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透过帷帐,照射在酣睡的娇颜上,唤醒了沉睡的佳人。
欣儿微微眼开双眸,看看天色,差不多已到辰时了。回忆起昨晚的洞房花烛夜,不由羞得双颊微红。动动身子想起床,“嗯”一阵轻微的酸痛让她皱了皱眉,发出低低吟声。
一枚轻吻落在唇角:“还疼吗?”温柔关怀体贴入微,她细微的动作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双颊艳若桃李:“大哥,你,你先出去。”沈欣儿的声音低得自己都快听不到。
“呵呵呵!”一阵愉悦的笑声,他的新娘害羞了!
司马昊天当然不会出去,修长的大手抱起柔弱身子,走到旁边早已备好的浴桶边轻柔放下,温度适宜的热水刚好漫过满是红痕的娇躯。
大哥想得好周到……欣儿又偷偷瞥了自家相公一眼,只见他正在扯下红梅绽开的素淡褥单,沈欣儿脸颊已快烧着了。
梳洗好,两人不急不慌用完宫女们备好的早餐。
“欣儿,风他们在宫门外等着,我们今天就起程回南平。”司马昊天望着脸颊焉红的沈欣儿,眼眉带笑,唇角轻扬。
“不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辞行吗?”
“我已去过了!”
一辆马车,四匹健硕的骏马,急驶在出郢都的官道上。
“王妃,王爷让您把这个喝了,奴婢已放过糖了不苦的。”冬梅端着一碗黑漆漆,有着浓浓药味的瓷碗,满脸戏谑的笑颜看着一脸哭相的主子。
先前还在优哉游哉看风景的沈欣儿顿时脸上愁云密布:“好冬梅,不喝行不行啊?我求求你了。”沈欣儿又拿出赖皮功夫。
“嗯,那让马车停下,奴婢请王爷来侍候您啰!”冬梅把“侍候”两字咬的特别重些。
“别,别叫了,我喝,我喝还不行吗?哼,臭丫头,等回家去了,我一定要你腹泻三日。”沈欣儿瞪着笑的脸都快抽筋的冬梅,恶狠狠的威胁着。
车窗外的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飞扬,俊颜含笑。风,雨、雷、电,冷冽都失笑的摇摇头。
四年后。
一家深宅大院的门楣上写着“静水香榭”四个字。院内是典雅幽静的园林景致,亭台、阁楼、曲廊、山石、幽径、花溪,或独处,或相连,十步一景,百步一画。一个小偏院内,一个年轻女人痛苦的哀号声听得院中众人头皮发麻。
“冷冽,你快去厨房看热水烧好没,别杵在这!”端庄秀丽的少妇对着门口急得直搓手的冷冽喊道。
少妇手牵着一个三岁大,长的粉琢玉雕般的小男孩儿。
“娘,冬梅姑姑为什么要哭啊?冷冽叔叔又怎么呐?他怎么一会皱眉头一会傻笑啊?”
“玄儿乖,冬梅姑姑要生小宝宝了,冷冽叔叔皱眉是因为他担心冬梅姑姑,傻笑是因为他要当爹爹了。”
少妇快手擦干净小娃儿嘴上食物残渣,扬声叫道:“夏竹,你把玄儿领到前院去玩,让秋菊把孩子的襁褓拿出来再晒晒,春兰,红糖准备好了没有?”
“娘娘,奴婢干什么?”
“哎哟,平儿,你别添乱了,小心你的肚子,安海,把你娘子领走。”这平儿也是巧,几年不怀,一怀就是双胞胎,肚子也就显得特别大。
几个丫鬟嘻嘻哈哈拿东西的、追着小孩跑的,都忙去了。两个刚被点着名的男人也眼眉带笑,乐颠颠的忙开了。
远远站在院门口,负手而立的俊雅男人,看着院中嘴上不停招呼着众人,手上还忙着哄孩子的美少妇,嘴角飞扬,眼眉含笑。
缓步上前:“欣儿,有什么相公可以帮忙的?”
“大哥你来了?没事就去厨房烧水,让冷冽过来安慰安慰他娘子。”沈欣儿头也没抬,摆弄着手上的银针、剪刀等物品。
跟在司马昊天身后几人,面部痛苦的抽搐着,全都憋笑憋到内伤,这天下只有她可以随意的吩咐他们主子做事。
“娘娘,冬梅姐姐要生了。”平儿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自己大的有些夸张的肚子,在门口扯声喊着。
“真是乱套了。”沈欣儿一边往房内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几个看热闹的男人喊道:“雨,你把玄儿抱走,雷,上次让你缝的小衣服,做好没?电,你赶紧去厨房做点吃的。”
几个大男人认命的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一个时辰之后。
“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让热闹的小院又添喜庆。
“娘,让我抱抱弟弟。”
“玄儿,小心别摔着弟弟了。”
“哎哟,娘娘,我肚子好痛!”这边,平儿突然痛苦的叫着。
“安海,把你娘子扶到床上躺下。夏竹,电一来,你就跑的没影了,赶紧来帮忙。”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两个漂亮女婴呱呱坠地。
司马昊天打横抱起有些疲倦的丽人走进内室,修长手指抚上因劳累有些薄汗的额头,心痛道:“欣儿,累了吧,来坐下歇一会。”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柔得让人溺毙。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相公想娘子了,当然要来啰!”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娴熟地解着爱人的衣衫。
细密的吻一路下滑。
“玄儿一会要找娘了!”微喘着挣开灼热的唇。
“雨带他去玩了。”喘息声更深。
“娘,娘,我要娘,放开我!”正说着,外面就想起了某个小鬼头的哭闹声。
“小祖宗,你快回来,我给你磕头了。”一脸哭相的雨追着一双小脚满院跑着。雷和电站在拱门口,痛苦的揉着笑痛的肚子。
司马昊天只得恨恨起身,压抑着情欲火焰,手忙脚乱的套上衣衫。“臭小子,坏你爹爹的‘好事’。雨,你死定了!”咬牙切齿的去开门之前,还不忘回身吻吻床上那抹嫣红唇瓣。
慵懒起身的沈欣儿,理理散乱的发髻,隔窗看着外面院中一大一小两个追逐、嘻笑的身影,幸福荡漾在脸上久久没有散去。
夕阳下沉,宽大卧室内两个相拥身影依然清雅飘逸。
“宇和紫烟昨天回来了,本来说好今天要来看你,但紫烟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疲乏,加之怀有身孕,就决定先休整几日,改日再来拜访。”
“三年了,他们终于肯回来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宇说我要再提禅位之事,他们就马上离开。”司马昊天无奈的撇撇嘴。三年前父皇驾崩,不等国丧结束,宇就带着紫烟开溜,把一应国事家事全部丢给了他,直至今日才回来。
“那就别逼他们了!”
“欣儿,可是我答应过你,要陪你游览天下名山湖海,伴你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大哥,我的名山在这儿。”沈欣儿纤细的手指在结实的胸前画着圈儿。
“我的欣儿……”司马昊天不由一阵感动。
“哦,对了,你的雪儿妹妹捎来书信,说下个月要带着她的女儿来看望你这个没见过面的姨母。风太忙了,不能前来。他现在是燕国刑部侍郎,燕帝对他很是依赖,下一步可能提升为都御史。”沈欣儿莞尔,劳碌命的男人和她的大哥一样,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西狄和苍月战事已平息,西狄派使臣来南平,请求两国友好邦交。”
“皇上,您想怎么做?”沈欣儿望着脸色沉重的司马昊天,谨慎问道。她的大哥似乎不怎么愿意她和祈佑来往。
一声“皇上”,叫得司马昊天浑身起鸡皮疙瘩。
“欣儿?”他是她的夫君,不是她的皇上。沈欣儿明显感觉到一种“危险”信息。
“西狄和苍月争战数年,两国都不愿再继续打下去,这也是当年理亲王种下的恶果,现在两国终于可以坐下来商谈和平共处了。南平当然不会节外生枝了。对了,西狄新皇后是西月公主。”
“哦!北园那边情况如何?”西月公主成为西狄皇后,西狄和苍月战事定然会平息,苍月不用说,祈佑大哥也是任厚君王,两国不在争战,西狄定会主动和南平交好,沈欣儿樱唇边浅笑轻扬。
“一团糟。外祖母过世,西太后吃斋念佛不理政事,北园帝病魔缠身,太子和几位皇子内讧,西阳为了避免北园内乱,只能左右相劝,只是谁都不听,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和周边各国邦交正常化,避免内忧外患的局势,北园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往后北园只有靠西阳去支撑了。”
“娘娘,药煎好了。”门外春兰的声音轻轻响起。
“欣儿,你身体哪儿不舒服?”紧张写满俊颜。已经是孩子娘的沈欣儿,喝药还是无比的困难。
“我想生个贴心健康的孩儿。”
“什么?欣儿,你的意思是……你又有身孕了?”司马昊天立刻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太好了,这次一定要生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还不知道男女呢!你先别高兴,前三个月不宜房事哦。”
“这个……朕,朕三宫六院全废除了,只有你一个皇后,爱后不能让朕白跑一趟吧?”司马昊天可顾不了那么多,嬉皮笑脸的就上前搂人,“我保证不鲁莽,保证……”
门外春兰笑眯了双眼,端着药碗轻手轻脚的离开,临走还不忘带上门,掩住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