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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作者:chenghe1289|发布时间:2024-12-19 10:38|字数:2126

  温安集示意可以开始了。

  仲夏挺直身子,向各位长辈问好后对阿温说,“阿温小姐,这是你父亲的一些资料和追加的荣誉,请认真听好——”

  原来这是给爸爸开的宴会,怪不得德叔总是闷闷不语。

  “俞敬中出生于一九六五年的九月一号,十五岁入伍,十九岁入党,后因成绩优异提携为十九连指导员,在南海一站领导得力,又曾累获集体一等功二等功等赫赫荣誉。于一九九二年调到中央军区十一团担任政委一职。一九九三年下旬临危受命,带领编号为1798的部队压镇藏独份子。一九九四年,被一名反抗的藏独杀手一枪击中太阳穴,因公殉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母法条约......“阿温听到这里,耳朵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进任何追加给爸爸的荣誉,她眨了眨眼睛,泪珠就成串掉落。

  仲夏看向温安集,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于是合上文件,走到阿温身旁。

  “阿温小姐,舒佟在房间等你。”

  阿温泪眼婆娑,只听到德叔轻轻说了句,“去吧。”

  就起身离座。

  出了门,阿温在拐角处跌坐,把脑袋埋进手臂里,微微啜泣。

  仲夏回头,看到缩在墙角抱成一团的阿温,真的觉得女孩很渺小。他不忍,蹲下来从西装口袋掏出纸巾,“阿温小姐?

  ”阿温抬头,整个面部湿漉漉的模样吓到了仲夏,她接过纸巾,喃喃说到,“为什么呢?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呢?”

  “司令也是一番好意。”仲夏自然知道为什么,但他作为温安集的心腹,再怎么不忍也得守口如瓶。

  “爸爸不要...不要这种结果呀。”

  “像俞政委这样的光荣人物,是需要荣誉来让后人记住的。”

  “名留青史吗?可是没有真相,爸爸不会瞑目。”

  “阿温小姐,事隔十年,你不应该强求司令为令尊翻案。更何况,一个伟人死过百年后才许人去研究。令尊的荣誉,来之不易,是司令亲自上了中央用自己的名义求来的。”

  求...来的?阿温心里酸酸,那是他的爸爸呀,为国家奋斗半辈子连家庭都顾不上的爸爸呀。阿温苦笑,却一瞬间如梦初醒,她不求谁了,真相只有自己找的才最真。大大吸了口气,“我们认识有一年了,可不可以别小姐小姐的?”

  仲夏一愣,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女。

  “阿温,你比舒佟更适合做温家小姐。”

  “为什么?

  “因为,你接受事物的能力远远比她强。”

  “......舒佟怎么了?”

  “舒佟的爸爸赵腾和小姑离婚了。”

  仲夏口中的小姑就是温慕容,他父亲和死去的温慕成是结拜兄弟,温慕新以及温慕容温慕燕都成了他世叔世姑。

  “麻烦你帮我劝劝她,她不吃饭不喝水,不停的摔东西。小姑在司令的安排下,出国散心了。现下,连我也劝不住。”

  阿温怔然望着仲夏一脸苦笑,耳畔不知怎地冒出舒佟撕心裂肺的哭闹声,心顿时有些疼。

  忽然,仲夏向舒佟房间的方向跑去。阿温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幻听,连忙加快脚下的步伐。

  舒佟跪在一片玻璃废墟中,眼神空洞任厨房里掌勺的刘妈擦拭手臂的血痕。

  刘妈心疼地不得了,老泪纵横,她看着舒佟长大早已视如己出。

  一边嚎啕一边上药,“傻孩子呦,你咋敢拿玻璃扎自个儿?得多疼哩!”

  刘妈是南方水乡人,来了半辈子,仍旧是满口家乡侬音。此刻听来,分外悲怆。

  仲夏黑着脸脱下外套裹在她冻得发紫的脚,俯身抱起她,却被她死死咬住手臂,破了皮渗出点点腥红,他闷哼一声,没有松手,直到把她抱到床上。

  和阿温交换了眼神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安慰走了刘妈,阿温坐在床边,搓热了手敷在她的两片脸颊上,直到她眼里漫出一层氤氲的水雾。

  “阿温,我爸有外遇我妈独自躲在国外,他们离婚,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没有人考虑过我,我是不是太可悲了?”

  哈,可悲这种事。

  “知道祥林嫂吗?”阿温问。

  舒佟简单思索了一下,那个嫁过两个丈夫,两个丈夫早死,儿子被狼掏空内脏,受封建毒害而亡的妇女。

  “她才是真的可悲、可怜。”

  “可是我...我呢?”

  有些人总是执拗得认为,世界上没有谁比自己可怜。

  “舒佟,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阿温悄悄地眨了眨眼,眼里浮动地晶莹有些令人好奇。

  “...好。”

  只有这里的白漆让人心生肃穆,刺鼻浓重的消毒水充斥鼻腔,还有提着保温瓶疾走的家属,好不容易追上日理万机的医生,“医生医生,我孩子又吐了,您帮我看看...”

  不远处的舒佟攥着阿温的袖子,细细绞动,陌生而胆怯。

  “阿温我们来医院做什么?”

  “我问你,”阿温拎着一袋水果,指关节微微泛白,一身灰色冬衣立在走廊右侧,面色平静,“你从小到大上过几次医院?”

  “一次也没有...以前生病都是外公请医生...”

  也对,像温安集这样的人物,动一动手指就能让这里削落一层皮,哪家医院敢容他这座大佛。

  “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阿温冷笑,侧过身子,让一辆推着药品的小车经过。舒佟瞪眼仔细打量,随机反应过来。

  “什么?”

  “...没什么。”

  “你不是要去看朋友吗?”

  “不急,先带你去看一些特别的人。”

  ......有多特别。阿温说,这个女孩,前几天别仇人泼了浓硫酸,半个身子和脸毁得面目全非,一个月前又哭又闹,右手腕动脉自刎三次,没死成。现在冷静了,决定活下去。

  下一个,还是个六岁孩子,就查出败血症,刮了个小伤口就血流不止,这个礼拜刚送进来,家里人每天都变着法子哄他开心,带他做每件他喜欢做的事,除了化疗。血这样流下去,不出三天,亏血而亡。

  这个呢,和你一样的年纪,二八十六。家里经济不好,只能天天啃面包泡泡面。被送来时,查出晚期食道癌,就差不多这两个月的事了。学校领导过来捐款慰问,听说,不出问题应该是要保送重点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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