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伞,正要转身,被他狠狠的扳过肩膀面对他,雨水洗刷着他的脸,她慌乱的从裤袋里拿出纸巾想替他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伸出的纸巾碰触到他的脸上那一瞬间,他却夺掉了她手里的纸巾,狠狠的把它扔到侧边,那缓缓倾斜而流泻的水的纸巾缓缓的随着水流而过,云锦落蹲身看着那飘过的纸巾,眼底突然含着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他也蹲下身,“锦落,我从前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很固执很好强的女人,为什么现在变得怎么好像那么的多愁善感,感情上的事从来就是你情我愿,我知道我有负于你,你能不能起来我们好好的聊聊。”
她突然仰天笑出声来,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聊,还要怎么聊,你情我愿,呵呵,感情真的是你情我愿就能在一起么,还不是讲究个先来后道,所谓的情不过在风花雪月之后变得薄如空气,这世间的情原来都不过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他是用着十足的力气把她拉起来的,管家吓了一跳要过来扶她回去,结果被任斯裕那一声吼给吓到了。
“云锦落,就因为你自己的私事你就变得这么消沉,当初那个从来不会哭的最固执坚强的女人去了哪里,你现在就这么容易倒下了,那以后你的路怎么越走越长。”
她的眸子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阴冷,她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你没资格说我的事,任斯裕,像你这种冷血的男人,又或者该说你这种花花公子又怎么懂得世间的真情,你自己的感情没处理好就没资格管我的。”
她举着的伞扔到一边,伞一下就被风吹到任斯裕的后面,他大步跨过去捡起那一把伞,她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嘴里又是发出一阵笑,“哼,我就是活该,活该上天不眷顾我,让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她跌跌撞撞的一步一步往别墅的大厅去,管家气得满头黑线,但是也只能急忙跟在她的背后。
任斯裕撑着伞站在距离铁门不到半米的距离,望着云锦落那跌跌撞撞的身影,本来想好好的和她谈一谈,结果两人还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又吵架了,不知为何,现在的他感觉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的爱吵架了,刚刚跟她吵的时候他一点也没以前那种和她吵架的那种感觉了,那一种感觉不是失落,更不是悲伤,它只是带着一点的快乐侥幸在一起,而现在反倒这样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就是带着厌烦。
也许吵架是最伤感情的方式了,当变成这样,是不是说明再也挽回不了旧时光?
他心里烦闷不已,怎么一切会变成这样,难道爱情真的讲究先来后道,他的大哥和林紫萱,他和姚飞燕,任羽姗和陈单明,林英梅和穆浩宇,或许这就是天意。
云锦落浑身都快湿透了,战栗的她紧紧的抱着自己,女管家心疼得边拿毛巾给她擦着头发,一边责备她,“小姐,以后别这样了,你这段时间天天都打吊针,身子骨不好还淋雨,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办。”
“不就淋点雨,反正死不了,咳咳。”她轻咳几声,连续咳了几声才停下。
“刘管家,叫佣人煮点姜汤,我和任大少有点事要说,你吩咐后就去休息吧。”她看着任斯裕那发上都是水,连西装上都是水珠,拿起桌上的另一条毛巾,她犹豫了下,就伸手替他擦着他发上的水珠。
他擒住她的手臂,“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身上都湿透了,快点去洗个澡,否则会感冒的,快去吧。”
她摇摇头,“反正我暂时是个病秧子,病严重点,我就不用那么快去总部那里。”
“锦落,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忘了当初我们进香海时的梦想是什么,隐忍再隐忍,等到磨炼成功的那一天我们才会离开香海,这些你都忘了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变得这么消沉,你会让穆总失望之极的。”
“呵呵,斯裕,你只想过我们的梦想,你想过我的痛苦么,从来就没想到关心我的事,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的眼泪太迟了,如果比她早一点,或许我就不会一错就错过这一辈子,不要跟我提梦想的事,我们现在说的是我们的私事,我曾经一点也不在乎我们当初所谓的相亲的结果,其实那不过是我父母想让我和你单独在一起慢慢培养出感情,谁料到我一个转身,却是别的女人投入你的怀抱,而我就此永远的错过,飞燕真的很爱你,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她拿起毛巾从他身边跑过,他转身看着她哭泣的背影,手握成拳。
望着桌上那静静躺着的另外一条毛巾,他拿起毛巾拽在手里,他拿起手机,“给我查查,昨晚锦落是不是去了我住的那间酒店里,暗查,还有那天我和飞燕去凤鹤楼时查查那天的监控,看看锦落当天是不是也去了那里。”
说了就挂断电话,他无奈的上楼,一步一步迈在旋转楼梯,楼上的佣人带他去客房里。
客房那么的干净而宽大,那摆设那么齐全,让他发现这明显是其中的一间最大的主卧,他走到落地窗前,冷厉的掀开窗帘,负手而立。
云锦落始终站在他住的这房间外没有敲门而入,她趴在门边,透过缝隙,看到他孤寂的身影望着远处,这还是第一次她这样形容他的背影,孤独,冷寂,就好像星空下那某个角落里的一颗星子,带着耀眼的光芒,却是带着高处不胜寒的形影单只。
她懊恼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以前的她在他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想法从来不会那么的隐藏,难道在香海的总部待久了就连她自己的性子都变得不再是任斯裕喜欢的那一种了。
“呵呵。”她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来到隔壁的房间。
任斯裕并不知道隔壁的房间就是云锦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