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蓝衣裙的女人栽倒在地上之后,嚎叫一声,骂了一声小人,又连忙爬了起来,向着任如月扑了过来,与那个水蓝衣裙的女人一同扑过来的还有那个青绿衣裙的女人。
两个人的速度很快,萱萱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其实萱萱的担心纯属多余,那次那么多人围着任如月,任如月照样游刃有余。
任如月的眼睛微眯,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如果这两个女人吃了一次亏,知道进退也就罢了,偏偏这两个女人还是不知进退的人,那么她也就无需再留些面子了。
看着冲过来的两个女人,任如月身形极快,一人给了一脚,任如月的力道不仅而且准,一下子就踹中了这两个女人的肚腹,那水蓝衣裙的女人和那青绿衣裙的女人吃痛,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抱着肚腹嚎叫了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水蓝衣裙的女人额头上出了一片密集的汗珠,抱着肚子叫道。
任如月一惊,顺着那水蓝衣裙女人的身下看去,只见那水蓝衣裙女人的身下一片血迹,看了叫人怵目惊心。
“小姐,她怕是怀有身孕。”萱萱走过来急急道。
怀有身孕?
任如月的目光动了动,她本意要是教训这两个碎嘴的女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水蓝衣裙的女人已经怀孕了。
此时看到那个女人的裙子也被血浸透,着急的任如月连忙走到那水蓝衣裙女人的身边,蹲下身来急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不用你这个小人的好心!”那水蓝衣裙的女人疼痛间一把推开了任如月,声音尖厉。
任如月被推开,没有再上前,反而是萱萱上去看了看,萱萱看完之后猛然转过了头来,对着任如月道:“小姐,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不会的,我的孩子怎么会保不住,快叫去大夫来……”那水蓝衣裙女人听到萱萱的话嚎啕大哭,因为身下的疼痛,她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任如月很清楚自己下了多大的力道,如果那水蓝衣裙女人真的怀孕了的话,恐怕正如萱萱所说,她的孩子会保不住。
她无心伤人,即使打定主意要教训这个水蓝衣裙的女人和那个青绿衣裙的女人,她也只是要教训而已,并不想要了人的性命,更无心去伤害那水蓝衣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那水蓝衣裙女人如果早些言明她肚子里有孩子的话,她也不会……只是想什么都太晚了,现在还是赶紧去请大夫,说不定还有救。
“好,好,你在这里等着,我立马就去找大夫。”那青绿衣裙女人连爬带跑去找大夫去了,剩下任如月、萱萱、还有正在嚎痛的水蓝衣裙的女人。
“小姐,她疼昏过去了。”萱萱看到刚才还叫喊的女人,此时一下不在啃声,赶紧转过头来对着发愣的任如月道。
任如月轻轻嗯了一声,这才走到水蓝衣裙女人的身边,看着那水蓝衣裙女人身下的血迹道:“萱萱,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
萱萱楞了一下,随即着急的说道:“萱萱不知道小姐做没做错,但是刚才她们两个人的话,实在太过分,萱萱只知道小姐如果不出手的话,恐怕她们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小姐也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小姐只是无心之失而已,所以怪不得不姐。”
怪不得自己么?
任如月心里泛出一丝苦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那么多人围着她,和现在的情景一样,也是骂她小人,说各种难听的话。
她们以为她的承受能力能有多大,就是因为麻木不了,她才每一次才不得不出手,今天是她的无心之失,但是她的确给这个水蓝衣裙的女人造成了巨大了伤害。
如果这个孩子能保住还好,如果保不住的话,只怕这人水蓝衣裙的女人会恨她入骨……也罢,本来她就是被人记恨着,再多恨一点又何妨。
任如月在心里缓缓叹了一口气,她累了。
“小姐,你去哪里?”萱萱见任如月的脚步一动,便出声喊道。
任如月并不回头,只是声音带着疲倦,“萱萱你留在这里陪着她,等大夫来了,给她看过情况以后,你再回来告诉我她的情况,如果她醒来找我泄恨,你就告诉她我在墨子轩给我建的那个房子里,让她来找我,你不要阻拦,记住了么?”
萱萱着急,“可是,小姐……”
萱萱没有说下去,被任如月打断,“没有什么可是,你只管让她来找我就好了。”
“是,小姐。”萱萱无法,只得先应下。
任如月没有再说话,脚步向走,连鞋都没有穿。
看着任如月赤着脚便走了,萱萱怔在原地,她心疼任如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去劝任如月,现在恐怕能劝任如月的,只有她自己了。
任如月没有穿鞋,光滑的脚底踩在地面上,不硌人,却有种凉入心底的感觉,她想起了墨子轩说要让她嫁他的话,她的心情像是沉入湖底的大石头,一点点的没落下去,找不到出口。
似乎除了与她亲近的那些人,在这宣城上,所有的臣民都把她当成了小人,小人这两个字其实她一点儿也担不起,她只是想不通,这些人会为什么要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口口声声骂她小人,对她百般讽刺嘲笑。
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她只觉的自己现在很疲惫,她很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可是她很怕自己在睡梦中都会梦到那些人口口声声的叫着自己小人,以各种嘲弄的姿态诋毁她谩骂她。
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她想去找墨子轩,然而就算去找了墨子轩又如何,那些臣民的观念先入为主,只听就算墨子轩亲口去说她没有勾引他,那些人也不会相信,只怕情绪还会更加激烈。
任如月想,她回来宣城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住在王都之中,在墨子轩的保护之下,所以没有看到有人骚扰她,也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骂她。
只是,离开王都,或者在背后,她不知道别人骂成什么样子吧。
僵硬的推开房间的门,任如月像个木偶一般,走到了房间里面,继而她来到了床边,看着那张床,想着那晚的情景,情绪复杂。
离那晚的事情不过才过去了十几日而已,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如果这点她都承受不住的话,那么以后的路,她该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