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着伞往外走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女人还在暗处观察着我,为了避免冲突和影响我本就不好的心情,我把伞压低,不想看到她,一直往前走。但是走着走着,我突然意识到,她这次并不是观察我,而是确定我什么时候离开,想要开展别的动作。这里是墓地,除了安妈,还能开展什么行动呢?
这两个人和高义不同,高义始终和我保持着距离,不靠近我也不远离我,不会探寻我要去做什么事情,只是单纯地在我身后确保我的安全,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身后的这个女人呢,她明显是冲着剥离我的内心深处来的,对我的安全是没有放在眼里的,一种监视的感觉更明显了。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计划,也是对林嘉翼的一种证实,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我可能当时就会火了,找到林嘉翼发泄一番;如果不是,我也就放心了,两种结果,对我没有害处,想都没想就直接执行了。
说到底,我跟林嘉翼根本没有区别,甚至我比他更恶劣。
事后想起发生的这件事,我才意识到我根本就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对自己的情绪没有很好的发泄途径,所以只能找到了这个女人,将计就计,冲着他们三个发泄了我多年的怒火,尤其是涉及到安妈和我过去的日子。
我装作没有看到她的样子,一直往前走去,等到背后那股监视的眼神消失后,为了确保安全,我还是又往前走了一小段,等真正安全后我慢慢地回过头,果然,她的身影不见了,我收起探寻的目光,生怕让这个职业侦查的女人有所察觉,换上了一种飘渺的眼神继续观察,还在在墓地门口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她的一角,她整个人隐藏在绿色的植被里,正在慢慢地朝着墓地走过去。
我将计就计,没有管高义那帮人,这一点我是拿准了的,虽然他们都是林嘉翼的人,但是彼此的工作是绝对不会掺和在一起的,就算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也是各自解决各自的。
我屏住自己的气息,悄悄地贴着墙跟过去,顺着她走过的路望过去,没有意外的发现她停留在我刚才呆的地方——安妈的墓前。
我一直隐藏的暗处观察着那个女人,她很谨慎,一直走走停停,像她一直从事这样的工作的人来说,肯定是也觉出了空气中的异常,奈何我隐藏的太好,她一直没有发现,但是总归是不安心的,要不然不至于走的这么不踏实。
她,蹲在安妈的墓前,检查着我刚才带来的物品,动作算不上粗鲁,但也没多少温柔,在这个范围内我还可以忍耐。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又开始仔细查看着安妈的墓碑,不断地揣摩着什么,然后站起来在墓碑周围搜寻着什么,我看到这一举动,心里一片好笑,我这是得让林嘉翼多么的不放心啊,以至于会觉得我连扫墓都有别的目的,心里瞬间凉了一片。
我不怪这个女人,她也是听命行事,但是她再这样搜下去我不能保证我不会有所行动了,我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我以这个动作在这里呆上一天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我不能容忍的是她这样打扰安妈,不断地在她的墓前搜索,我不喜欢这种行为,非常不喜欢。
当然最终惹怒我的事情还是来了,那个女人在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后,开始拿出微型摄影机不断地拍着安妈墓碑上的照片,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在我心里除了我跟小熙几个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做出这种不敬的行为。
我慢慢地掏出枪,一步一步的对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过去,不断的靠近,此时的我已经在刚才的愤怒中完全冷静下来,冷静的连我都会诧异如此之快,所以那个女人没有发现背后的异常,她也接受过最先进的训练,但是安妈教我们的都是反其道而行之的东西,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也考虑不到的,即使是非常有天赋的人,在短时间内也很难反应过来。
我这一举动倒是让背后的高义看得很清楚,我必须动作快一点,不能让背后的人坏了我的好事,已经离的很近了,我把枪快要抵在那个女人头上的时候,她反应过来背后的异常了,从这一点上看来,她绝对附和安妈说的非常有天赋的人,但是也是晚了,因为在下一秒,我的枪已经抵在她的头上了。
“别动,转过身去。”我对她命令道。
知道我占有绝对的优势,她也很识相,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动,一直背对着我,我之一举动是把高义彻底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是一个这样的人,但是也没有给自己留出过多惊讶的时间来,在看到我的举动后第一时间跑过来,我没有管他,因为我知道他不敢拿我怎样,更别说拿枪指着我了。
我的枪一直抵着那个女人的脑袋,很决绝,她也是聪明人,在我的动作看来,是不适合求饶或者想办法引开我的注意力的,她能感受到我的气场是不会轻易让她逃脱的,所以也没必要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之所以说她是个聪明人,是因为她没有别的小动作,一直按照我的指令行事,这就是当下最安全的做法。“把摄影机给我,慢慢地举过头。”我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声音之冷静是连我都没有想到的。
她用一只手慢慢地把摄影机举过头顶,我一下把摄影机拿过来,没有做过多的查看,因为我知道以这个女人的道行,我一旦分心去看别的东西,她就有机会反击,那时候我说了就不算了。
在我拿过摄影机之后,高义也跑过来了,见到我的举动后,双手伸开放到胸前,表示没有恶意,慢慢地靠近,嘴里没有说什么,生怕激怒了我,“大小姐,他是我们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我没搭理他,注意力继续在那个女人身上,“一直跟着我,查出什么东西了吗?”我用一种滑稽的姿态问着她,她还是没有动。
我继续说道,“回去告诉林嘉翼,他还想查我,门儿都没有。”在她听见我说林嘉翼这三个字的时候,虽然没有动,我也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她身上的气质有所改变了,我在后面轻笑了一声,她发觉我感受到了她的不同,稍微吃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