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那些糊弄外人的话糊弄我,老娘不吃这一套!”红月撇撇嘴,哼了一声,接着跟苏小梧抱怨道,“你说他怎么就那么不近人情呢,我不过是想跟他探讨一下琉璃馆的经营模式,他竟然把我拒之门外!太小气了!”
“你打算做男风的生意?”苏小梧怔了一下,歪头看着红月,突然意识到什么轻笑一声,“你是趁杨陵不在,想大饱眼福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圣人言,食色性也。”红月理直气壮道,“就是他在这儿我才更要好好地看。”
“欸,杨陵是迷楼的人吗?”苏小梧停下手里的活儿,拧着眉问红月。
“不是。”
“他知道你是迷楼的人吗?”
“他以为我是南月殿的人。”
“他呢?有什么背景?”
“一个普通人。”
苏小梧看红月很是严肃的表情知道她误会了,抿了抿嘴唇继续道,“既然两情相悦,何不长相厮守?”
“爱情可以穿越时空,千年不朽;婚姻不行,它会老,会死。”红月拧着眉头心事重重的,她突然启唇一笑,“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没必要非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那样,他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苏小梧低着头没有说话,红月和杨陵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给对方足够的自由,像是一对恋人,又似乎只是亲密的朋友,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个人的心离得有多近。
“行了,你歇一歇,我先回去了。”红月站起来,转身往外面走,边走边朝苏小梧摆摆手,“燕云昊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恐怕不会这么轻易走。”
“嗯。”苏小梧应了一声,燕云昊当然不可能轻易离开,尤其是知道自己与柳妃的奸情已经为皇帝所知,这样冒然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殿下,乐游公子是苏小梧吗?”客房里,思邪坐在燕云昊的下首,开口问。
“思邪,你是什么时候到本殿麾下的?”燕云昊看着思邪,表情淡淡地。
“元昱十二年冬月十九。”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誓言?”
“是!此生绝不相负。”思邪站起来单膝跪在地上,竖起三根手指。
“你起来吧。”燕云昊按着太阳穴暗恼自己疑神疑鬼。
“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思邪见他心烦,舔了舔嘴唇,低声问。
“这个。”燕云昊从怀里摸出那张信笺,搁在桌上朝思邪推了过去,“恐怕父皇现在想除掉的不止是燕龙宇,还有我。”
“临江涉水莫湿鞋,折柳送别无归期。这临江,说的是翊江吗?”思邪分析说,“折柳送别……”
“柳儿那里恐怕已经暴露了。是我太大意了,忘了父皇的手段。”
“殿下不要担心,我们的人会照顾好娘娘的!有什么事一定会第一时间报告的!而且,”思邪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纸笺,微微拧了拧眉,“这乐游公子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
“嗯。”燕云昊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是他自己太当回事了!
“还有一点,即便皇上真的狠下心要殿下有去无回,但只要燕王爷没事,皇上就不会对殿下下手!他还用殿下牵制燕王爷呢!”思邪继续分析道。
“但如果燕龙宇这个时候不死,我们就没有别的机会了!”
“殿下忘了,我们现在在乐游山庄!”
“你是说苏小梧?”燕云昊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着他。
“还有江樱雪。”
第一百三十八章:美人泪
“乐游山庄戒备森严,想要找到这两个人并非易事。”燕云昊皱眉道。
虽然说思邪的提议很不错,但此时面临的困难也不容小觑,乐游山庄的守备堪比一座王城,想要在这里找到苏小梧或是江樱雪,难!
“属下先让人去寻。”思邪抿了抿嘴唇,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只要下了功夫,总会有进展
“让底下的人机灵些。”燕云昊握着手里的茶盏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燕云昊看了思邪一眼。
“谁?”思邪站起来走到门口,沉声道。
“给公子送水的。”
思邪扭头看看了燕云昊一眼,伸手拉开了房门,一个茶童拎着一只粉彩白瓷的八角小茶壶走进屋,朝思邪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将茶壶放下,将桌上的茶壶拎起来退了出去。
燕云昊盯着那只粉彩白瓷壶看了看,伸手将它捧了起来。
“殿下!”思邪惊呼一声,三两步走过去夺过燕云昊手里的茶壶,入手一片沁凉,他愣了一下,沿着燕云昊眨了眨眼睛,这茶壶竟然是凉的。
燕云昊皱着眉伸手拿起来随着茶壶一同送来的一小包茶叶,左手抵在鼻尖轻轻蹭了蹭,将茶叶倒在桌子上,接过思邪手里的茶壶,揭开盖子将包茶的纸丢了进去。
“这……”怎么回事?思邪看着燕云昊的动作没有说话,慢慢在一边坐下。
见燕云昊拿着镊子将那图案纸取了出来,摊在桌子上。
“看来是两败俱伤。”燕云昊看着纸上的字,拧了拧眉,递给思邪看。
“燕王爷身中剧毒,不知所踪,翊江也受了重伤。”思邪微皱着眉头,这消息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这是一个好机会。”燕云昊说,“你安排下去,让他们扮成白鸦的人,诛杀翊江。另外,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王叔,不论生死。”
上天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原以为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没想到转眼就是柳暗花明。
“是。”思邪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临江涉水莫湿鞋,折柳送别无归期。”燕云昊又念了一遍乐游给他的预言,很不屑地轻笑一声,“笑话!”
距离乐游山庄不远的一间破败的茅屋内,翊江倚着墙,闭着眼睛浅眠,握着手的剑青筋暴起,即便是在睡梦中依旧神经紧绷。
他伤在右胸口,不曾危及命脉,但大量的出血让他很是虚弱,嘴唇苍白没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