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了半天,依然没有几人的踪迹,白云龙只好面朝废墟,跪了三拜便转身走了。一个人回到纳其亚王都,白云龙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五个患难与共的大哥,又是自己最得力的打手,在这一战中损失殆尽。东郭妹早看出了白云龙的烦闷,于是说:“哥哥,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好久没有回拉孜城了,听说现在那里的紫蓝花开的很漂亮。”紫蓝花是拉孜城里特有的紫蓝树所开的花,大约每年七八月份的时候开花,一直能开到来年春天。可是这种花不结子,只能通过插枝法再生,就是把成年树的枝条取下插在土壤中,从新长出根系繁衍。虽然这种花在别的地方也偶尔能够看到,可那都是零星片羽的一两棵,供人们观赏。只有在拉孜成才能看到漫山的紫蓝花树百花齐放的景象。
白云龙听了东郭妹的话,也想去放松一下心情,便就把朝中事务分派给了东郭离、辞舍等人,自己带着东郭妹走了。他们并没有带随从,一是因为别人的速度太慢跟不上两人;二是两人武功卓绝,根本不担心有人敢行刺。也许他们是有史以来唯一的一对出宫却没有带亲随的王上、王后。
两人仅仅用了两天就来到了拉孜城,东郭妹选了一家豪华客店,定了天字一号房住下。二人不喜欢见生人,就在房间里吃了饭。一是这里人都听说过白云龙的样貌,怕被有心人看见惹出麻烦;二来现在身份比以前尊贵多了,两人也实在不习惯在楼下人多嘈杂的地方进食。
两人吃过饭已经到了下午申时(下午15-17时),闲来无事两人决定出去四处转转,正走在街上,忽听远处传来吆喝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生今世,一卦尽知。”白云龙寻声望去,只见对面走来一位算卦先生。东郭妹心里好奇,拉住白云龙的手说道:“哥哥,我们算算吧。”白云龙笑道:“自古命运只有天知道,哪有人算一算就知道了的,与其听那种人胡说八道,还不如自己立根棍子问吉凶呢?东倒就是吉,西倒就是凶。”东郭妹捂嘴笑道:“那要是朝南倒,朝北倒算什么啊?”“那就算卦不灵,从新算,或者算平安无事。你想什么还不就是什么?”白云龙顺口胡诌道。
这话却被算卦人听到了,他凑过来问道:“小伙子年纪不大,怎么如此狂傲,你岂不闻天地玄机存乎于道,古今上下皆同一理。古有河图洛书,今有周易五经,哪样不是知人识命的天书?”白云龙见眼前这位道人,一身破布麻衣,胡子打起了卷卷,样子大概有六七十岁了。手中拿着一杆白布大旗,旗上写着:“专卜今生前世,善知吉凶祸福。”白云龙见老者如此年纪心有不忍,说道:“老人家如此年纪,还出来奔波实在不易。只是高人逸士多在深山苦修,哪有出来与人算命的。你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我这里有几两碎银送给你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三两碎银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碎银掂了掂分量,知道足有三两,又看了看成色,十足的纯银,如果拿去典当,可换三两七钱银,又看两人衣着,皆是上等衣料,心道:“此人必定是达官贵人,不可错过。”老者说道:“我既然收了你的银子,就得给你算一卦,算得不准银子还你。”
白云龙见老人如此倔强,笑道:“老人家不必认真,我的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算的。”白云龙倒没说假话,身为当今王上的雪皇,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找个叫花子给自己算命呢。
老者见白云龙摆明了不相信自己,“哼”了一声说道:“观你面相,知你富贵非常;只可惜琐事烦扰,恐你一生难安。”
白云龙确实有万千烦恼丝,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可是这老者竟然一语中的,白云龙心想叫他说说也好,也可排解一下忧闷,便恭维道:“老人家果然神算,不如去舍下聊聊吧。”
老者见白云龙如此说,却故作高雅状说道:“路遇之友不便相扰,只是听你口出狂言,不信我道门玄学之能?我就帮你算算,请你伸出左手给我看看。”
白云龙伸左手给老者,老者看了看白云龙手相,慌忙说道:“昨日我见帝王星现,却不知道是何人。今日见你手纹,似握山河之状,难不成你是……”老者偷眼看了看白云龙。白云龙只顾听讲,却没有注意老者偷眼瞧自己。老者见白云龙面无表情,心道:“此人气宇轩昂,衣着不凡,银两像是出自宫中之物。”老者心念电转,盘算良久才慢慢说道:“你是王……上?”他故意把声音拉的很长,然后偷眼看看东郭妹。没想到东郭妹不晓其中玄机,竟然拍手叫道:“准,真准!”
老者知道自己说对了,这才急忙跪地道:“小老儿无理,不知雪皇驾到!”
白云龙看了看老者,笑道:“我听说,算命之人看面相就能知道富贵,可你却看了这么久,可见你功夫浅哩!”
老者忙笑道:“王上哪有独自出宫的,除了雪皇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有这胆量了。所以贫道才犹豫难决,请雪皇见谅。”
白云龙笑道:“没什么,你也算是个真道士,有些道行。不如你就给我算算前程吧。”
老者见白云龙果真信了自己,慌忙说道:“雪皇之命,小人实不敢言。只是我见雪皇手握山河,将来必定会宏图大展,我看纳其亚王国未必就是你的终点。将来雪皇必定会成为一统大陆第一人。”
“哦!”白云龙被老者说的心动,便问道:“敢问仙长道号怎么称呼?”
老者说道:“小老儿云游散人,无名无姓,亦不曾有道号,雪皇就叫我老乞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