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就在他们眼皮子地下不翼而飞,只是这么多银子即使要运走也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是却真的像是见鬼一般,他们醒来便沿途追踪,连一丝马车押送货物的痕迹都没有。
待这事传到皇宫中,已是两日后了,太子还在沿途追踪。
这回清远帝得到消息只唤了二皇子与三皇子两人前来,端王倒是常见,只是这二皇子也不知道何时入了皇上的眼。这宫中的风向怕是变了。
端王在此见到二皇子并未诧异,反倒是无所谓,他本来不想来的,可是想到清远帝的身子,不可否认心终究软了,只得来了。
甘泉宫内,清远帝直接把奏折摔在地上,单手扶额,气的有些语无伦次“明明让他走水路安全,他却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八百万赈灾银就这样不翼而飞了,逆子逆子,这样的人怎堪当大任。”
二皇子俯身捡起折子,大意扫了一眼,恰巧听到皇上所言,双眸微敛遮挡住那晦暗不明的心思。
御锦好似并未察觉,语气凉凉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父皇还是该好好想想怎么样补救。”
“还能怎么补救,如今也只能再从国库拨银两了,待太子回来定要严惩不贷。”即使平复了心情,但这语气还是夹杂着些许怒气。
“上次户部大人不是说了,国库能够流动的资金只有八百万两。”二皇子语带疑惑道。
清远帝轻声叹息“那还能怎么办?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缩减宫中用度,把太子和端王两人的婚礼推迟一些,等明年后半年吧!”
“我不同意。”御锦淡淡道,他不想推迟婚礼,总感觉有些不安的感觉。
清远帝有些急促的咳嗽,略带不忿道:“咳咳咳!那你想怎么办!”手拿着锦帕捂着唇,许久才缓过气来。
“我有办法在三天内找到灾银。”看着清远帝的动作,御锦微垂着头敛去眸中那一抹担忧。
“当真,好好好,果然还是朕的阿锦厉害。”清远帝闻言甚是高兴,不过越是高兴,情绪一急促,紧接着咳嗽起来。
御锦瞥了一眼他,凉凉道:“父皇若无事,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此事就交给你与二皇子一起去办,务必把事情办妥。”强行忍着咽喉处的不适,沉声吩咐道。
“儿臣遵旨”二皇子心下有些狐疑,但却并未询问。
对于清远帝的决定,御锦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即使没有这样的吩咐他也会请旨让二皇子同往的,至于原因么,自有他的打算。
钟粹宫内,兰贵妃一袭紫衣华贵雍容,斜躺在床上,扫了一眼地下的人,神色默然冷凝“你是说动手的不是你们?”
“回护法的话,属下带着人赶去的时候,东西都已消失不见了,不过属下找到了这个。”
接过那人的黑布条,兰贵妃眉头紧蹙冷冷道:“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是在灾银丢失的地方发现的,属下斗胆猜测应当是左护法那边的人。”
“左护法?”虽然都身处暗楼之中,但是历代护法都是自己找传承之人,所以传承下来的左右护法都互不相识。
“如果是左护法所为,那楼主应当知道这件事。”希望不要是她多想,怎么感觉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
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并未说话,他作为下属自当不敢揣测上意,不过这次事情,左右护法都有参与,楼主要是不知道铁定是不可能的。
“下去吧,暂时先不要有动作,时刻密切注意甘泉宫那边的动静。”
“诺”
京郊处一所别院内,一袭黑衣锦袍的男子做与上首,冷冷道“孤已经察觉到本命蛊的动静,莫子都一定在京都。你们却说没有打探消息,到底是孤说谎,还是你们无能呢?”说到最后压低了声音。
“唔”黑衣首领挨了一掌,唇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旧伫立在原地,恭敬道:“是属下无能。”
“给孤找,挖地三尺也要给孤找到莫子都。”
“诺”
拓跋临无力靠在踏上,面色阴沉如水,没想到莫子都竟然敢给他玩这一招,说是欣赏绝情蛊,却没想到拿着绝情蛊便消失无踪了。
他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要吞下绝情蛊,不然自己怕是活不过明年,这一招釜底抽薪还真够狠。
本以为莫子都不清楚这绝情蛊乃是他的本命蛊,是他低估了。
若是让他再见到莫子都,他定要他生不如死。
且不说这边,这一切注定是个不眠夜。
甘泉宫内大门紧闭,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赶了来,大盛朝的皇帝清远帝此时神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半晌才见床上的人醒来,清远帝看到眼前的情形,眉头微蹙,半晌才开口道:“朕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太医院院正莫太医面色煞白,终是迫于无奈如实道:“皇上的身子已经药石无灵,最多撑不过三个月。”
三个月,他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他便永别人世了,为何他没有一丝遗憾,或许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了吧,大约三年前他便知道自己的病情,当时他便严令封锁任何消息。
“朕生病的事情不用再刻意的隐瞒。”
“皇上”莫太医震惊道,不过随即想到什么,只得道:“臣遵命”。
“下去吧,朕要休息了。”清远帝疲惫至极说着说着便合上了双眸。
莫太医随着众多太医一同离去,走出了甘泉宫,莫太医在门口伫立了良久才离去,那弓着腰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悲凉。
莲阁内,洛华衣戒备着看着对面的人,冷冷道:“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别怕,孤不会伤害你的。”拓跋临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该来,不该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让清远帝知道了,他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毕竟他是暗中来,即使杀了自己,也无可厚非。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独处一室?这还不算伤害么?太子是想逼死我么?”洛华衣有些害怕,对于在犬戎那些日子她还有着深深的阴影。
拓跋临眼眸深处有着浓浓的伤痛,他就这么让她害怕,让她厌恶,自己曾发誓再也不对她动情,可是直到再次见到她才觉得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只对她动心。
即使每次动情心如绞痛都无法不爱,心中的怒气也被她戒备厌恶的眼神所激起,怒极反笑,玩味的扫视道:“你认为就凭你能够反抗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