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与洛华衣深交,她也就越心疼这个被外界所传草包嫡女的女子,她是那样的单纯,清澈,这也难怪御锦会喜欢上她。
自己谁都不怪,要怪就怪命运捉弄,若是她早一点遇见他,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但是一切都是假设,现实中他与她终是不可能。
淅淅沥沥的小雨无情的敲打着,泪水混合着雨水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别哭了,难看死了”办完事的莫子都刚准备离开,就看到熟悉的人儿跑出来,仔细一看还是哭着跑出来的,不知为何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他,竟然取出了帕子递给那人。
陆清雅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来人,泪眼朦胧,恍恍惚惚的接过帕子,头顶上多了一把伞瞬间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
“你确定还要继续哭?不怕把人引过来?”之所以这样说,是他敢笃定这丫头进来的时候偷偷摸摸肯定是不想别人知道。
也的确如他所想,陆清雅闻言,急忙止住了泪,神色慌张的看着四周,确定无人才佯装镇定的起来。只是不经意扫了一眼那高高的墙,顿时欲哭无泪。不自然扯了扯一旁人的袖子。
莫子都心下暗笑,自然瞧清她的小心思,面上却丝毫不显,淡淡道“何事?”
“你可不可以把我带出去?”
“凭什么?”
对呀?人家凭什么帮她,可是如今也只有他能帮忙了,而且看这个人也是鬼鬼祟祟的进来,当下理直气壮道:“是你把我带进来的,自然也当由你把我带出去?”
这强盗逻辑,顿时把莫子都气的笑了,当即觉得是自己闲的蛋疼,才会多管闲事,冷冷道:“我还就不管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了?”
“你要是不带我出去,我就喊非礼了。”顿了顿又道:“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你出现在这里吧!”
原本以为是个天真的小姑娘,没想到是个腹黑的恶魔,莫子都此时脸色白了青,青了红,直接一把搂住陆清雅,踮起脚尖飞了出去。
陆清雅惊呼出声,瞪着莫子都,心下暗恼,这人绝对是故意的。刚下地,她便推开了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有人不确定道:“小姐”
“铃儿”雨雾太大,加上天色也灰蒙蒙的,就连声音也有些模糊,不过陆清雅还是确定是她家小丫鬟。
“小姐,呜呜呜呜,奴婢还以为把你弄丢了,呜呜呜呜”小丫鬟急忙上前抱住陆清雅,连手上的伞都顾不得拿了。
陆清雅只得安抚道:“我没事,赶紧回吧!否则要是被娘亲知道了,我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对呀,小姐说得对,我们赶快回府吧!奴婢的伞”铃儿点点头,这才察觉身上点点的凉意,急忙转回去拿伞。
陆清雅这才想起莫子都,转过身一看,原地空无一人,面色有些诧异,这人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小姐你在看什么?你的伞呢?”铃儿拿着伞过来,见自家小姐就呆愣在原地,这才注意到小姐的伞也不见了。
“没什么”陆清雅缓缓回过神淡淡道:“我忘记把伞放哪儿了,反正这雨也不大,我们合撑着一把伞就好了。”
“小姐说的是。”
主仆二人撑着一把伞踱步离去,那娇小瘦弱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雨雾当中。
在她们走后不久,从墙拐角处出现一名男子手中打着一把伞,手中还拿着一把伞,若是陆清雅在这里肯定会认出那就是她的伞。
莫子都也不知道为何刚才准备离去,却发现墙根处那一把伞很是熟悉,仔细一看不就是那小丫头的么,鬼使神差的就这样把伞捡了起来,准备还给她。
却没想到佳人已远去,心下有些空落落的,不过他也没在意,他一向潇洒不羁自当不会把这点小插曲记在心里,只是命运的齿轮却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且不说陆清雅这一路回到陆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连三日都重病抱恙在身,寻遍名医都查不出什么病因。
清远帝略有耳闻,有些愧疚便派出御医去看,却没想到就连御医也束手无策,这下清远帝也有些无奈,若是这个时候取消婚约,势必有些落尽下石的意味,只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不知道御锦所说的手段会是什么时候。
只是还未等到他想出个所以然,就收到这份奏折么,大致意思陆家之女重病缠绵病榻实在无法胜任端王侧妃之位,而有游历之士替陆清雅看病,说这病乃要静养,所以陆家决定把陆清雅送至国安寺修养,这样未免耽误端王,所以自请皇上取消婚约。
“这陆家”清远帝沉声喃喃也说不出个究竟,本该觉得陆家有眼色,只是怎么觉得这事情有些诡异,说不准这事与御锦有关。
罢了罢了,想太多终是无用,反正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算解决了困扰他许久的事情,大笔一挥准了。
因陆清雅身染重病需要去国安寺静养,这一去归期未定,所以陆清雅与端王的婚约就此作废。
已入深秋,一辆马车停驶在城门前。
“雅儿妹妹,这一去归期未定,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卫琳琅蓝衣肃静,面上满是忧愁,语气甚是无奈。
倒是对面的陆清雅面色恬静坦然,这一场病好似让她变了一个人似的,唇角淡笑道:“姐姐的婚期妹妹怕是敢不上了,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至于另一份则是恭祝衣衣与端王成婚的礼物,还望姐姐能够转托。”
卫琳琅结果两方绣帕,触手冰滑,这乃是冰蚕丝,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不过并为多言,虽然冰蚕丝大盛一年才产不到三匹,但是依照陆家的财力也是有办法的搞到的。
上面的刺绣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陆清雅所绣,冰蚕丝虽柔软但是却火不烧不开剑刺不破,且不说要在刺上去要费多大的功夫,就说寻找冰魄针也是非常难找的。只是再难找卫家也是有法子的,所以在卫琳琅眼中最为难得便是陆清雅的心意。
没有人知道陆清雅的绣工是最差的,今年她刚到京的时候有一次就遇到过陆家伯母处罚陆清雅,当时那刺绣简直惨不忍睹,如今不过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这刺绣虽算不上上好,但也差不多了。
“如此珍贵的礼物,姐姐就笑纳了。”没有推辞,这是陆清雅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