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然愤怒的爬起来,却看到林岳勋的腿受伤了,拄着一根拐杖向他们走来,而程净帆走到他的面前,蓦然拿起身上的手枪,指着林岳勋,这一举动可把他们几个都吓到了,连金羽然都觉得这一幕不可思议了。
程易连忙上前就狠狠的抱着程净帆,“老大,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您冷静一点,我相信会有办法治好祁小姐的,一定会有的,您冷静点,这里是医院,你会把这里的病人给吓跑的。”
林岳勋并不畏惧这把枪,伸手拿着枪管,“阿萌,她怎么样了?”
程净帆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个字都不跟他说,金羽然皱着眉,祁雨晨也被那把枪给吓到了,云锦落和丁紫陌吓得腿都有点软了,那把枪可是指着林岳勋的心脏,只要他一扣动扳机,林岳勋必死无疑,金羽然看不下去,也上前去劝他,“程总,你现在就算把林岳勋杀了也于事无补,不要这样子,这里是医院,你想要进监狱吗?”
林岳勋缓缓的闭上眼睛,等着他扣动扳机。
“不要杀他,我求你了,程总,我求你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把祁艳萌拉到水里的,是我一心想着死,可是被水灌到的时候我又不想死了,我真的不是真的想要她死,我真的试图去拉她的,结果她比我还沉得快,她在沉水的时候喊过一句话。”她跪着爬到程净帆的前面,拉着他的裤管,“我一定要把这句话带给你,她当时以为她快要死了,就很大声的喊你的名字,想跟你说她来不及说的话的。”
程净帆的眉间一动,林云音满眼泪水,吓得手指依然在颤抖,“她说她很爱你,她很想让你听到,可是她一直被水灌着,很难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她的这句话是用尽了力气去说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她这么爱你,比我爱林岳勋还爱,因为她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都是喊着你的名字,不像林岳勋对我,他从来不会这么的在意过我,她说得没错,我比她更悲哀。”
林云音摊坐在地面上,掩饰不住的悲伤,不停的痛哭着,程净帆听着这些话,没有再用枪对着林岳勋,手里的枪在下一瞬间滑落到地上,他慢慢的向前走,向着长廊的尽头走去,林云音看着他的背影,更是痛哭不已。
林岳勋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都摔到地上,他努力的站起来,扶着墙壁来到祁艳萌的病房前,丁紫陌他们不允许他进去病房里,他趴在玻璃前看着那病房里还在昏迷的她,他微微的低着头,额头磕在玻璃上,一拳一拳狠狠的砸着玻璃,“为什么会变这样,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
林云音看着他不停的砸向玻璃,抑制不住的更加痛苦的痛哭,而程易连忙把滑落的手枪放到自己的身上,飞快的跑出去去找程净帆。
医院的小路边到处坐着病人,程净帆站在一科光秃秃的树前,久久的望着,程易走了过来,安静的陪着他,什么也不说。
程易记得,他见过祁艳萌以前安静的陪在程净帆的身边,什么都不会说,就那样安静的在某个角落看着他,好像就这样了就已经非常的幸福了。
过了很长的时间,程净帆才来到祁艳萌的病房前,透过玻璃看着她依然还在昏迷中,程易没有跟他进去,而是在外面看着,程净帆轻轻的推开了门,慢慢的走向她的床边,她的面色和之前落水差点死了一样的惨白,就像一个随时都会离开人世的绝症病人,他伸手握着她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医生跟他说她这可能是大脑受刺激了所以一直都处在昏迷中,很有可能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忆了,医生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醒来,但是医生说能确定祁艳萌以后在生孩子的问题上可能会有所阻碍,她的生育系统本来就有点问题,加上因为病痛的折磨,可能会因此永远都醒不过来,也有可能醒过来了却依然无法生育。
程净帆轻抚着她的娇容,她的脸上有一点点的斑点,那纤长的眉毛那么的浓密,那眼睛从来就是那么美丽,为什么他就是要晚一步才能陪着她,他是情商该有多低才会现在明白她的不安,她的若即若离。
他抓着她的双手放在额头上,闭上双眸,额头蹭着她那被他握紧的双手。
程易打着十分的精神望着四周,只见任斯裕过来了,他拿着一束花过来,见程易在这里,就知道程净帆肯定在里面。
“老大从来没这样,你多盯着点,可不要让他做出惹眼的事了,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任斯裕说了就坐在长椅等着程净帆出来。
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他出来,他站起来透过玻璃去看病房里面,程净帆还是坐在病床边,握着祁艳萌的双手不放开,任斯裕无奈的捧着花去推开门进去了,“大哥,你怎么还不去吃饭,我在这里看着阿萌,你去吃点东西。”
“我不吃了,你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阿萌就行了,现在你管着那么多店,可要多看着点,回去店里吧,如果她醒来了,我会告诉她你给她买漂亮的花了,来看过她了。”他沉闷的话让任斯裕的眉头更是皱得深。
任斯裕扭头看着他的大哥这么沉默,心里更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