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急忙应道,转身便想着外面而去。
马车飞快行驶,很快的便出了宫直奔着端王府而去。
这一厢长公主离宫,下一秒清远帝便受到了消息,手上的朱砂笔微顿,便急需若无其事的继续批阅奏折。
舜华性子太倔,若是他离开,这孩子的也只能由着御锦护着,也幸好这姐弟两从小关系都非常好,这一点他一点都不需要担忧。
唯一操心的便是舜华的婚事,再过一年舜华就已二十早就过了婚假之龄,当初他与皇后是想把她多留几年,可如今若是他们都不在了,她的婚事又该如何?这一点他甚是担忧。
此时的舜华压根不知道自己被自家父皇惦记着了,下了马车就直奔御锦的住处。
韩钰萧在门口守着,听到脚步声转头望去,便看到舜华形迹匆匆的赶了过去,双眸微闪,急忙向前几步挡住了她询问道:“你这是来赶什么?”
“你问我来干什么?我还没问你阿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给我让开。”舜华此时只想看到御锦,想要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
韩钰萧面色微暗,解释道:“皇上把所有消息都封锁了,再说端王没事,我便没想着告诉你。”
舜华冷冷的看着韩钰萧,冷笑出声“阿锦没事?尽人事听天命?这叫没事,韩钰萧你是在把我当做三岁孩童来哄么?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
韩钰萧迟迟没有动作,舜华刚想动怒,却没想到门自内而开了,一袭青衣缓步而出,看到舜华长公主,面上的笑意淡淡道:“端王没事了,我这就回去向皇上回禀。”
“嗯”韩钰萧放下了手,舜华直接冲了进去。
莫子都见状轻笑出声:“长公主还是如以前一样。”瞥了一眼韩钰萧,便转身离去了。
殿内的长公主闻言脚步顿了顿面色微变,只是并未细想向着屏风后走去,片刻韩钰萧也跟了出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舜华睫毛颤了颤望着床上面色红润的人儿,思索了片刻才询问道:“他怎么会过来给阿锦治病?”
“是皇上吩咐他的。”
“我记得他应当不是大夫吧”舜华声音淡淡听不出丝毫语气。
韩钰萧愣了愣片刻才回复道:“他给端王下了断情蛊。”
断情蛊?舜华神色微微一愣,又是断情蛊,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神色说不出的莫名:“又是断情蛊,他就这么喜欢给别人下断情蛊。”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身后久久没有传来回应,舜华面色微变,有些懊恼,只不过心思瞬间被床上的人儿吸了过去。
只见御锦眉头紧蹙,好似在抗拒着什么,舜华有些担忧道:“他这是怎么了?”
韩钰萧微微敛目道:“他在抗拒蛊虫吞噬他的记忆。”
“你怎么知道?”
“你当初就是这样的。”
话音一落,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舜华有些后悔提到这个话题,神色有些复杂南明半晌才道:“你好好照顾阿锦,等他醒来,我再过来看他。”
“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转过身触及到那俊朗的容颜,此时那一双明显的黑眼圈让她的心有些酸涩,嘱咐道:“你这两天怕是也没好好休息,还是去休息休息,这里派人看着就好。”
闻言,韩钰萧双眸微亮,声音有些沙哑的应道。
见状,舜华便离开了,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多年未见的人如今相见,即使她是真的不再爱他,但是内心还是起了一丝波澜。
看着那急忙离去的身影,韩钰萧面色略带担忧,他相信她们两个的感情,只是突然再次面对,若说没有一丝情绪波澜,那怎么可能呢?
甘泉宫内,清远帝看着眼前之人,想到从前之事,突然有些后悔当初那样强硬的拆散他们,如今看来莫子都的确还是个可靠的人。
“若是朕现在同意你和舜华的事情,你会怎么样?”
闻言,莫子都身子微僵,片刻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五年前是我亲自替她下了断情蛊,如今她怎么会同意呢?再者说早在我给公主服下断情蛊的时候,就等于亲手杀死了我爱的人,现在的公主并不是我以前所爱的人,我与她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一点他没说,便是韩钰萧与舜华的事情,这事相比皇上还不知道,他也不敢贸然提出来。
清远帝闻言,和他预料的有些冲突,毕竟五年前莫子都对于舜华的感情丝毫不亚于御锦对洛华衣,这一点他是能够确定了,只是当时处于各种考量,还有莫子都身上的秘密充满了不可预料的危险,他是怎么都不可能把心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
只是今非昔比,舜华年龄也不小了,当初她才14即使多留几年也无妨,而且他与皇后都健在自然会慢慢给她挑选的,只是如今一切都变得有些措手不及。
“朕的身子你也是清楚了,如今朕也只能尽量安排一些,至少不能让这大盛在朕死后乱起来,朕从现在起任命你为大盛朝的国师,官拜一品,辅佐下一任皇上,你可愿意。”
“臣遵旨”这一次他是彻底站在台前了,若是再提前几年该有多好,他不会因为自卑不让她受委屈而放弃了她。
只是万事自由定律,大盛建朝几百年,也只出了一位国师,如今他年方二十二便成为了国师,乃是这大盛朝最为年轻的国师了。
“微臣有个请求,可否请皇上成全。”单膝跪地,莫子都微垂着头恳求着。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清远帝眉头轻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淡淡问道:“何事。”
“微臣想要在国安寺修行,还望皇上成全。”
修行,他还以为是什么大的事情,扫了一眼莫子都,清远帝并没急着答应,沉默了半晌才问道:“朕想知道是为什么?”
莫子都双眸微敛沉声道:“臣只是不想一生孤苦伶仃,臣自小就是在国安寺长大,国安寺就是臣的家。所以无论微臣官级再高,最后落地生根的只能是国安寺”其实一部分是因为这些,但更多的是他不想在官场挣扎,之所以接受国师的位置,想来只是圆了自己少年的时候的梦。
努力这么久就是为了证明他是有能力的,即使他和她终究是不可能了,但是他却依旧记得年少时初遇时那一瞬间的心动,刻骨民心的爱恋,最终还是他先放手了,如今只能用这些来证明而已,想来还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