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山冥再回过头来,看见许惋箬已经神气都渐渐恢复了过来,脸上有泪痕,看来大家都想起了不该想起的难过的事情了。岛山冥想到,现在的首要是怎么让骆离从幻界中赶快走出来。
周围一下子变得苍茫一片,雾气四起。前方隐隐约约有人走过来,是母亲!骆离大叫着,母亲那张美丽的脸上,似是泛着奸魅的微笑。骆离的耳畔再一次开始回想起了那句话,“夫人,骆离交给我们......你的下半辈子就高枕无忧了,就高枕无忧啦......”那声音似是鬼魅一般,在骆离的耳畔响了一遍又一遍。
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近,那奸魅的笑容骆离也看的越发清晰了。一把短刀,在这时,骆离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短刀。
骆离颤颤微微的举起手中的短刀,短刀散发着冰冷的金属的光泽,幽幽然,应该很锋利吧。骆离想着,朝着母亲一步一步地走去......
岛山冥这时忽然发现骆离动了起来!手中似是握着什么东西一般,在一点点的举起,那个方向是!她手居然在朝着自己的喉咙移动!岛山冥想用蛮力掰开骆离缓慢移动的胳膊,却发现骆离的身体似是钢铁一般,坚硬无比,无论岛山冥用多大的力气,骆离向着自己的颈部移动的手却丝毫没有改变移动前进的路线!
母亲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了,那响在耳畔的声音也在迎合着,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鬼魅。
骆离颤颤地举起手中的短刀,朝着对面刺去,当短刀刺入的一刹那,母亲的脸上依旧是鬼魅的微笑,没有任何感觉一般。骆离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隐隐地作痛。珍珠般的液体一滴滴从眼底落了下来。
岛山冥已经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岛山冥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骆离的手已经距离自己的颈部不到一尺远,更加可怕的是,岛山冥看见骆离的白皙的颈部开始有红色的鲜血流下。“不......”岛山冥大叫着。
“不......”骆离突然拔下了手中的短刀,抱着母亲,哭泣起来,“我做不到,我一直以为我恨你,可是为什么我却下不了手!妈妈,我......我爱你!”
骆离跪在母亲的脚边,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那一刻,积蓄了十多年的怨恨,似是烟雾般一下子消失掉了。也许骆离这时才真正的理解,母亲为什么不恨父亲,因为爱。
母亲脸上那鬼魅的笑容忽地消失了,变得温和而慈爱,就像是小时候,趴在床边给自己讲故事的母亲一样。一双温柔的双手轻轻地放在了骆离的头上抚mo着骆离一袭乌黑的长发,骆离轻轻地抬起头,一双含泪的眼睛,轻轻叫唤:“母亲。”
周围的苍茫的白雾一下子都消失了,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
在岛山冥连续的歇斯底里的召唤下,骆离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底的泪水却还没有干透。
什么都没有说,岛山冥一手拉着骆离,一手拉着许惋箬快速地朝着木屋的外面跑去。
到了门口,岛山冥却被什么东西绊住了,险些摔倒。低头一看,是一直白色卷轴!
第四十六章卷轴
是一个白色的卷轴,透出古色古香的味道。
“骆离,你刚才也是在幻界中吗?”
岛山冥手握卷轴,却不急着打开,心中的急切都朝着骆离的方向。
骆离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喉咙上面一道浅浅的刀伤在这样一位弱女子的身上出现,骆离竟然没有感觉到痛楚。
骆离经历的幻界好像比我们的都要痛苦的多,岛山冥心理想着,原来刚才我们都是在幻界中!
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三个人慢慢地走在吉萨森林之中,似是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此时的三个人真是漏洞百出,如果有人在暗中埋伏,应该没有一点招架之力吧!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许惋箬率先开口说话了,毕竟她刚才只是似做了一个比较痛苦的梦魇,没有什么太过伤心的地方吧:“难不成水之徽章在这个卷轴里面吗?”
岛山冥这才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打开卷轴,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
“我们先找个地方,想办法度过今夜吧!”岛山冥和许惋箬抬头看着天色,“时辰已经不早了,卷轴上面是另外一个地点。我看我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整理整理我们的心情,修养一下我们各自的身体。”
许惋箬却是不识抬举地大叫了一声:
“难道我们要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过夜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又是好一段的沉默。
才短短的一天过去,岛山冥、骆离都已经受伤了,许惋箬虽然没有怎么样,但是很显然,这个娇公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岛山冥找到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升起了一堆篝火——这样不仅仅可以在晚上取暖,而且可以避免野兽的侵袭。
岛山冥不停地忙这忙那,连干树枝岛山冥都不敢让两位小姐去捡,万一路上在遇到什么野兽的话,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几个人围在篝火旁边,火光四溅,映着三张极为憔悴的脸庞,没想到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实践考试,就是如此致命了,以后在杀手城工作,真不知道还要面临多少的血雨腥风。
岛山冥的眼睛不住地盯着骆离看,很怕这个失魂落魄的大小姐万一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她这一路真的沉默的让人害怕。
“喂!你怎么总是盯着骆离看啊?我也是辛苦从幻界中逃出来的,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许惋箬看着岛山冥不自然的表情,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从心口处涌出。一向娇公主的脾气,很少会忌讳什么,更是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还需要看什么?”
岛山冥被许惋箬这么一叫,心头只是一颤,好像是自己的心事被戳穿了一样——脸色绯红。赶快用怒声的反击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汹涌澎湃。
“我哪里好,你看我哪里好,我非常不好,我哪儿也不好!”
许惋箬大叫着,又叫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