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卫朗盛回禀道:“属下根据王爷的吩咐,果真找到了灾银。”
“找到了灾银,你是在哪里找到了灾银”话刚出口,二皇子就觉得对面传来一道诡秘莫测的眼神。
只是话已出口他想说什么来补救未免有些遮掩的感觉,只得闭口不言。
“这是江都湖泊,皇兄说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湖泊除了湖岸自然只有湖底,灾银乃是重物自然不会浮于湖面,那自然只有湖底了。只是二皇子更想知道御锦是为什么确定灾银就在江都。
只是御锦好似没有察觉的意图,语气淡淡冲黑衣侍卫吩咐道:“把所有灾银在天亮之前如数运到船上,务必尽快赶到江南。“
“诺!”
转瞬间船舱只剩下彼此二人,二皇子刚想开口说些话缓解下气氛,却没想到原本游历有余的御锦突然变了脸色,只听见他撂了一句话便只觉得一阵风划过。
“把灾银运送江南一事全权由你处理。”
虽然话语很短,但是他能听出其中的急切,难道发生了事情,只是他努力回想也没想起刚才有什么不对劲让他知道些什么。
若是无从得知,那他是为什么突然离去?而且他已经确定御锦怕是已经怀疑自己了,虽然没有确凿实据,但是他已经怕是暴露,而他又是为什么如此放心自己?
难道是确定他走了也能完全制得住自己,还是太过相信他了?反正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他都感觉不到一丝快意,心情复杂莫名。
京都城太傅府此时安静莫名,诺达的府邸只听见寒风冷飕飕的吹拂着。
莲阁内大门紧闭,外面静的连一丝声音都无,此时主殿内两人对立着,男子手中抱着昏迷不醒的人儿,想要转身离去,但是脚步却好似灌了千斤一般。
虽然他冷血无情,一声无愧于人,但是他始终负了她,好似下了什么决定似得他突兀的转过身看着那一模一样的面容有着片刻的慌神,脑海瞬间浮现出那娇俏的容颜,这是第一次他看着易容成洛华衣的洛华秋而没有深陷,而是透过那易容的面容看出她本来的容颜。
“你真的决定好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这句话,心里却有个答案好似说,只要她说不愿他就放弃,可他真的能放弃这个计划么?
只是洛华秋却好似理解错了,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淡淡道:“我做过的决定从来不后悔,正如我爱上你一般。既然你迟疑了,就让我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话落,袖子一挥一旁的烛台瞬间掉地,烛火染着纱幔,火光瞬间涌了起来。
烛台挡在他与她的中间,火光照亮了那如花的笑颜,那笑分外的刺眼,让他的步伐变的分外的沉重。
“我带你一起走”
“你别忘了你手上还带着人,你再不走你和她都出不去了。”洛华秋笑着道,火光已将遮挡住她的全身,一切早已成了定局。
是啊,他怎么忘了手中还有一个人呢?看了看昏睡中的洛华衣又看向北大火光覆盖的女子,拓跋临做出了此生最艰难的决定“对不起”随即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洛华秋笑了笑的笑颜如花,她自小就骄纵蛮横处心积虑可是胆子却小,可没想到临死了自己胆子还是挺大的。
回忆起过往的一幕幕,她的唇角的笑越发的扩大,她此生无悔。
大火蔓延开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莲阁内所有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昏迷不醒陷入着沉睡当中。
而在此时火光冲天,从外院的一所院子闪出了一个身影来,看到那着火的方向,双眸晦暗莫名,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转身离去了。
大火弥漫开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一跃而上到了屋顶,看着失火的方向,双眸微眯,半晌才冷冷道:“既然火都烧了起来,我们不妨把这火再加大一番。”随即便低声冲着身旁的人吩咐道。
这一夜,太傅府被大火弥漫,火光冲天,据说这太傅府乃是和侯府合并的,地势占地广阔,这场大火几乎烧了一天一夜直至第二天傍晚才停了下来。
即使最后清远帝派来了人马救火,却最终挡不住那大火燎原的火势,整个太傅府都化为了灰烬。
天色已接近黎明,道路上马蹄声狂乱,两日一夜的路程,硬生生给他缩成不到一夜,只是最终一切终究还是迟了。
胸口处传来阵阵窒息的痛觉,好似就快要吞噬了自己一般,他想要尽力忽视,可是那种不安越发的加重。
肯定是华衣出事了,他的预感一向很准可是头一次却期望这一次是他感应错了,只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心跳瞬间戛然而止。
即使他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到达京都也都已到了中午,太傅府的火势还在继续,不过相比较昨晚已将好了许多,只有参与的火星还在燃烧着,其余一切都已烧成了灰烬。
残垣破壁,明明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不到几天的功夫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他的手再颤抖着,翻身下了马,脚下一软跌倒在地,随即起身脚步踉跄的向里面走去。
守卫的官兵们,本来想上前拦住,可是不知谁认出了惊呼出声“是端王”
顿时围观的百姓们都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此次前来领兵救火的便是离这边最近的兵部尚书白荣啸和掌管京都要事的韩钰萧,不管白荣啸还是韩钰萧此时在这里见到端王都甚是不解,不过想到这位行事作风,也就掩饰住了诧异双眸微闪。
而韩钰萧不禁诧异更是有些担忧,看着这大火的形势,洛华衣怕是没有什么活路了,毕竟他刚才打听了一番,昨晚大火整个太傅府都无人逃脱出来。而想到御锦对洛华衣的感情,他都不敢往下想。
御锦一路跌跌撞撞的直直的望着洛华衣住所跑去,看着那大门紧闭被烧成灰烬的房屋,眼中惊恐一闪而逝。
“华衣,你不会有事的,”心中不断宽慰,可是这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不管华衣做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怪她;所以即使那天晚上明知道她屋里有人骗了自己,他依旧不曾怀疑她,要怪也只怪自己不够让她信任。
可若是她胆敢离开自己,自己绝对不会原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