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如此想着,宝樱却丝毫不给他面子,冷着脸盯着他说道:“李瑞,你如何知道本宫被困于此?还有那五千骑虎兵是如何来此?鱼台修建水坝你怎的脱开身来与本宫汇合?”
李瑞见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问题,又见她脸上的血迹干涸,一身血衣已辨不出原来的颜色,想着她堂堂帝女竟这般狼狈,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苦笑道:“殿下,你且不急,下官自会慢慢道来。你这一路过来怕是受了不少苦,还是先让军医看一下,清洗一下伤口换一身衣服吧。”
李瑞不说宝樱倒还没觉得,低头一看,自己一身衣袍沾满了血迹,脸上身上也是黏黏的很是不舒服,怕是此刻的自己狼狈不堪。急忙背着身子说道:“罢,本宫没受什么伤,倒是那些护卫本宫的士兵,若是还有活口的且要好好医治,那些为本宫牺牲的士兵定好好的将他们安葬,回京后好好的补偿他们的家人。好了,你先去叫人给本宫送些热水过来,本宫稍后再传你。”
李瑞应了声是之后,宝樱便听到掀帐子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又有几个侍女提了几桶热水让木桶里倒,不一会帐子里便水雾缭绕,宝樱不喜人伺候,赶了她们出去,这才自己解了衣带去洗。脱掉衣裳,宝樱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除去一些小伤口,其他的却是大片的淤青。宝樱泡进热水,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便一个个的舒松开来舒服的她只想尖叫。
洗掉身上的污垢换上干爽的衣裳,宝樱只觉得身上的都轻上一截,唤了侍女叫人收拾一番,便叫人去传李瑞。
不待李瑞前来,侍女们又送来膳食和一些活肌的药物,想是李瑞早已吩咐了下去。用完膳食之后李瑞才掐时而来,满脸春风,一嘴的络腮胡早已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宝樱看着觉得有些眼熟,想想却又记不起。
李瑞露出一嘴银牙,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得意的看着她,琢磨着她兴许会记得自己这张干净脸。索性终于可以摆脱了那一脸的胡子,别的不说,他向来对自己这张脸还是很有自信的。
宝樱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坐在桌案前说道:“还傻站着干嘛?莫不是让本宫亲自请你坐下?”
李瑞一愣也是不恼,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的走向离她最近的凳子前坐下,这才说道:“殿下,下官这一次能前来也是简将军吩咐的。殿下走后的一个时辰步大人便醒了,步大人听闻殿下已上路,本是想亲自前来汇合,不想实在伤的严重才被简将军拦下,鱼台水坝修得差不多了,只简将军任务重大走实在不开,李将军亦是相隔甚远,这才派了我前来。”
宝樱听闻皱了皱眉,思索一番,古怪的看着她,又想李瑞这话倒也没错,这也确实像简玉然的行事作风,复而才又问道:“那你怎知晓我等会出现再次?”
李瑞一听想是她兴许怀疑这次刺杀与自己有关,连忙说道:“实在讨巧,殿下走后,我等快马加鞭不敢怠慢,一路前来见了不少尸首,想是殿下遇害,立马兵分几路寻你们,两天下来却一直无果,方才有侍卫回报说是听到厮杀声,我便想是殿下你,派了兵马,结果正好遇见殿下,还好殿下无碍,否则李瑞定是难脱其咎。”
宝樱不知李瑞这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虽语气诚恳,碍于前车之鉴她是不敢全信,只盯着他想着这一路的追杀。
对方人数之多,实力深不可测,三千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可见对方势力不在她之下,这样万般阻拦痛下杀手的势要她命,定是与皇位有关。胆敢与皇家侍卫匹敌的杀手,向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那么远在京都的父皇昏迷……
如是想下去,宝樱背后已是脸色煞白,背后生了一身冷汗。
“殿下,你没事吧?”李瑞见她面色异常,以为她身上有伤而难受。伸着手便想把她的脉,不想却被宝樱狠狠一拍的怒斥道:“滚出去,无论如何,查出幕后黑手。你走吧,明日起早回京。”
宝樱这一惊一怒,恰好让李瑞做了个受气包。宝樱低着头不去看他,心里却始终惦记着京都的尧皇。半响抬过头却见他依旧没走,心里的怒气又长了几分,刚要发话,他却识相的站了起来冲她露出一嘴银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见他躬身说道:“殿下,急也是急不来的,你吩咐的这些事下官定是会做好的。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殿下已是几天未曾好眠,还是好好歇息莫要累坏了去。桌上的药都是上好的活肌止痛药膏,早晚各一次,歇息好了明日才能好好赶路,您说是不是。”
宝樱抿唇不语,再看时,他已退出了自己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