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表哥”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到如今却是无话可说,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们之间好似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外祖父病情如何了?”
收敛起心中莫名的情绪,闻言,兰灵儿眉头轻蹙:“祖父如今比太医说的稍微强一些,虽然中风了但还是清醒的,只是手脚不便怕是不仅再也不能上战场了就连站起来都有些危险”
听到兰将军病情比自己想象的稍微轻一些,四皇子面上的担忧也稍微少了些许,只是双眸隐藏的担忧却始终挥之不去。
“外祖父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改天有空再来看他。先告辞了。”
“表哥不进去看看外祖父么?”
四皇子闻言双眸微敛,轻声道:“我回来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外祖父”因为连他都不确定自己卷入这争斗中是否还能活下去,与其让外祖父空欢喜一场,还不如不知道的好,不过按那人所说,这一切的事情也快结束了。
兰灵儿略带疑惑有些不明道:“为什么”
“表妹无需知道,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表哥有事就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兰灵儿面上浮上了寒霜,双眸满是担忧,她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事情,只是开始。
皇上身子不好,太子又没了,如今若是皇上一不小心就离开了,那这大盛怕是就乱了,只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才刚开始,不过怕是离结束也不久了。
不禁回眸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此时她倒觉得祖父这一病或许还是好事,至少不会搅进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去,一不小心就尸骨无存。
元月初五,四皇子奉命前往泰山行祭天大典,所有人马都于初四晌午出发,此时出行人选浩浩荡荡,几乎满朝文武去了将近一大半,除了有些必须在京中处置大局的人走不开之外。
兰将军上交了兵符,清远帝直接当场交给了二皇子,此行安危全权由二皇子与韩钰萧全权负责。
这紧赶慢赶终于在翌日清晨赶到了泰山,距离祭祀大典的时辰还有些时辰,于是众人都找地方先呆着。
毕竟如今这大雪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这在雪地里待上两三个时辰,不受风寒才怪,而负责守卫的韩钰萧则是探查着附近的安全。
倒是二皇子着实无事,虽然听起来好听他与韩丞相一起负责守卫,可他手上又没有权力,所谓的兵权在京都根本毫无所为,将士们都在边关,这京都城内边防一向都由九城兵马司负责,皇宫的守卫都由大内侍卫管理,这两者都与他毫无关系。
所以看似他是负责守卫的,其实也只是说起来那么一回事而已,好事没有,但若是一旦出事了,他怕是逃不了干系。
想到这个可能,二皇子突然觉得心有些凉,难不成清远帝是在试探自己,可是自己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怎么会让他怀疑呢?
其实二皇子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而已,即使他没做什么,但是如今这个特别的时期,清远帝为了万无一失肯定都要确定一下,若是无关紧要的人清远帝也不必如此费心。
只是二皇子一直都未曾明白,所以才会导致那样的结局吧。
一袭青衣身影踏雪而来,因为距离太远所以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只有当那人渐渐走之面前时,才看清他的容颜。
二皇子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四皇子竟然会来找他?一俊雅明清,一温润亲和,两人光从外表来看都是难得养眼。
抬头看了看这茶寮,四皇子饶有兴趣笑道:“二皇兄为何不去驿馆歇着,这茶寮虽然能挡风雪却终究有些简陋挡不出风寒。”
“多谢四弟关心,只是为兄素来喜欢雪景,在这茶寮赏景也算是一种美景了”二皇子径自为四皇子斟了一杯茶,语气清浅缓缓道来。
“皇兄的兴致还真与之不同”
“呵呵”二皇子笑了笑并没有辩驳什么,在他没有搞明白四皇子前来是何原因的时候,本着多说多错,少说为妙的原则,他并没有再继续下去。
四皇子倒也没有继续追问,端起面前的清茶清嗅着,清俊的容颜上绽放了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没想到这偏远的茶楼,竟然还有这等好茶”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二皇子微微敛眸遮挡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异样,淡淡道:“四弟这是头一次主持事情,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切还望小心。”
“多谢皇兄嘱咐,此等大事弟弟自当会万分小心的。只是再小心也挡不住有心人故意刁难,你说是么,二皇兄”
说到底,四皇子还是有些青涩了,这一番话已经泄露他的心思了,二皇子自当也明白了他定是对自己起意了。
按理说四皇子回来不久,怎会对他如此戒备?那么定是背后有人。这只能证明一点,他暴露了,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看透了,会是那个人么?
“我只知道一句话,胜者为王败者寇,困难终究是会解决的,只是看这人有没有本事而已,如实连小小困难都克服不了,怎能堪当大任呢?”
这一番话,说的四皇子面色清白交加,内心亦是惊涛骇浪,看来自己猜测的是真的了,连忙端起茶杯饮茶缓解自己的情绪。
见他这样,二皇子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
雪下得深,下得那么大,透着雪好似看到那微弱的日光,连着寒风都好似都暖暖的,只是有些人却入置冰窖一般。
驿馆内,一人靠在踏上,一人面色沉静的站在一旁眉头轻蹙有些不解道:“四皇子回来,王爷难道不着急么?”
踏上的人,慵懒的靠着软塌上,闻言,唇角轻勾起一抹笑意,饶有深意道:“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国师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莫子都嘴角微微抽搐,即使两人从小便是好友,即使因为舜华的事情,他们即使减少交际但也未曾太过疏离,所以当初潜伏在拓跋临身边抓住洛华衣的时候,他才略微迟疑,只是圣命不可为,索性最终洛华衣没事,不然他肯定会愧疚的。
只是虽然当初没事,现如今就不一定了,那个消息除了自己就没有人知道,星眸微闪似不经意看了对面的人,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个消息告诉他,可是一想起那断情蛊,眸色微暗,当初他是好意想要救人的,可是如今倒真是进退两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