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长得如此明媚,就算是发起怒来,也不过是指了他一下,怎么会就吓成了这个样子,也未免太过胆小了。”
独孤剑皱眉摇头,觉得这王公子真是不可理喩,现在做出这副样子,莫非是还想装作急病发作,往少女身上赖不成吗?
要知道“碰瓷”这招,从古到今,也是很好用的。
所以,独孤剑没有理他,仍然在和少女扫执该由谁来请客的问题。
直到小二把掌柜的找来,一看那个公子,才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身体还在一阵阵的抽动。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患了什么怪病。”
“这个样子,莫不是羊角风吧?”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很快就有人把王公子抬了下去。
独孤剑此时方才有些吃惊,那王公子刚才明明好好的,怎么让这姑娘一指,就变成了那副样子?
他看向苗女,姑娘向着他微微一笑:“那人太讨厌,我只是小小教训一下他。等到三天以后,他就会清醒的。”
独孤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整人手法,既不像是用毒,也不像是武功。
于是他便厚着脸皮约那少女同行一段。苗女也是游历江湖,加之没有中原人这样严格的男女大防观念,并不觉得与一个刚结识的男子同行,有什么不便的地方,所以很随意地便同意了。
独孤剑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好奇南疆那些独特的武功,想要了解而已。对这位姑娘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然而,他却不知道,感情来的时候,越是找借口,就越容易看不清自己的心,也越容易失去。
这座城市里面不仅有出名的酒楼,还有有名的景观,庙宇,几天之内,独孤剑陪着这位苗疆少女,在城里游了一个遍。
两人也互通了名姓,少女名叫阴凤,是南疆人,这次是受师父之命,出山游历的。等她回去之后,就要正式接任一派掌门了。
阴凤的师门,叫做南疆鬼母圣教,那是一个在南疆某些地方很有些影响力的小教派,在中原却无人知晓。况且,南疆之人信奉的鬼神,也和中原不同。因此,阴凤在中原时,每每报出师门,都被人误以为是邪魔外道。
但是,独孤剑听说了她的门派,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偏见,脸上也没有轻视之色。这让阴凤对他的好感又有所上升。
就在他们在这座城市呆得烦了,相约要一起去别处闯荡时,又一件事情找上了门。
确切地说,是他们让这件事情拖住了脚步,而这件事也和他们一开始遇到的那位王公子相关。
还是那家酒楼,这次当独孤剑和阴凤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却看到酒楼似乎已经关张,还有官差在那里要把酒楼封掉。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剑拉住一名旁观的行人问道,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这可能和几天前那件事情有关。
果然,那个人告诉他,那天的王公子,是这里主管官员家的公子,当天在酒楼上昏倒后,在家里躺了两天,就这样死了。那名官员找不到凶手,就下令抓走了酒楼的老板,还让人封了酒楼。
“太不讲理了,这和酒楼老板有什么关系?”
阴凤听了十分生气,马上就要上前去找那两个官差,“这件事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他们去官府对质!”
“这可不行。官府是不会禀公办理的,不然酒楼也不会被封,老板也不会被抓走了。”
独孤剑连忙拦住了她,若是去了,那可是真的说不清了。
阴凤也是一时气愤,这时转念一想,确实如此,于是就任由独孤剑拉着着离开了此处,只留下那个被问的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确定是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那两个教训了王公子的侠客。
“吴老板,快说吧,那两个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在哪。”
官府的监牢里面,一个官员正在对着被带到面前的酒楼老板审问着。
那酒楼老板一脸的冤枉:“大老爷,我冤啊,我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呀!他们只是来酒楼里吃饭的,每天来我这里吃饭喝酒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认识啊。”
官员一拍自己坐着的椅子扶手,“胡说八道!我不管那些,我儿子是在你的酒楼里出的事,你如果说不出来那两个人是谁,我就大刑伺候!来人!”
官员此话一出,立刻有从旁边出来几个差役,手里拿着各种刑具,酒楼老板一看,立刻吓得瘫在了地上,那几名差役刚想上去把刑具给酒楼老板套上,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几个差役全都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刑具也掉了一地。
“什么人?”
那个官员一见有此变故,吓得连忙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一边躲到椅子后,一边大声喊:“来人啊!”
可是喊了几遍,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哪里知道,从这里到通往外间那一段,所有值守的差人,都让人给点倒了,这时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呢。
官员见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来,心里不禁发慌。
而且,不但是没有人来,连那原本插在牢房墙壁上,散发着红黄色火光的火把,这个时候也突然一暗,随后就变成了一片惨绿色。
同时,有一阵阵阴风吹来,还有一些似乎是鬼哭的声音隐隐的传来。
“鬼,有鬼。”
那官员更加害怕,几乎是贴在了椅子背上,但是眼前的场景还是那么吓人。
在他面前的地上,还倒了一地的人,酒楼老板也不知何时昏了过去,躺在他身边的,则是那几名衙差,仿佛整个牢房,只剩下了官员一个人是清醒的。
那名官员为了审问酒楼老板,选的这一处牢房是附近没有关押着犯人的,他本想这样的话,自己做了什么就没有外人知道。
可是,现在坏处也显现出来了,这里出了事,却没有人注意到,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里战战兢兢,吓得双腿都软了。
他喊的那几声,也因为沿路的人都被弄得昏迷了,而没有人发现这里的情况。
到了现在,那官员是彻底的害怕了,他“扑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对着空中叩首道:“不知是哪路鬼神……下官平时做事粗心,不知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您,如有得罪,请不要怪罪啊,本官一向是为官清廉,爱民如子……”
“嘿嘿,就凭你,还敢说是为官清廉,爱民如子!”
一个飘渺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却听不出来是从哪里传出的,就好像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声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