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如在阅读过程中遇到充值、订阅或其他问题,请联系网站客服帮助您解决。客服QQ。

正文 第72章

作者:花美不堪折|发布时间:2024-12-19 17:11|字数:2048

  她正色告诫道:“勇敢点,雅儒。这就是生活。起码,在别人都在为学习发愁和操心的时候,你无需用功成绩就很好。别人不知道爱谁也没人爱的时候,甚至还没有想过爱情的时候,你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些事情不会白白经历,它们会让你用更成熟的心态面对将来。如果你能从中看到积极面,你就不会错过未来的幸福。否则,你就会优柔寡断,生活越来越乱。”

  “去勇敢追求如菲吧!虽然我很喜欢西悦。追求并不是要马上行动,而是承认并坦然面对对她的爱,把爱她作为你人生快乐的一个途径。即便没有得到,即便彼此没有言语,只要你在坚持爱她,你就能感受到自己生活的充实,能感受到爱的快乐。”

  “如果爱一个人就是为了得到与束缚。那么这种爱最终也会成为自己的痛苦和负累,而不只是让对方痛苦。爱一定是付出,而不是索取,也不能明确地以索取为目的而付出。只有‘爱对方’本身就能让你快乐的时候,你才能真的让对方快乐,否则你们就只是彼此在磨合中忍受着生活而已。”

  这些话,雅儒原原本本记在日记本里,即便事隔多年,我看着都震撼。很多婚外情,之所以能让当事人感受到比婚姻更多的幸福,不就是这种彼此不zhan有不束缚吗?社会建立婚姻制度是为了明晰血缘关系,也是为了经济上互助,而现在科技与经济发展让这些都不再成为问题。婚姻成为围城,恰恰是因为,人们为了自由的爱进入婚姻殿堂,进入后却发现爱被简单化为zhan有,从而成为自由的天敌。

  马茹云的这些劝诫,雅儒都认真听进去了。我相信后来他去找马茹云应该不是为了性,而是为了倾诉。马茹云与其说是他性爱启蒙导师,不如说指引了他的情感归宿。正因为他听进去了,所以那年的圣诞节,他拒绝了我的爱情,果断虽然不失含蓄。

  那年的圣诞节,雪下得真的很大。我的心情随着天气日渐阴冷。雅儒越来越少和我说话,即便我主动,他也基本上是应付。他依旧每天在那条李如菲常走的路上散步,依旧每天在教室外走廊里向李如菲教室方向张望。我已经无法自欺欺人说他是在怀念胡蓉了,我面临的不再是一位故去的对手,而是一位鲜活的情敌。

  平安夜正好是星期五,班级新年联欢晚会就定在那个夜晚。雅儒是班长,自然要操办这件大事。筹备班级晚会,总少不了三件事:布置现场、购买点心水果,还有最重要的——落实节目清单。原则上每位同学都要表演节目,实在压榨不出来的只有幸免。班干部之所以能做班干部,除了管理能力和沟通的毅力,人脉也都不错,大家都不会驳他们面子。平时每个人有什么特长,大家都知道。所以,掖着藏着会扫人兴,让人说你架子大,故意不给面子,不合群。我唱歌大家认为还行,平时教室里也常哼哼,所以,只要有文艺晚会,我都少不了唱歌。

  照例,文艺委员登记时,给我预设了歌唱节目。不过,我实在没什么唱歌的心情。那段时间,我经常唱的是《好人一生平安》这样伤感的歌。我怕自己晚会上唱着唱哭了丢人,自然死活不同意。

  文艺委员做不通我的工作,理所当然将困难上交给领导。的确,肖雅儒责无旁贷,他是班长,也是我的同桌,在大家心中还是我的好朋友。

  雅儒陪着笑脸央求我,我仍不同意。他非常有耐心,一个劲劝说。我有些不忍心看他那副讨好我的可怜样子。毕竟这是他少有的姿态。无论在我还是别人甚至老师跟前,他都是孤傲的,有些清高,虽然不张狂。我心一软,几乎要答应他了,但想到他如此哄我只是为了我在晚会上唱一首歌,却和我对他的爱无关,我就心痛。眼泪马上就要流出了,我不想在教室让别人看到,于是站了起来,冲出教室,跑回宿舍,趴着放声大哭。好在宿舍没有其他人,她们都在教室等着吃饭或享受节日的气氛。

  我哭了会,把难受排解了出来,开始转为小声抽泣。我坐起来,准备洗洗脸去吃饭。余光发现床边好像有一个人,抬起头,是雅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着我到了宿舍。他满脸关切地看着我,那种眼神,非常复杂,同情、自责、担心、还有关爱。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刚才脆弱难受的样子一定被他都看到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进来时怎么不敲门啊?”我嗔怒道。

  “我就跟着你进来的啊。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宿舍门又没有关,大开着的啊。我敲什么呢?”他似乎想逗我笑,挤出一些夸张戏谑的神态。

  我想,是时候和他好好谈一谈了。最难堪的样子他今天反正也看了,我可不想为这事难堪第二次。想好了,我告诉他:“你在校门口等等我,我洗把脸马上过来,我们出去聊,不然别人看到不好。”

  他点头同意了,“我在学校对面医院门口等你,我们往河边走吧!”说完,他就离开了。

  我接了点冰冷的水,慢慢用毛巾擦着脸。水非常寒冷,彻骨,痛心,却也让人清醒。我决定今天一要说出来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起码将来他肖雅儒知道,曾经有一个人这么爱他,曾经有一份可能的幸福摆在他面前让他选择。无论他做了什么选择,他都要明白这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在医院门口和他会合后,我们一言不发朝前走。雪很厚,踩在上面就是深深的脚印。我们相隔大约两米并排走着,脚印也是相隔两米的各自两行。他在左边,我在右边,所以,始终没有交叉。见我不说话,他也不说。穿过了医院,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他见我还没有说,终于开口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