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温沉默,内心却五味杂陈。为什么他是温良,为什么她俞温就也要有个温,这就是姻亲的最好见证。这是连她都信的事,元英这般计较,不过是心里不平衡罢了。
元英逼近,右手拢住她的后脑勺,左手拖住她的右手臂,湿润的双眼全是伤,“不要嫁给他,求你。”
半响,阿温缓慢摇头。
元英怒火攻心,手上下了力道,“我都已经求你,你还想怎样?无非是离开温家,难道你也爱慕虚荣,看上了他们的权势巴不得现在就成了他温良的妻子,温司令的孙媳妇?”
字字珠玑,听来格外刺耳,阿温只觉得心里有根刺硬生生的从心脏那块肉里翻出来,鲜血淋漓,原来她从前找不到怎样定义外人的闲言碎语,是这个样子的,她俞温爱慕虚荣。别人这样想也就罢了,十年光阴,真把她当成了白眼狼了?
元英的右脸,火辣辣,阿温一个巴掌扇去他的理智。他一手拽着阿温的手臂,一手掐住她的腰抵在他的腹部,逼她与自己贴进,对准她的唇瓣撬不动齿关节就不遗余力的啃咬,一会儿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是谁的血一时难以分辨。
阿温强力挣扎,却挣脱不出他的怀抱,就咬他让他吃痛,没想到他像嗜血的恶魔反而拼命索吻,鲜血泊泊他却甘之如饴。
于是,阿温咬紧牙关,放弃了手上捶打的动作,身体一软,滚烫的液体延脸颊流淌,无助的冬夜她心里歇斯底里的呼唤温良,呼唤可以拯救她的温柔。
脸颊传来的湿润,狠狠把元英烫伤了,他略微清醒些,但心依然慌乱。他的女孩,终于要离他而去。
“你让我觉得心、寒!”
阿温决然的背影,留他原地癫狂踌躇。他很想,伸出手,但是一场冲动的吻,彻底为他们划清楚河汉界。
款款温情,终于要消融在冰天雪地中,而后,溜得无影无踪。
飘雪打在他密集的黑发,他仰头任雪融在眼眶,久久之后,雪的水从眼角滴到白茫茫的雪地。啪嗒——“对不起...”
他不羁的脸像天色将晚,贪恋的岁月被无情偿还,娇纵的心性已烟消云散...
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
说是别理她,像阿温这样的姑娘绝非是一时怒气,旁人不知,元英哪会不知她的小心眼。
只是一边用餐刀切荷包蛋一边战战兢兢的偷瞄,阿温眼圈泛红眼袋也鼓鼓的,他心疼起来,感到浓浓的愧疚,那也是他第一次吻女孩子呀。
话说第一次吻就把人家唇咬破,裴少还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爸爸,这两天忙吗?”
顾凡吃完早餐,坐在顾明樊前头,他有一个要求。
“你妈回来了,家里有人管你们,我清闲的很。”顾明樊悠哉悠哉的说,言下之意是,我要忙也是忙着伺候你们这几个,所以不忙,有屁快放。
“那咱去野营怎么样?我们有个家庭作业,类似于亲子活动的,就是要回归自然。”顾凡看向阿温,“对吧,就年段统一的作业。”
阿温楞楞的点头,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因顾虑有些家庭的父母忙碌没有假期,所以就凭自愿。他们文科班还要写写景散文,写的好的送市里评奖,指导老师在年末也会在评优秀教师里被提名。
阿温这班是重点班,班主任自信满满的说我看好你们每个人,翻译过来就是每个人都要写。顾凡不说倒忘了。
“几个人去呀?”舒佟咬着刀叉,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坏习惯,小时候长牙齿就常咬刀叉,长大了牙齿全了还咬着,给人感觉就是长不大。
温慕燕抽出她嘴里的刀叉,笑着拍拍她脑袋,“少不了你的。”
“是啊是啊,所有人一起出动咯。”顾凡兴致盎然。
温幕燕看着儿子说,“把家敏也喊过来,她爸妈今儿年假到了,回w市上班,你就拉她过来玩。昨晚你早睡了,她作业放了一晚上你都没教,说不准这会儿生气着,你好好给我哄她。”
顾明樊睨了眼儿子如梦初醒懊恼不已的表情,取笑道,“呦,知道错了吧,谁让你昨晚不理她,她今儿非从你身上卸下一块肉。”
顾凡苦笑,他爸妈一直就向着家敏,他自己平时可夹着尾巴敬她三分的,都怪昨晚太注意阿温,连她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这下可惨了,得先让家敏整舒服了才能说上话。
“好了好了,”温幕燕掐了下幸灾乐祸的丈夫,“决定在哪野营没?
”顾明樊这才正经说道,“就军区那片后山吧,地形我熟悉不会迷路,晚上有灯塔扫来扫去还很安全...”
“不行!”元英突然跳起来,看到顾明樊想废了他的眼神,又摸摸鼻子幸幸的坐下。
“哪不行?”
“后山虫子多...”
“你这皮糙肉厚的,怕什么虫子。再说,平时你们队不都经常在后山实习吗。”
顾明樊有些不满,这小子替俞温那丫头怕虫子怕成这样。
“我是经得起,啊就...就...”元英结巴,顾明樊觉得好笑,就忍不住逗他,“啊就,就啥?”
“就...家敏,她瘦瘦小小的身上的血哪够蚊子咬,而且...她...呃...胆子应该小,怕黑...女孩子嘛,都怕虫子。”
阿温用余光扫了眼结结巴巴的元英,切,人家几百年前就不怕黑了。心里狠狠鄙视元英,给我开脱还拿别人当借口。
“应该?”顾明樊掐着下巴忍不住酸他一下,“呀你怎么比我还了解我侄女。”
顾凡一双眼睛差点笑出眼泪,拍拍元英的肩膀说,“家敏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真的。拿我爸的话来说就是,你给她放在狼窝里养,她也能健健康康人模人样。所以不用担心她会害怕。”
T^T元英泪脸涨得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时忍不住,爆发。“她怕黑怕虫子!”
顾明樊自然知道她是谁,故意逗他,“她?”
元英硬着头皮,“她怕!”
“她?”顾明樊继续装蒜,我急死你。
“她...”元英底气快被抽掉了。
“她?”顾明樊又上升一个调。
“她!”——声嘶力竭。
“哦。”顾明樊似懂非懂的点头,“她啊。”眼光却不扫过阿温,可阿温心虚了,埋头喝粥。
“那成,去森林公园。”
顾明樊掂了把报纸,飘上楼。
元英泪,对着镜头,很屌丝的比着剪刀手,耶——革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