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晃了晃手中淡蓝色的卡片,温良俞温订婚大典将于六月二十八号举办。
届时,阿温满了二九十八。
“欢迎你。”
她轻快努嘴,虽然元英那日晕倒,打断了温良的情节预设。
但最后温安集知晓儿孙心,又亲手操办了来宾请柬。
剩下的,温良要在三个月内布置好,其余的一概不知。
可她的心却在说,没有理由一帆风顺。
陈穹和纶宝的出现是奉了顾明樊的命令,带元英回军区。
走了很远,一步三回头。
陈穹拧着元英的耳朵九十度旋转,“再看也没人影了。”
“三哥。”元英双手合十目光诚挚,“你再给我支招吧。”
"怎么。"陈穹挑眉,“你不是对自己的美食计很自信吗?”
“一开始是啊...”他垂下头,全身的力气又仿佛被抽空,一副死狗样。
“然后怎么?”
“你知道吗那个人@%$%$#@@#$%&#...我简直@#¥%...感觉自己败了,而且@#$%&...三哥你说我能怎么办啊!”
整条通往军区空荡荡的土路,只一人凄惨的哀嚎。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陈穹没心没肺地点头,惹的眼前的人一阵张牙舞爪地炸毛,“像温良这种一生出来就知道天南地北的天才,你少说得奋斗二十年才追的上。而且,屌.丝的战斗力虽然不是0,但却是负值。”
“天才?”
嗯嗯。纶宝点头,他和陈穹都在一个宅子长大,而隔壁就是温家,从小到大就知道温良从外面搬回来的奖项不胜枚举。而且他这个人,不会太傲气,但每次和他们玩泥巴玩玩具枪总是远远的微笑,他甚至比顾凡更绅士。而在纶宝眼里,温良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几乎是万能的。想要的永远不怕得不到。他恰好又长几岁,随随便便都能把身边更弱小的人照顾得好好的。
纶宝说,“以前的朋友小胖来我家住,他总是叫阿良哥娘娘,阿良哥还没有生气,只是相处半天,小胖马上被阿良哥独特的解题技巧给征服了,也乖乖地叫哥...”
就这样,元英一点一点地了解到神一样的对手,看到了鞭长莫及的距离,他顿时有些慌乱,像只迷途的斗牛,找不到红帆布,于是失去冲劲。
“这样吧。”陈穹摊开掌心,“我再给你支一招,剩下的你自己来。”
......「接下来有位比较陌生的人要出场,王之事,军区首长。」
右手背下部,左手背上部,左手不动,右手游向左臀右侧,用掌心轻轻开始摇,把身体向外推,同时把左手带到右手边轻轻地摇,接着,把左手沿整个背部从左到右逐渐移动、按压...“首长,这力道还行吗?”元英单膝跪在按摩椅旁边,按摩椅上大佬级人物。
“唔...”王之事舒服地哼哼,这小子是块按摩的料,“你别去什么刑警队吃苦了,留我身边当小跟班呗?”
元英苦笑,他真后悔那个时候没有一口气答应顾明樊惹得期限过了,只能来求王之事。而首长的脾气,他早早领教过。所以人人都说,首长的马屁得拍才会响亮。
“您又拿我寻开心...”
“去!”王之事从盆里舀了点水,喷过去,“和你说真的。”
元英蹭掉脸上的水,这王之事忒混蛋,看也不看就拿刚洗过脚的水喷他。侮辱?侮辱!
“首长,我也说真的。”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得耐出性子,只是心中仍窝着一团火气,特想把王之事那坨发福而生出来的肥肉捣个稀巴烂。“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唔...”王之事闭眼故作充耳不闻,“手,力道弱了。”
元英霎时僵化,整个手肘抖得厉害,这是他愤怒的表现。王之事闭着眼享受按摩,所以没有察觉,如果有发现元英眼里浓烈的阳刚之气,他大致会就这么放过他,也大致不会后悔接下来更过分的行径。
为了求王之事,获得列入刑警队的特殊名额,元英已经耗在澡堂服侍半天。王之事仍不开金口,有时故意和元英打马虎眼,明摆着图好玩捉弄他。
王之事半眯瞪稍稍扫了眼头发都快直起来的元英,对着装有卫生用品的篮子遥遥一指,“你把它拿过来,我再吩咐你一件事,办到了答应你。”
元英仔细地看了遍王之事的面部神情,确认过他确实不再只是玩笑。他想捉弄元英时,浓黑的眉毛总是故意翘得老高。可现在,没有。他天真的以为,王之事刀子嘴豆腐心。快乐的把篮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掉,跑的时候几次滑倒。
猪肝色从脸部一路到脖子,他兴奋地立在王之事身侧,提着篮子内心别提有多澎湃。
事...就要成了吧。
“喏,那有两个水池吧。”王之事努努嘴示意跟前两汪热气腾腾的水池,“你现在,用手上的篮子,把右边池子里的水搬到左边去,一滴不露,只许用手上的东西。”
“首长...首长...这怎么可能...您...您别走,别走啊!”
王之事说完不理会元英快爆出来的圆眼,提溜着浴巾赤脚离开,身上白嘟嘟的赘肉愉悦的颤动。
元英捏着镂空的竹篮,竹子几乎要嵌进肉里,一步一步沉重地迈向右边的池子,神色骇人。用篮子,舀水,提溜出水面,哗啦啦,水从缝隙里流出,清脆且毫不留情的。
他低头,埋在雾气腾腾的水池里,似乎是看到了绝望,一滴滚烫不可预防地滚落。
他立马狠狠捏碎眼泪,挽起裤脚跳入水中,一手拿住手柄,一手掌心拖住篮底,在探入水中,舀出的水,只剩掌心上那么一点。而他却预见了希望,如此反反复复。
为了防止王之事反悔,元英把六兄弟也喊来,甚至还有顾明樊。
他指着满得快要溢出水来的池子,全身湿漉漉,嘴唇时青时白,语气却平淡无味,“我按要求达到了,那么请您遵守诺言。”
卓磊掐住元英的双肩支撑住他,他从昨天下午呆到今天早上,就为了干这么一件蠢事。六个兄弟找了半宿,后来接到他的电话,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均心疼的说不出话。这傻蛋,双手双脚泡在池里,足足十个小时,现在皮肤表面已经发白,还肿得面目全非。只为了,王之事轻而易举的几个字。
他沉着面色,接过林荣递过来的毛巾,用力擦拭元英湿漉漉的发丝,头发被缠绕纠成结,又被毛巾带着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