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宴会早已结束,绚丽的烟火以及大殿上的一切在宝樱脑海里一直回荡着。
“良辰吉日,今帝女之喜,寡人甚喜,玉然,这一次你立了大功,寡人允诺封你为帝君,待帝女笄礼,择日成婚…”他默默的接旨,额上的刘海有些长了,遮住了他往日锐利的眸子,宝樱看不出他此时的喜怒,文武百官纷纷道喜,他一杯一杯的喝着其他人送上的酒,直到宴席结束,后来听宫女说他喝了个大醉,被将军府的人抬了回去。
宝樱心里有些惆怅,简玉然曾经在她面前说过他会是他的未婚夫,这些事先她也是知道的,但是为何心里有一些怪挂的感觉。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脑袋重复着尧皇的每一句一词,她的笄礼,还有两年呢。
“帝女殿下,呵呵呵,恭喜您啊。”宝樱回神,这语气这声调,除了谭笑歌还能有谁?
“你来不是为了恭喜本宫的吧。有什么事直说吧,本宫讨厌拐弯抹角。”
看着面无表情的宝樱,谭笑歌第一次觉得面前的妙人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不太好控制呢,不过,这样游戏才不会太无趣。
“帝女今日这一出可真是精彩啊,让柳子卿吃了一个大鳖。”
“哼,本宫怎么做自有分寸,若是没事你快走吧,本宫要就寝了。”语气冷漠,似乎柳子卿那件事让她变了很多啊。
谭笑歌笑了笑,看着宝樱说道:“我很期待帝女殿下以后的表现,我来不过是想告诉殿下,我可是很用心的为殿下准备了送上一份大惊喜,随时为殿下效劳,相信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很快你们就会见到。”见宝樱不说话,谭笑歌也不再自讨没趣,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一般。
大惊喜?哼,谭笑歌你的大把戏本宫也是很期待呢。
……
翌日卯时不到,宝樱便被人早早的唤起,今日她要跟着尧皇上早朝,学知识。睡眼朦胧的被人伺候穿衣洗漱,怕是日后也得每日如此了。
第一次上朝,宝樱有些发愣,有些无聊,文武百官说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几次忍住打哈欠的冲动,但作为帝女她首先必须有严谨的样子,这是父皇告诉自己的。
正当宝樱发愣之际,尧皇突然问道:“帝女,你对这次水灾有何看法?”
“嗯?”宝樱下意识回应,发现文武百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有的轻蔑有的失望有的担忧。
“回皇上,玉然倒是有个好办法。”如此尴尬之际,宝樱应声回头,原来简玉然也在大殿之上,此刻离自己不远处的边角,一副恭敬的样子,若不仔细去看,他倒是在一个极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哦?简爱卿有何见解?”尧皇瞥了眼宝樱,见简玉然回话有些满意他的反应。
“臣以为,金龙口已经淤塞,修筑阳武长堤,以防黄河北冲张秋运河。疏浚南面各支泛道,往南分泄黄水,沿河筑堤七百里,下修减水坝,因河势多曲,截弯取直,疏浚月河十四条,约一万余丈,以分杀河势,塞决口三十六处,又以黄河向南进入淮河并非正道,恐怕淮河不能容纳黄河水流,又于鱼台、德州、吴桥修筑古长堤,以捍水势。”简玉然一席话落下,大殿之上霎时无一人能语。
“妙,妙,实在妙啊,简爱卿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文韬武略,实乃洛阳之光,好,此计甚好,就交给你和帝女负责,由你协助帝女完成此事。”简玉然跪下领命,面无喜怒,让宝樱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印象中的简玉然从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嗯,无事便退朝吧。”下朝后,宝樱有些恍惚,这些事她从未接触过,她能做好吗?帝女登位一事在朝中颇不得人心,此番治水让宝樱和简玉然一同尧皇倒是很放心,一来简玉然有才智可协同宝樱治水,二来可让宝樱在民间积聚名声,三来在洛阳境内重兵保护宝樱,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还好,还好简玉然和自己一起负责,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安心。“玉然哥哥…”
简玉然回头,见宝樱唤自己,立马跪下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玉然哥哥,你一定要这么生疏么?宝樱只是想问问,治水的方法和意见。”宝樱有些不满,拉起简玉然便将脑袋撇向另外一边。
“帝女身份尊贵,这该有的礼数不能废除。治水的折子玉然会随后写好送至宫里,若无他事,玉然便退下了。”宝樱见他这样,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全都咽下去了,堵着气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