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青瑶以为陈跃喝咖啡醉了，她一听就对陈跃笑说，“朱莉跟周意不认识。”
陈跃看着青瑶，以一种正经的眼神。他问青瑶，“你跟朱莉是好朋友？”
青瑶点头，她跟朱莉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工作后两个人也在一起。
陈跃说，“我在大学认识朱莉，那个时候，我就经常去找朱莉，她那么聪明，知道我喜欢她，但朱莉见我没有跟她表白，她也没有说什么，我们两个人仍然是朋友。”停了停，他说，“朱莉有一张照片，那张照片很久远，应该常常看着那张照片，照片的颜色褪了色。”
青瑶没有说话。陈跃说，“我在电影公司见到周意，才想起朱莉珍藏的那张照片是周意，周意还是个少年，温和眉清目秀，但我认出这是周意。”
青瑶怔住，许久没有说话。她有过周意一张少年照片，那是周意称民到海外，给了青瑶一张照片。搬家照片不见了，青瑶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照片弄不见了，见陈跃这么说，才知道照片是被朱莉拿走。
青瑶定了定神，她问陈跃，“你说朱莉喜欢的男人是周意？”
陈跃看着青瑶，把手机拿出来，他问青瑶手机里的那张少年照片是不是周意，周意站在树下，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笑得亲切阳光。
少年的周意。
青瑶的心像被人挥了一拳，她许久没有说话，陈跃问她，“这是朱莉的那张照片，我把手机拍了下来。”
过了一会，青瑶问陈跃，“朱莉知道你看了周意的照片吗？”
陈跃摇头，他说，“我一直觉得朱莉心里有一个男人，但在电影公司见到周意，我才想起朱莉珍藏的那张照片，才知道朱莉喜欢周意。”
“电影公司？”青瑶低着头望着咖啡，像在自言自语，“是周意在公司门口等我，我对你跟周意介绍？”
陈跃点头，“就是我见到他来找你，我才知道他是周意。”
青瑶默然。
陈跃喝着咖啡，两个人没有说话，餐厅放着柔和浪漫的情歌，青瑶听着女人在倾诉感情，那低沉的声音不像是在唱歌，而是跟喜欢的男人倾诉心上的爱意。
她问陈跃，“你知道朱莉喜欢周意，”停了停，她说，“你还喜欢朱莉吗？”
陈跃点头，又笑。他说，“不管朱莉喜欢哪个男人，只要朱莉还没有男朋友，我都喜欢她。”
青瑶勉强笑了一笑。她说，“但你没有追求朱莉。”
“我跟朱莉表白，但朱莉拒绝。”
青瑶喝着咖啡，陈跃问她，“你仍然喜欢周意。”
青瑶笑了笑，她说，“我没有喜欢周意。”
陈跃看着青瑶，他说，“但你喜欢周意。”
“我没有说我喜欢周意。”青瑶说。
陈跃注视青瑶，他笑了笑，“女人都喜欢周意。”
她黯然，她想跟陈跃说，她不喜欢周意了，但陈跃会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周意，她不想跟陈跃解释。
陈跃说，“周意有女朋友，而且想跟蒋宁结婚，你跟朱莉为什么还喜欢他？”
青瑶又笑。
陈跃沉默了一会，他说，“现在新闻说周意跟蒋宁分手，你怎么不等周意跟蒋宁分手，而是跟莫成在一起？”
青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对陈跃说，“我不喜欢周意。”
青瑶把修改过的剧本给陈跃看，陈跃跟她商量找哪个女演员做主角。青瑶想了想，她说，“我想唐娜来演这个单恋的角色。”
陈跃看着她。
青瑶说，“唐娜的气质性感，她可以试着演清纯的角色。”
陈跃像在听青瑶讲笑话。他说，“唐娜是一线明星，她会演一个没有名气导演的电影？”
青瑶沉默。陈跃说，“朱语的名气比不上唐娜，但是找朱语，朱语也不会同意。”
青瑶想了想，她说，“我们可以把剧本给唐娜看看。”
陈跃抬头看着青瑶，青瑶说，“我去找唐娜。”她坚持。
她给唐娜电话，唐娜听说是找她拍跟陈跃合作的电影，就拒绝。青瑶再找唐娜，唐娜把电话挂了。青瑶回到公寓，呆坐在沙发。朱莉下班回来，见到青瑶，她问她，“怎么，想不到怎么写剧本？”
青瑶说，“没有找到想出演的演员。”
朱莉笑了笑，“是你想找的演员不答应演这个电影吧？”
青瑶看着朱莉，用目光询问朱莉。
朱莉说，“你想找哪个演员？”
“唐娜，”青瑶说，“我想找唐娜做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朱莉一怔。她说，“是因为想报复唐娜？想在电影里为难她？”
青瑶想了想，她抬起头看着朱莉，笑了笑。“因为唐娜的母亲让母亲的公司破产，我是恨过唐娜，”她说，“但我现在只想跟陈跃拍好电影。”
朱莉诧异，她问，“你不恨唐娜？”青瑶这么大方？
青瑶说，“唐娜只一个演员，”她侧着头打量朱莉，“电影是周意投资，我不想让这部电影拍成恩怨情仇。”
朱莉凝视她。半响，她说，“因为周意的心意，你想拍好这部电影？”
青瑶点头。她望着朱莉，朱莉神情平静，听到周意的名字眼神也没有眨一眨，青瑶想起陈跃说朱莉喜欢周意，她问朱莉，“你还记得周意吗？”
朱莉笑，“周意又不是我的朋友，”她说，“你会记得周意。”
朱莉一点吃醋也没有，青瑶讷罕，也觉得心酸。她看了朱莉一眼，轻声问朱莉，“朱莉，你是不是有喜欢的男人？”
朱莉见青瑶问得莫名，她摇了摇头，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开水。
青瑶问她，“你没有喜欢的男人？”
朱莉捧着水杯，倚在门框，望着青瑶。她问，“你想给我介绍男朋友？”
青瑶笑了笑，她想问朱莉对周意的印象，又担心朱莉感觉到她的用心。她说，“你能不能给电影做个采访？”
“当然，”朱莉说，“你要是成了著名编剧，要请我吃饭。”
青瑶耸了耸肩，又笑。她说，“我只想着票房不要让周意失望。”
“你还喜欢周意是不是？”朱莉问。
青瑶抬起头打量朱莉，朱莉也看着她，见青瑶定定望着她，朱莉诧异地问她，“我脸上的妆花了吗？”伸手抚着脸，走到客厅，从手袋拿出镜子看着脸庞。
她转头问青瑶，“脸上的妆没有花，你为什么盯着我的脸？”
青瑶一怔，随即笑说，“只是感谢你对电影做采访。”
“举手之劳。”
“要吃什么？”青瑶站起，侧着头笑问朱莉。
“我吃过饭。”朱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