僰老的山羊眼又转动的朝向杜盟。杜盟便走到陈县丞面前,那些武丁便拿刀挡在前面,好像势要保护县丞大人。杜盟却是轻笑起来,道:“跟你说了,僰族是石神最大。你如果想活的久一点,本石神可以放你一马,你如果在石神面前耍大爷,哼,老子一刀叫你见阎王。”
“你……你想干什么?”陈县丞张皇着,脸上未干的血迹将他的神情刻画的有几分狰狞。
杜盟道:“很简单。要你知道我杜石神的厉害。还有……”他忽然想到能不能从这个县丞府上捞一点好处。冯奶宝的财物虽不少,但也仅够僰族添置一些家当,尚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状况。他身为僰族石神,村委书记,得为整个僰族着想。另外,始皇老儿还要十石贝类珠宝之类的,可不是小数目。下层官儿好打劫,敷弄的过去,但是上层的那些官儿爷们,要有点拿的出手的东西才行,总不能到一个地方就打劫抢夺吧,那样无疑自个沦为土匪了,就不能堂而皇之进入大秦国的心脏,与上层贵族交往。这样一想,杜盟就看向了陈县丞,“还有便是要借借县丞的款子来用用。”
“啊?”陈县丞没闹懂杜盟说的是什么。
杜盟朝天打个响指:“他妈的,听不懂呀,杜石神要在你这儿借金银珠宝。”
“石神!”所有僰人看见杜盟打响指,都骇的跪下了。
陈县丞差点没气晕,愤然道:“野人匹夫,你也太大胆了,冲撞县丞府已经是大罪了,现在还想在我这儿捞银子……”手上惯性的做个动手的手势,那些武丁便握着刀移着步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杜盟一怒,下令道:“给老子听令,将这些反抗的人打趴下。”
石神一下令,跪地上的僰人立即冲起来,扑向那些武丁,僰人天生勇悍,没几下子便将那些武丁打的趴在地上。杜盟这才走到腿软的陈县丞身前,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拍在他肥胖的脑袋上,“县丞大人,最好老实交代,痛快的借出银子,不然石神就将你砍了。”
经过刚才那番较量,陈县丞也见识了这个石神的手段,并非那个僰老那么容易唬,然而要借他府上的银子,这跟抢掠有什么区别,也太无法无天了。“你……没有王法……这里是县城,你敢!”
杜盟侧眼盯到一个趴地上的武丁身上,随手挥去,只听那个武丁“哎呀!”惨叫,背上便着了一刀,皮肉奓开,赫然呈现一道深深的血口,大汩鲜血就从血口中涌出,疼得那个武丁在地上打滚。
其他武丁都吓白了脸,就连僰人也张大眼睛,心升寒意,这个石神简直是个冷酷的神,简直不把人当人。不过僰人毕竟天生有股野蛮剽悍的性格,加之生在深山老林,与野兽搏斗,血腥的场面见的多了,所以并未惊惶。反而在心里对这个石神更加遵服。而陈县丞就惧怕了,周身的肥肉不自禁的颤抖。一旁的冯奶宝眼见杜盟一刀下去,就砍了活生生的一个人,不觉感到自己下身一片冰凉。往下一瞧,衣衫已经湿了。
“哈哈哈,”杜盟已然瞧到眼中。“操,冯奶宝,你真他妈孬了,杜爷要对陈县丞下手,你尿裤子干吗,开花玉儿,快来扶着你老爹下去,对了,找条裤子来给他替换,哈哈哈。”
听到杜盟的叫声,跟着僰人一道而来的冯开花冯玉儿姐妹俩赶忙上来,杜盟指着冯奶宝道:“你们快拉着冯奶宝下去,别在这儿丢人。”两姐妹便上去扶着走路也走不稳的冯奶宝下去了。
杜盟再次把沾了血迹的刀放到陈县丞肥身上,阴着脸,一阴连他的样子就如钟馗般,着实够吓人,“不交出来,石神就将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陈县丞点着头,肥实的嘴嘟嘟努努的,话也说不清了。
“带我们去你的银库。”杜盟说着,一把拽起陈县丞,扔出去。
陈县丞跌了个狗吃屎,摸着屁股叫疼,可又不敢大声叫囔,忍着痛爬起来在前面带路。
陈县丞祖上是兴县的财主,经过陈家三代的积累,金银财宝自然不少,光是良田至少也有上千亩。到了陈县丞这儿,他就用钱捐了一个县丞官儿来坐坐,以显威风。当上县丞之后,陈县丞更加搜刮民脂民膏,僰族便是深受其害之一。所以这些年下来,他的银子装了许多箱子。还设置了一个小银库。在整个兴县,最大的富翁财主便是陈县丞了。这人嘛,有了钱还要有势,本来陈县丞在朝廷里也没什么鸟亲戚,但是他有钱啊,就到咸阳帝都舔那些大官贵族的屁股,一番走动下来,就巴结了几个官儿贵族,因此就自认为上了天,不把一般人放眼里。县令虽是老大,可他说的话比县令还管用。就算郡守,也敬着他呢。
不过有钱人都他妈怕死,万一一遭不慎死翘翘了,那么他所积累的钱财不就享用不了啦。这陈县丞尤其怕死,杜盟又是个野人,野人都是不讲理的,他就只有依着了,害怕野人一怒之下砍了他。但这陈县丞不是鸟蛋,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了财宝可以再搜刮回来,没了命就玩完了。这样他就乖乖的带着杜盟等僰人前往他的小银库。
第二十章,砸开
陈县丞的小银库在正堂屋后面,紧连着他的居室。那是一间非常阔气的屋子,四壁雕梁画栋,走进去,一股凉幽幽的气息窜出。使人感到有如走进了贵族坟墓中。与冯奶宝那个银库不同的是,这里面的箱子更大更多,并且沿着墙壁边沿堆着无数的铜钱,皆是内方外圆,杜盟猜这便是大秦的普通流行货币秦半两了。虽然秦半两市价很低,然而如此一大堆秦半两,也着实叫人嗔舌。当然好货肯定在这些大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