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辛白伸手夹在指间,笑而不语。
“嗯,我想到一个!”苏小梧的眼睛猛地亮起来,说动就动,苏小梧抿了抿嘴唇找到铜锁上对应的字。没听到喀吧一声锁打开的声音,她呆了呆,摸着那把锁愣了一会儿,又拽了两下,“不对吗?”
“这是什么日子?”淳璟挪过去看了看那锁上对应的字。
“重生的日子。”苏小梧抿着嘴唇想不明白怎么会错。那一天季剪秋死去,她依靠着她尚有余温的身体得以重生,分明是这么重大的一个日子!竟然不对!
苏小梧长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将苏离抱过来,将箱子往纯净那边推了推,“你自己弄吧,给我点心盘子。”
“离儿,要不要吃点心?”苏小梧看着苏离,将点心递给他,低头倒茶,扭头又看着身边的慕容挑了挑眉,“你茶喝完了?”
慕容辛白微愣将茶盏送到壶嘴儿那里。
“喝完了,就出去。”苏小梧放下茶壶,淡淡道。
“青青你认真的啊,唉!遵命。”慕容辛白叹了一口气,“唉,我这吹弹可破的小脸儿,唉!”虽然这样说,还是躬身走了出去,换月泠进来。
“喝茶。”苏小梧拎着茶壶给月泠添了一杯茶。
“哎呦,不解了!”淳璟这时被那把机关铜锁折磨地已经崩溃,抬脚将那箱子提到一边,扭头看到放在地板上的茶具,又无奈地将它拉过来,搭上桌布,继续充当茶几。
“月泠大哥,洛大哥已经来找姐姐,那月令呢?也来了吗?”淳璟拿起茶盏仰头灌了一口,浇灭喉咙里的火气,看着一身黑衣的月泠抬了抬下巴。
“她在落霞城。”
“落霞城?她在哪儿干嘛?”
“成亲。”月泠沉声道,月令前段时间给他的信中提到的,说城主夫人想让洛南霜认她为干女儿,成亲冲喜。
“她要成亲了啊!”淳璟呛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月泠,“谁这么幸运?”
“是伊彦。”慕容辛白听到里面的昙谈话,扬声笑道。
“哈,我说你身边怎么缺了点儿什么呢!原来是跟班没了!”淳璟一听恍然大悟道,他低头念了两遍伊彦的名字,皱眉道,“伊彦,怎么就跟月令走到一起了?”
“缘分。”月泠吐出两个字堵住伊彦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
“姐姐知道吗?”伊彦撇撇嘴,扭头看向苏小梧,寻求答案。
苏小梧的心思却不在此处,低着头陷入沉思。咸熙问她想不想找到家人,她自小孤苦无依,对于家庭的温暖羡慕憧憬的,但一直以来她都与那些没有这个福分。她苏小梧主孤星,与身边的人相克,可不管是这里的季家,还是曾经的苏家,明明都被灭门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家人。
但……咸熙明明说得那么笃定,而且他们一起去的那个地方……
“姐姐!”伊彦看苏小梧心神不定,猛地推了她一把,“你想什么呢!”
“哦。”苏小梧抿了抿嘴唇朝淳璟笑了笑,“我在想这把机关铜锁。或许在燕龙宇心目中,最重要的是他登基,季剪秋站在他身侧的那一天。”
苏小梧揽着苏离,拨动铜锁上的齿轮。
咔吧!
一声脆响,铜锁里面的汞液哗哗流动最后停了下来。
“真是这个!”淳璟瞪大了眼睛惊喜道,将上面的杯盘再度撤下来,拆了锁,掀开了盖子。
淳璟皱眉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失望道,“这是什么?一套喜服啊。”
巷子里装了一套华丽的凤袍,正是当日悬挂在燕宫的那件。
苏小梧微蹙着眉拿起一支凤钗,凤凰的羽翼轻颤,好似真的要飞起来一样。
苏离丢下手里的点心,伸手去抓那支凤钗。
苏小梧这才发现在那套凤袍一边还放着一套小号的亮黄色袍子,一顶八宝玉冠,是给苏离的。
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嘴角牵强地笑了笑,难不成燕龙宇不止要让苏小梧登上后位,还要让苏离入住东宫吗?
马车在邻近京师的小镇停下,一是天寒地冻,马儿跑了一路已很是疲惫需要休息,再有车厢里虽然比外面暖和一点,但还是冻得人手脚发凉,苏小梧怕苏离受不住。慕容辛白也说这一路上只有他们一辆马车,如果沿路走下去,十成的把握是要被人追上的,而小镇上热闹,所谓大隐隐于市,暂时这里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奇怪啊!”慕容辛白坐在桌边往门口看了一眼,皱着眉对苏小梧说,“按理说洛兄不会这么慢的啊,他应该早就追上来了,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吧。”
“请问,姐姐可是姓苏?”一个小女孩儿站在客栈门口探头探脑站了一会儿,跑到苏小梧身边仰着头看着她。
“我是。”苏小梧愣了一下,那女孩儿穿着半新的小褂,一张小脸儿冻得通红,手指上冻出了冻疮,双手紧紧攥着一封信。
“这是给苏姐姐的信。”小女孩儿将信递给苏小梧,转身往外走。淳璟伸手拽住她的后领,那褂子只是薄薄的一层,根本感觉不到里面有填充棉絮,他微微皱眉,从袖兜里摸出一锭银子,“辛苦你了,去买套冬衣。”
“谢谢哥哥。”小女孩儿看着掌心的银子,瞪大了眼睛,回过神儿来朝淳璟千恩万谢,转身跑出了客栈。
“洛迦渊在琉璃馆。”苏小梧看着那信笺,微蹙着眉头。
“真是乌鸦嘴啊!”淳璟指着慕容辛白嗤了一声,“可以去当言灵了!”
“以洛兄的身手,不应该啊!”慕容辛白说。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与君同床?没这癖好
“世间总有变数存在,没有谁是天下无敌。”苏小梧瞥见信笺右下角眼熟的标志,眉头紧皱。
这个是类似狐尾的标示,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气,摇头轻叹一声,这分明就是自己耳后的莫名多出来的印记!
苏小梧抿了抿嘴唇将信笺搁在桌上,往慕容辛白那边推了推,“你看,这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