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班级编了队伍,分配两名教官。元英和纶宝被编排在S大的1班做教官,S大按入学分数来编排班级,当知道阿温的成绩后,元英自动请缨做一班教官。苏青只是鄙夷的瞧了他一眼,原本炸毛着死活不给大学生军训的人现在真是热血积极,年轻阿就是犯二。
一班人数颇多,元英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阿温的身影,只是面不改色地立在班级队伍前头,挺直了背。
过一会,捏拳宣誓宣言了五分钟完毕,军训就正式开始。
韦晓晓快呕出火来,宣个誓言也要五分钟,这世界怎么了?!忍不住,混着百号人宣誓时的声音爆出一声,“f.uck,”
这一声,入了谁的耳,笑声轻轻,下一秒意识到唐突,手背掩嘴,嘘咳,从她的身旁悄悄走过,余光偶尔微扫。
韦晓晓腾地一下,烧红了脸,复而镇定时,心中恼怒,不就是句粗话被副教官听见了吗,至于脸红?瞎说,明明是太阳晒的。
对,没错,太阳好毒阿。都怪校长都怪S大都S市...可是...刚才他是在笑吗,蹭——脸火烧火燎,韦晓晓摇着手掌,鼓起腮帮子,怒道,NND太阳怎么这么热!
话说...太阳不热谁热。
......一班真让人家眼红,训练大本营地一个人儿也没有,全被教官喊到树下乘凉去了。日上头颅,正是训练体能的恰好时机,别班教官过来劝过几次,因为他们那些班级的学生闹阿,也非要到树下乘凉不可,一股躁动连校长都引出来。
正在元英掌不住,狠了心把人领出树荫时,训练场正对的门口闪现出一辆墨色奥迪。校长忙迎了出去,众人不解,阿温会不明白吗,那可是她熟悉地坐了三年依旧不烂的车。
当然了,车的唯一驾驶者就是仲夏。
她想起了,前几天爷爷说喊仲夏突击的事,这会子校长又像捧贵人一样在门口伺候,阿,头疼,她拍拍脑门。
元英倒以为阿温身子弱,受不住一点暴晒,又捎纶宝把人带回树荫底下。树荫空间不小,但人都围成一团,阿温躲在高大人士后面,趁机鱼目混珠。高个子的女孩纳闷地瞧了身后一眼,使了坏心眼,举起手往后面的脑门一拍,然后迅速收回,若无其事地和别人攀谈。
阿温吃痛,捂着脑门,往上仰,遇见女孩狡黠可爱上扬的嘴角,一时乐呵一汪梨窝若隐若现。
仲夏戴着墨镜的,他认识苏青两人打了照面,回过头,看见纶宝和元英扬了扬手,尾随校长上了锡江楼的接待室,全程一眼没瞧阿温。
阿温反倒松了口气,讪讪地从高个子女孩后面走出来。
见了戴墨镜的帅哥,惹得一些女生好一阵躁动,元英不得不把人领出荫地,暂时平复一下不平衡的局面。
他是真的不忍心,阿温被长时间地晒,从小到大,她什么都强,唯一怕热。脸色白白净净,这几年在温家一定过得不错,再几年嫁了,一辈子也是轻轻松松,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怕贫苦。
元英的理念里,女孩就应该娇养,以至日后的闺女,连吃顿饭都不能没爸爸,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模样阿,把自个儿媳妇气得,差点想发加急,命令他三分钟之内从离了八百多公里的京城滚回来。
所以,眼下,每隔十分钟休息一次,是S大史上军训没有的事。
......军训真正开始演烈是在下午,新生们提早十分钟在大本营等教官,树荫底下的若干学生被蚊虫叮得满头包,男生们举动不大,女生们则忍受不了,一个个陆陆续续奔向休息室,喷了花露水后,带着一股芳香洋洋洒洒地回来。代倩忍不住了,看阿温也被蛰得一手臂,连忙拉着她一块回到休息室。阿温一开始是拒绝的,她说,你看还有五分钟教官就来了,来不及的。
代倩低头沉默,手却挠阿挠,几近见血,楚楚可怜,阿温不忍,终究是拉起她的手,奔到休息室。
代倩不停的涂抹芳香清凉油,舒服得面部表情略有松缓,看着阿温只是轻轻掂了一块香皂,往水龙头走去,却是不解。她带上清凉油走到她身旁,水龙头得水哗啦啦趟过肌肤,暗香涌动。
“诶?茉莉花?”这股清香很容易被察觉,阿温笑了笑,是的。香皂游走一块快块红肿的包,没有爪痕,没有几近见血的破皮。
她不痒吗,代倩想,阿温是个特别的女孩。
“阿温,香皂止痒效果不明显,”她伸出手,摊开掌心,“用清凉油试试。我现在好多了呢。”
阿温没有拒绝,当然,她也不会用带有玫瑰花浓郁香气的东西。她不喜欢玫瑰,裸露的艳丽,一种以爱为名义,枝柄带刺伤人的情愫。和罂粟花没有本质的差别。
于是,稍稍抬了手臂,哭丧着脸,“阿,军训开始一分钟了。”
代倩闻言更是吓了一跳,拉着阿温就要往外奔。一段距离后,阿温和她拉开,怎么赶都是迟到了,索性停下来慢慢走。就像淋雨时,无论是走还是跑,淋的雨水一样多。不少一滴,不差性质。
相对于惩罚,也许也是一样的,更何况那个主教官可是元英。八杆子打不散的哥哥。
但是她一次招呼也没有打,例如来句嗨好久不见又或者亲人间紧紧而短暂的拥抱。免去这些,眼神交流也被罢免,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地闪躲,像是刻意般乔装,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十年以后。
兴许是因为她订过婚,他觉得不方便,即使真的可以叫同一个妈同一个爸,你叫他哥哥,他唤你妹妹。
真的,还是很不方便。多傻。傻得可爱。尽管代倩拼了劲儿狂奔,还是免不了被主教官一顿训。
他的骂声很可爱,阿温遥远就听到。“你知道五分钟能干啥不?能听一首EASON的歌,能看一篇新闻报道,进这班的你们起码能记住五个单词。在场的有,额...一二三四五六...四十八人,乘以五,二百四十分钟,你咋赔。”
元英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眼角悄悄渗出眼泪的女孩,暂且忘了眼熟这回事,仔细思忖,这班不是五十人吗,还一个呢。
他抬头眺望,果然不见阿温,迟到是迟到,到不能把阿温也给罚了,回家必挨老爹板子。忙转了弯儿,“还好第二排第三位女同学给你请了假,下不为例阿,赶紧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