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没有让书音坐下,自己却悠闲地靠着椅背:“真不知你们有什么能力,这个年纪就能撑起‘舍孤’。不过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事业,‘舍孤’不长久了。”明显的不屑与挑衅,周娟直逼柔弱的书音。书音没有说话,一直在等她说。
周娟又问:“你是怎么认识我儿子的?他为什么会帮你?”面对这样的问题,门外偷听者的目光聚集在苏双律身上。
周娟问了很多的问题,但由始自终也没听见半点书音的声音。周娟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都倒出来后,找书音不说话的麻烦:“原来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舍孤’创始人,竟然是个这样的人。连一句话也不出来。这要是传出去,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周娟大笑。
书音浅浅的露出笑容,还是不说话。周娟凭借多年东西南北闯的经验,断定书音是个好欺负的人,便把自己对“舍孤”的不满都倾倒出来。
“说话啊。真是急死人了。”棋音和画音听不下去了,想进去揍那个自以为狂妄的周娟。还好琴音就在她们旁边,拦下了:“让她自己处理,我们还是先看看,再另做打算。”棋音,画音沉住气,继续听里面的谈话。
周娟仍在滔滔不觉得发表自己的言论,致使门外的人都听烦了。棋音和画音记不住太多的话,只知道周娟的最后一句话:“反正也是赚钱,还不卖给我们苏府,保证钱滚钱。入……”
还没有全说完,棋音和画音就事先没有征兆的踢开门,闯了进去,并与周娟吵起来……
“你这个人有完没完啊?都说了好几遍,‘舍孤’不卖,你听不懂话啊。”棋音气的就差没打人了。周娟还没来得及还嘴,就听见了叫声。原来棋音和画音破门而入时,琴音并没有做好准备,和其它偷听的人都摔在了房门口。
琴音最倒霉,被压在了底下。顾不上吵了,连忙把人扶起来。“没事吧?”画音和棋音后悔总是不顾后果。琴音什么事也没有,笑着说:“看来我们都来错了。还是回去准备离开吧。扬州的事情,以后再解决。”画音愤愤不平:“总觉得这样把事撂一边,不太甘心。”棋音真服了妹妹的脑子:“笨啊,离开后自然有人来解决。你说呢?”画音明白了,还有两个人没事做呢。
没人知道她们在说什么。画音询问书音的意见:“我们走吧,剩下的事情留给那两个人解决。”原以为书音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可结果出乎意料。
“周夫人,你刚才的事情,我认为可行。所以……”还没说完,就听到画音的叫声:“你再说什么?是不是疯了?”对啊,这次怎么说话了。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一年之中,说话不超过百字的书音。心中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难道……
书音没有理会画音的惊异:“我打算将‘舍孤’交给苏府。但这不是生意,不是交易,而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我希望苏府可以将‘舍孤’越办越好。”语气中听不出一丝不由人的意思。
周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棋音和画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将希望寄予大姐。琴音刚听到这个决定时,是很诧异,但细心想想,这也不错:“夫人,我们为不久前的失礼道歉。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我们也改变不了。但是希望夫人仔细的想想,苏府财大势大,这是事实。但是夫人真的有自信和能力,能将所有‘舍孤’名义下的各类事情处理好吗?”
周娟被这一句话整的说不出话了。琴音替她回答:“一定不能。”周娟不否定,因为这是事实中的事实。棋音和画音渐渐明白了这件事情,不再干着急了。
书音说:“夫人如果同意,就将扬州的交给苏府吧。不过这不是交易,我们不要得到任何的东西。”周娟问:“那你们想怎么样?”书音说:“我们要一个承诺。就是你们发誓,将‘舍孤’好好的经营下去。”周娟没有考虑,一口答应:“好,我周娟答应你们。”没人不知道扬州的周娟只要是答应的事,就算死也不后悔。书音和姐妹们面面相视,为扬州“舍孤”彻底解决麻烦开心。
棋音和画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收获巨大。我们也该走了吧。要不会有人抓狂的。”由于棋音的行程临时变卦,都不知道筱音和霖音的情况了。把她们单独留在苏州,不知会怎么样?想到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启程了。
琴音知道妹妹们想要赶快相聚:“那我们就走吧。”棋音和画音分别围在琴音和书音的身边:“夫人,我们告辞了。如果有缘,我们会回来的。”
四姐妹大踏步的走出大厅。周娟急忙问:“你们是谁?”四个人相视一笑,没有回答,并且脚步也未停下。
“等等。”苏双律在她们要踏出门槛儿时,叫住了她们中的一个。书音顿时停,剩下的三个人也停了下来。苏双律用与书音相同的语气问:“真的会回来吗?”书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苏双律又问:“真的会回来吗?”
在这种气氛下,谁也不敢说话。时间在流逝,书音开口了:“扬州的确是个好地方,用别人的话说:有可玩的地方,可恨的人,可敬的对手,可吵的冤家,还有可以留恋的人和事。但是‘隐暮’‘潇洒仙奇’‘叛逆仙倾’‘逆画流’的脚步永远不会徘徊不进,永远不会彷徨,以至于永远不会停下——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苏双律的笑很潇洒,但很牵强:“再见。我会帮母亲的。不仅仅是因为我是苏家的人,还因为有一个人第一次对我说‘相信我’。”
不是夕阳西下的时刻,不是太阳升起的时刻,仿佛依旧有光满在衬托琴音她们的背影,留下无边的遐想……
不错,赵家的七姐妹,没有一个人会始终停留在一个地方,即使有再多的留恋……
月夜下的孤寂不可触摸,幽凄的箫声随着阵阵凉风的袭来越渐越远。但是依旧有人不为寒风的吹拂。因为她怕了,就再也没有寒夜中的箫声……可惜一切最终都会消失。当曙光现身天际,夜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