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林岳勋在愧疚今天没有及时到医院看她,还是他做了什么错事,他竟然把衣服盖在她身上,她假寐,由着那温暖的衣服盖在她身上,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身子。
她的心底划过一丝暖流,这才安心淡定的渐渐的沉睡中。
林岳勋侧看着她的睡颜,发现她的发丝又盖在了她的眼睫上,他拂掉那一丝丝发丝,轻轻的掳着发丝,手背贴在她的额头,感觉到不是滚烫得太吓人,他这才安静的继续玩着手机。
当祁艳萌的吊针完了之后已经到深夜了,林岳勋替她拿着她的紫色的挎包和衣服,她回头看了看那椅子上的西装。
林岳勋和她肩并着肩走出医院,他晃了一下手中的外套,“要是冷的话就穿上,可不要再吹着冷风了。”
她腼腆的套上衣服,回眸去看医院,仍然没有看到那个老男人。
“阿勋,谢谢你能来,我今晚回去宿舍,你先走吧,我等一下我的同事,她们等下就过来。”祁艳萌看他满眼疲惫,忽然就后悔让他来老城区这边,本应该他早就下班而休息了的,就因为她这一小病就跑了过来。
林岳勋把挎包给了她,“我还想把你送到你宿舍,不过你的同事过来我也不方便留在这里,我还是去新城区,反正不是特别的晚。”
事实上祁艳萌根本没和同事有这么好的关系,她只和舍友云锦落那女汉字能聊得开,只是云锦落其实还在店里苦干,根本就不可能会来这里。
祁艳萌的心里有点心虚,毕竟是第一次在林岳勋面前撒谎,可是这谎言是善意的,她并不想他们两个人因为她和那老男人的事情影响他们的未来。
林岳勋的个性有些急躁,毕竟年少气盛,难免容易多疑她,所以她更要小心翼翼,这也是当初她后悔选择比她年龄小的林岳勋谈恋爱的原因,因为事事要小心翼翼,便容易身心疲惫。
现在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如果不是今晚林岳勋最终来了,她真的怀疑他们的爱情是不是变质了?
两人开始沉默了,林岳勋没开口说一个字时,她也不说一个字,她甚至都忘记了她先前对他的怀疑。
两人就站在某个长廊的出口,他低头看手机,而她抬头看着天。
程净帆静静的从门背后走了出来,看着她和林岳勋的背影,眼眸里的意味未明。
他并未发现他的西装。
想着那西装估计是被这陌生女人扔了。
林岳勋一声没说就上了出租车,不过他的手扬起来对着她摆动,做了“再见”的姿势。
祁艳萌踢着脚下的石子,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子,来到医院门口她却犹豫了,她忽然很想去找那老男人,只是彼此太陌生了,她心里便犹犹豫豫的,怕去找他会引起他的误会,更怕他莫名的生气。
程净帆跟着她后面到了医院门口,在一边的大树看着她在医院门口犹豫,他转身去往另一个方向。
距离医院不远处有一栋栋的别墅。
第四十二章特别的别墅
一栋栋的欧式别墅在这僻静的小区里。
沿着路边能看到两旁的落樱缤纷,随着风轻飘,许久都没来这里的程净帆依然清晰记得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只是现在来的心情和之前来的不一样。
曾经这里的点点滴滴仿佛刻在脑海里,许多的东西都冲刷不了那清晰度,一切都好像昨天才刚发生的。
沉静的小区里有一栋特别的别墅,他站在别墅前沉思似的,指尖夹着香烟,这张冷绝的面容因为烟雾缭绕变得有点冰冷。
这栋特别的别墅价格比起其他算是没那么昂贵的,只有两层而已,但是楼层很高,最特别的是别墅前种了许多的梧桐树,一排排的,却是没有其他任何的树木和花蕾,荆棘杂草丛生。
沿着杂草旁的小路能看到远处有一处枯干的落叶覆盖着那萧条的红木,各种腐烂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发出难闻的异味。
曾经那里也是一栋房屋,只是普通的宅门,却因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现在依稀能嗅到那些腐烂的味道。
走在那些枯落的叶子和枝干上,走在那碎裂而有点腐烂的红木上,他望着四周,仿佛能看到那些狂火在他周围快要吞噬着他的灵魂,一点店凌迟着他冰冷的心。
仿佛看到了那头顶的房木一根根的落下,一根一根在他面前坠落,连同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坠落到无底的深渊,内心的嘶吼像是深夜的猛兽在咆哮着不甘和恨意,房梁崩塌,他置身在火海里像个无措的孩子张望着。
“噔——。”远处的钟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捞起一根红木,看着那红木被烧黑的痕迹没那么明显了,他脚下的一些红木早就碎裂成碎片,风一吹吹起碎屑,随着风越来越大,它们开始飘飞起半空中,旋转着飞舞着,告示着曾经的难堪。
如果昔日的颓败到如今的沉静只是时间而已,于他来说却是刻骨的一段痕迹,恐怕一生都没有办法忘记,只是昔日的他的恨意到如今的沉静稳重,他知道时间卒练成如今的模样,风雨卒练成他骨子里的气息,他一样知道他不可能背负某些东西一辈子而放不了。
只是有的东西仿佛生来就刻在骨子里的,任凭他怎样用忙碌来洗刷它,却依然在骨子里清晰的印下痕迹,怎么也擦不掉。
程净帆转身沿着小径走回到那栋很特别的欧式小别墅,小别墅的门是紧闭的。
他轻轻走向前,才到门前却又犹豫了,平日在工作里的果断到了这里却是犹犹豫豫的。
一片落在飘在他的肩头上,他拿起落叶,拿起钥匙正要准备打开房门,却发现这里的锁头已经换了,不像曾经的锁头,曾经那生锈的锁头上可是刻着字眼的,而现在的是崭新的,再看看那铁门,铁门的锈迹斑斑不见了,一看就是铁门重新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