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太医也匆匆赶来,太子起身让开了位置,扫了一眼地上的宫女,并未多言,心中对兰美人也有些不耐了,即便他喜欢兰美人,但是却不是她恃宠生娇的理由,这才进来一个侧妃,她就这么忍不住,难道表面上的温柔大度都是假的。
心下怀疑,手上的力度不禁松了松,兰美人此时肚子痛压根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紧紧反握住太子的手。
“属下参见太子,太子万安。”
“免礼,你先看看兰美人究竟有何不妥。”本想抽离的手,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心下不禁一软,有些自嘲自己何时这么在意一个女的,事情好似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似的。
这时太医放下医箱,为其把脉,面色微微一紧有些诧异,随即便抽回了手。
“兰美人身体可有大碍?”
“恭喜太子,美人这是有喜了。”太医微垂着头,语气淡淡道:“只不过动了胎气,有小产的迹象,这些日子美人还是好生在床上呆着,不要走动,微臣会开一些安胎补气的药,只要按时服用,应当不会有大碍。“
“唔,痛,太子”手腕被人紧握的生疼惊呼出声,不过这样一来肚子的疼反而减少了不少。
“有喜了?”太子面色隐隐有些激动,闻言,急忙松开了手,心疼道:“孤不是有意的,兰儿,你听到了么,你有喜了,你怀中有孤的儿子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从太子妃生下女儿之后,就不再有孕,虽然他后院有等级的侍妾并不多,但是通房和无评级的侍妾也不少,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人怀孕,他曾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太医都说没有,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了自己心中的隐患了。
如今兰美人有孕,不管是男是女,终归可以证明他还是有生育功能的,他怎么不高兴呢?
太医拿着医箱,扫了一眼床榻的两人,神色有些难看,眼眸满是但又无奈,最终招来一个侍女随着他去太医院领药。
甘泉宫内,清远帝面色铁青,手中抄起走着就朝着对面的人扔去,气怒道:“你再给朕说一遍?”
“还请父皇收回圣旨,儿臣不喜欢杂七杂八的人?”
“杂七杂八,那是陆家的嫡女,怎么成了杂七杂八的人?莫不是你想一辈子就守着洛华衣一个人?”
闻言,御锦抬头瞥了一眼清远帝,淡淡道“未尝不可”好似看不到清远帝七窍生烟的模样,顿了顿继续道:“难不成皇上当年没有遵守承诺,成了背信的人,也想让微臣做一个违背承诺的人?微臣曾发誓,今生只会有一个女人,而那个人非洛华衣不可。”
这一刻,清远帝好似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自己也是这样意气风发,为了一个女子愿与天下为敌,而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妥协了?是当上了皇帝的时候么?为了许多事不得不妥协。
虽然心下有些妥协,但他还是强自辩驳道:“有些时候情非得已,身处在这个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要此时换做是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你还能说出这番话么?”
“呵呵”御锦大笑道,面色冷凝,略带煞意道:“别说我是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你的设想一切都不会成立,退一步说即使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那我我已是万人之上何必还要在乎别的人看法,不服的我杀,反抗我的杀,神挡弑神,佛挡杀佛,我命由我不由天。”
接连几个杀,震得清远帝连连退后几步,此时他感觉自己好似从来都没有真的认识过这个儿子,以前的御锦从小聪慧,白衣凌然,清冷儒雅,虽然看起来十分温和却处处透露出疏离。如今的他红衣灼华,惊采绝艳,霸气果决,两者截然不同,若说唯一相同的怕就是那不管何时何地都透露出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
“朕有些头疼,你先退下吧!”
“皇上若是真的不肯退旨,那就算了。”至此,话语一转淡淡道:“那么微臣就用自己的办法解决,到时候皇上就别怪微臣不留情面。”说罢便转身离去。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清远帝气怒不已,但是不到一会便泄了气,他对这个儿子从小都没有办法,他知道御锦刚才说的,绝不是开玩笑,御锦绝对会说到做到。
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呢?陆清雅乃是世家嫡女,赐予他为正妃都绰绰有余,如今只是侧妃,陆家肯定会不满,自己扛着各方的压力才做下这个决定,可偏偏他就是不领情。
如今他还真是进退两难,都说君无戏言,而他怕是要做古往今来第一个君有戏言的皇帝了。
且说御锦走出甘泉宫,便碰上了出来散心的二皇子,见状他只是微微额首,便径直离去了。
留在原地的二皇子,望着那远去的身影,久久都未曾动弹,双眸复杂莫名夹杂着些许让人看不透的神色。
“二皇兄?”
背后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二皇子瞬间收敛了情绪,转身望去,眼眸微闪笑着道:“原来是皇妹”
“二皇兄刚才在这儿看什么呢?”舜华公主面上似笑非笑问道。
二皇子神色平静,一派温润儒雅“闲来无事看到这里风景不错,便停驻下来,皇妹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自然是”舜华公主收回了笑意,便不再多说什么。
“天色不早了,本殿也该回去了,如今已入秋,皇妹也早点回去吧!”
“谢谢二皇兄关心,本宫刚出来不久,再呆一会儿回。”
闻言,二皇子到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舜华站在原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神情有些复杂,二皇兄对她从小都很好,可是她偏偏不喜欢他,相比较大皇兄和四皇弟,她对二皇兄总是想要逃离,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走到转角处的二皇子顿了顿脚步,但好似察觉了什么,好似恍若未觉的继续向前走去,丝毫不在乎什么。
钟萃宫内兰贵妃斜靠在踏上,神色有些萎靡。在洛华衣是端王妃的情况下,皇上竟然把洛家二小姐赐给轩儿为侧妃,把洛家三小姐赐予二皇子做侧妃,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竟然把太傅府势利分化,洛太傅那样狡猾的人这样的情况下,太傅家的女子子说起来好听,又能替她们提供怎样的帮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