀了之后呢?只怕会激起更多的仇怨。
殷离看着江云墨:“你要放了我?”
“殷侍卫,你真的觉得单凭你一己之力,或者你们两个人,可以救出华琅炎?你们甚至连华琅炎在哪里都不知道。”江云墨奇怪的问。
殷离看着江云墨:“这是作为臣子的本分。”
“本分?江云墨笑了笑,在这个华凌国,谁是君?想必这个殷离还没有搞清楚吧。
罗弗此刻已经颤抖了起来:“如果皇后娘娘要杀的话,就杀我吧。”
江云墨看着罗弗,眉头微蹙:“罗弗,我是看在当年我在东宫之时,你与我的情谊,才会带你来凤栖宫。如果这件事情不是我及时发现,你要走到何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