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代城的,韦多多的页数更为多。
元英不禁失望不已,“唉为什么我没收到呢?”
多多分析道,“你现在四处漂泊,没有固定住址,军区当然把关于你的文件送到你家。”
也是。元英长叹。
代城说。“不过日期是统一的,都是二月二十,也就后天。”
元英吓,“那怎么办?”
“安啦,八点半我们就去坐火车。”代城笑嘻嘻地拍拍元英的肩膀,一边不怀好意地呲牙。“时间还够,元英君你一定舍不得奴家自己一个人送妹妹回家吼?”
元英连眉头都不考虑皱一下就背上军包,哼哼道,“跟我走吧,现在就出发。”
代城冲妹妹得意地挑了挑眉,掐了掐她鲜红的脸蛋,揽过肩膀,让她往中间走。
韦晓晓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的背影,小气吧啦地扮了个鬼脸,却被哥哥爆头。
“跟我回去,咱算算账。”
韦晓晓面露菜色,顶着张苦瓜脸跟在哥哥后面,“哥,我是你嫡亲嫡亲的妹妹啊不至于这么狠心吧...”
“哼!怎么不再叫一声韦多多?”
“我...错了...”
......
三个大小伙挤在一张软卧。
有点...入目不堪。所幸,他们睡得很安稳,特别是元英,半个身子架空,还能在梦里流口水,证明,真的很安稳。
他们赶到火车站得时候软卧被占了,只剩下一个。站长忙的焦头烂额硬是没查出是谁占了位子,止不住的向多多哈腰道歉。
多多家教良好,连忙回应,也客气的哈腰。
站长受不起憋屈的呀,腰身弯得更低。
多多看见了,狠狠弯下腰,头发直接扫地。
站长吓,整个人翻过去,在车间滚了一圈。
多多倒吸一口气,扶起站长,您...还好吧?
站长站直身子,我...还好。韦少爷,要不您们到我们职员的车间里挤一挤?
元英这时候拉多多坐在软卧上,向站长微笑,“我们三个人就挤一挤,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会害羞。”
“是啊是啊,”代城属于那种对死党一挺到底的种,于是连忙附和,多多响应大家,也点头。
站长几乎快要洒泪,一鞠躬,少爷们谢谢了!
他们三人下车时,站长飞奔而来,往每人怀里揣了袋城东的特产——槐花糕。这本不是什么稀罕贵重物,但在元英和代城眼里格外珍贵,唉!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带东西去宿舍吃了。
站长夹腿,挺着笔直的身子,热泪盈眶的做了个标准的敬礼。
“祖国未来的建设就靠你们了!”
三人也慷慨激昂地敬礼,吼到,“是!”
引得车窗里的人纷纷侧目,这三儿吞炸弹了?真能轰!
接着悲剧了。
军区偏西北,风大沙尘多,特别是公交站那个位置,处于三岔路口交界线,风毫不留情面呼呼地扫过去。
三个健硕的小伙子,止不住一阵又一阵地颤抖,嘴唇冻得发紫,29路公交硬是还没来。
最惨的是元英,大冬天的,没有围巾,没有手套,没有口罩...没有它们,快说,冬天怎么过!!
代城心酸的脱下一只手套,往元英凉硬的手指上套,“要不,你别跟你爹闹了,乖乖认个错...”
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因为元英那张脸已经臭得发黑,他脱下手套甩回去,跟他爹认错是他不可触碰的禁言。
“要不咱们走进去吧?”韦多多仰天,军区的天气说变就变,他担心等会可能要下雨夹雪,那样可真没处躲,直接被冻成冰棍。
说时迟那时快,元英扛上军包,哼哼吃吃地跑出去,这厮打算用跑的。
代城咦了声,也赶紧追上去,只剩多多一人在原地含泪,“八公里啊先生们!”
无奈,最后追上去。
却没有人发现身后慢悠悠的奥迪。
顾明樊跟着电台音乐,打着哼哼,觉得小伙子们狂奔的模样格外赏心悦目。
“仲夏再慢一点,他们三,快没气了。”
仲夏拉了拉手杆换档,线条分明下巴微微下沉,望着最前头不停摸汗的人儿笑开来。
“我看,跑最前头的很能耐。”
顾明樊扫视了裴元英一眼,哈哈大笑,“回去再让他跑个四公里。”
“你这么看重他,唯一保荐名额肯定给他了吧。”
“不。”顾明樊否定,“他还年轻。”
“我以为他早已经是不二人选。”
“呵呵,仲夏你帮我看看,那个穿红色跑鞋的如何。”
仲夏放眼望去,第一眼就认出来。“城东的太子?”
“不错。韦老爷子百年后,势必会把掌门座椅授予他。”
“哦?我大概能知道你为什么推荐他,可现下城东并不安宁,我不能相信他能凭一些小聪明整顿好城东。”
顾明樊确实是看上韦多多的聪明才干,但更多的还是旁枝问题,“他前面的那人,是城西代家长孙。”
“听说代老爷子的儿子跟老子翻脸,带着全家定居在城东。如果说想城东太子借城西的势力,恐怕...”
“没错。要拿到城西管辖权,根本不可能。”
“难道...”仲夏眼里闪过一抹光,欲言又止。
“你说下去。”顾明樊微笑。
“代老爷子快...不行了?”
仲夏对上顾明樊昭然若揭的眼神,心下更加肯定。一年以前,温安集曾收到代老爷子的亲笔信,如实相告,葬礼就在两年之内,望温老司令常到鄙舍走动,互通有无。
他们代家世代独子,家业又只传男不传女,而唯一可托之人,恐怕非代城莫属。
这也不过是仲夏的猜测,可就在顾明樊下一句话中,看到尘埃已定的局势。
“不出半年,代城必名声大振。”
顾明樊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保荐多多,也不过是借韦家肩膀让代城平步青云,因此他多了一只强有力的右臂。
......军区门口的传达室里一直住着位老伯,据说中年时受过伤,又舍不得离开部队,只好谋了个门卫的职。
老伯脾气不好,每次他们九班违纪,听说了总要打元英一顿,不动别人专揍他。
老伯的口头禅是,“廉颇廉颇尚能饭否。”
有一次,元英被他莫名其妙的来了个过肩摔,一时火大,不顾眼前是个五旬老人,反手擒拿摔得他腿伤复发。
老伯却特别开心,一连几天笑嘻嘻,也没再对元英怎么着。
隔了个把月未见,老伯第一刻就是冲出来,要摔元英。
元英哪受得了,他刚跑完全身筋疲力尽,老伯气势如虹,根本拦不住,元英连人带包被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