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蛊乃是拓跋皇室一项不外传之谜,外人知道的便是拓跋皇室有这绝情蛊,却不知道这蛊虫乃是每位储君从小以本命养食的,待年满25岁的时候,食下自己的本命绝情蛊,断情绝欲,不被外事所牵动心扉,这样的人才最适合为王者。
只是这绝情蛊一旦落于外人手中,就等于被别人攥住了命脉,他有些迟疑?若是不给他,一定会引起莫子都的猜测,一旦这个秘密给外人知道了,那拓跋皇室嫡系一脉可就暴露最大的弱点了。
弄假的给莫子都,他可从未想过,莫子都的术法一点都不能小瞧,而他对于绝情蛊看样子很是上心,虽说他没见过绝情蛊,一时半会看不出真假,但是不代表他一直都不会发现。
“绝情蛊乃我拓跋皇室宝物,借你观赏也无妨,但是不可离开孤的视线,不然孤也不好交代的。”
“那自然,我只是纯粹想借来看看顺便研究研究,这绝情蛊有何妙处。”莫子都承诺道。
见状,拓跋临点了点头“那好,过几日,你便随孤一同回王宫吧!”
“恩”
一时静默无语,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拓跋临才开口问道:“人呢?”
“什么人?”莫子都有些疑惑道。
“锦华郡主”
闻言,莫子都扬了扬下巴冲着一旁的小土包道:“喏,锦华郡主此时就安排在您的营帐后面。”
话落,莫子都眨眼的瞬间,面前的人就已消失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营帐,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浅显的弧度。
土包内,烛火通明,拓跋临就直直着呆在床前,看着那昏迷不醒的人儿,那熟悉的面容,他闭着眼睛都能一笔一笔勾勒而出。
只是转瞬间便消失无踪,眸中一片冷凝,冲着空中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即可把她送回大盛,让她入驻二皇子后院。”
“诺”
直到眼前一切都恢复如初,床上空无一人之时,他才透露出一丝无奈,他算无遗漏,却偏偏算漏了她。
呵呵,这命运可真是捉弄人。
九月份的的京都渐渐已入秋,天空断断续续下着毛毛细雨,路上的行人行迹匆匆,路边零零散散的小贩也都陆陆续续收拾着东西回家了。
一袭身着青灰色的衣服的男子肩膀上挎着一个包袱,好似是要远行似的,那前去的方向便是城门。
雨淅沥沥的下,他却毫无所觉不挡不避,就这样缓步走在街上。
直到走到城门口,他才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露出那俊雅的面容来,陆清君往日温和的容颜上平静无波,若仔细看便能看到那眼眸之中包含着无奈与忧伤。
只是好似想到什么了,唇角绽开了一抹笑,当真是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当他转身那刹那,无人可见那眼角溢出的一滴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犹记得当年陌上谁家儿郎,青梅绕竹马,本以为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他与她终究有缘无份。
“清君哥哥,她们都说我是野孩子,为什么你们都有娘亲,而我没有呢?”
“华衣妹妹,谁说你没有娘亲呢?你的娘亲就在天上看着你的。”
“在哪里,在那里,我怎么没看到呢?”
“你看,天上那最亮的星星就是你的娘亲,她在看着你呢,守护着你。”
“那白天呢?只有晚上能看到娘亲么?”
“晚上有你的娘亲陪着你,白天有清君哥哥陪你,好不好。”
“恩恩,清君哥哥最好了,华衣最喜欢清君哥哥。”
华衣妹妹,现在你的身边已经有人陪着你了,不需要清君哥哥了,不过你放心,不管清君哥哥在那里,都会永远想念着,祝福着你。
陆府内,正坐在房间内休憩的人儿,突然感觉心中一慌,急忙起身,打量着四周没什么不对劲呀!
陆清雅蹙着眉有些疑惑,这些日子被母亲拘在府里,就连想去安慰安慰华衣都没时间,索性不到一个月就要选秀了,到时候选秀结束后她就可以见到华衣了。
只是刚才心中为何有种不安的感觉,撑起身子,脑海一片乱麻,起身向着书桌前走去,想要写字静静心。
别家的姑娘都喜欢绣花静心,可她偏偏不耐烦绣花,这一手字倒还是看得上眼,不过在自家出色的大哥之下,那是看都不够看的。
想到大哥,陆清雅双眸闪了闪,正准备拿起笔写字,却不妨发觉纸张下好似叠着东西,掀开纸张去看,竟然是两封信。
吾妹亲启,陆清雅从来没有感觉到像这一刻的慌张,连拆开这信的勇气都没有,心中的不安猜测全都涌现出来。
拆开信,触及眼帘的字幕让她慌了神,怎么会,大哥怎么就这么离开了,上面也没说何时归来,要是让爹娘知道了该咋办?
浑身有些无力就这样瘫软在椅子上,脑袋一片乱麻。
不到半天,兰灵儿就接到了消息,急忙冲出房间去了马厩,骑马飞奔而去,一袭粉衣飘扬绝车而去。
雨越下越大,愈演愈烈,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衣服被打湿,浑身湿淋淋,马背上的人却丝毫未觉。
陆清君,你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
我还没让你后悔。
你怎么就能离开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驶出了城外,都未曾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兰灵儿就坐在马背上,神色恍然。
直到天色渐暗,她才恍若一梦回过神,神色平静,好似刚才发疯的人不是她一般,骑着马缓缓行驶而回。
回到了家,便径直入门把自己关在屋里,当转身那一刻身子缓缓瘫软,顺着门边缓缓滑落。
“呜呜呜”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无论她清白被毁还是与陆清君决裂,她从未哭,可是此刻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这么多年,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一切早已刻入了骨髓,想忘也忘不掉了,而她也更清楚陆清君的秉性。
一旦他离去是不会轻易回头的,表面上看到他温润儒雅,实则未尝不是远离人的另一种方式呢?
他就想那白色的云,看似很容易接近,好似触手可及,但实际上却总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陆清君,你怎么就可以就这样离开呢?怎么可以?”泪水弥漫整个眼眶,眼前一片茫然,心痛的无法呼吸,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一般。
只是无论她再伤心,那人看不见,也不会为此动容不是么?
这一切都是因为洛华衣,洛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