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渊突然醒悟,那片胡同地下的甬道与大殿,没有足够的财富是无法建成的,那么,钱从何处来?那些被关在小房子里的孩子们,他们一定是有父母的,那么,他们的父母又是何人?这些家庭,如今还好吗?
他想不通,索性干脆放弃,凌空跳起,直接进入了柳家大宅。
大宅里,仍是奴仆忙碌,江灵渊隐了身形,化作流光,终于停在了柳予章的书房。
“哐哐”他现出身形敲响了门。
“进来。”柳予章的声音依旧温和慈善,显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还有拥有家财万贯的富贵气。
江灵渊推门进去,又反手将门关上。看着俯身写字的柳予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等待柳予章先开口。果然,见没有人说话,柳予章抻了抻袖子,在放下手中的毛笔的同时,抬起了头。
“你,你……是你?”柳予章张大了口,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手中的毛笔应声掉落,砸在刚刚写好的文书上,溅起几滴墨花。他丝毫没有发现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躯体,若是发现,定然会惊吓致死。
“是我?还记得吗?我叫柳年雪,是你女儿救回来的,你曾让我拜你为主。”江灵渊嘲讽的看着他,语气淡淡的,丝毫听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是教主……派你回来的?”柳予章恢复了镇定的表情,拾起掉落的毛笔,轻轻的放在笔架上,好像他知道,面前发生的这件事,绝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
“你说呢?我是昨天到达教主那里的,今日就回来了,你觉得这可能吗?还有,教主会让我空手来,孤身到吗?”江灵渊嘴角牵出一抹怪笑,冷声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到最后,柳予章的声音有些慌张,不禁失声嘶哑的喊道。
“好话不说三遍,可以告诉你……”江灵渊停了下来,眼角一瞥门外,眼里笑意一闪,接着道:“我恢复了……记忆;还有,你惹错人了!”
柳予章再次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灵渊,似乎觉得他是一只妖怪,面前这个年纪轻轻,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声音还带着童声的孩子,那眼神似乎穿透了他的内心,那一句句看似平淡,却锋芒毕露的话语,让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不可抗拒和匹敌的神。那小小的,瘦弱的身躯里,装满了蓄势待发的蓬勃力量,随时可以将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柳予章心里转过千百种念头,但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底气,面前这个孩子,让他摸不透,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颇有摄人心魄的能力。就在他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应付的时候,对面那个孩子一声嚣张的,带有戏谑的声音,像巨雷在耳边炸响:
“进来!”
第七节诓我?诓你!
“进来!”伴随着江灵渊话音的落下,书房的门霍地大开。从外面跌进一个人来,江灵渊眸子盯着那不速之客,嘴角轻轻的一翘,看样子似乎是忍不住想笑。
欧阳言。
看到江灵渊,欧阳言也蓦地呆住了,手指指着江灵渊,满脸不可思议,过了一会儿,他又僵硬的转动脖子,望向一脸惊喜的柳予章,结结巴巴道:“老……老……老爷,这……这……是……怎么回……回事?”
柳予章没有理睬他,反而眯着眼站起,仔细瞧着江灵渊,阴沉地道:“你是在路途中间趁圣使不注意,逃回来的吧?不过,你回到江州,还亲自来找我,这是你鲁莽,不通世事;你到现在,看到欧阳言,是不是应该幡然悔悟,认识到自己的莽撞呢?”
江灵渊没有回答,反而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看着柳予章,同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不是无言作答,而是被柳予章的一番无理分析,惊得无语了。
柳予章见江灵渊一副“惊慌”模样,以为他是后怕了,这才冷笑着道:“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圣使对待半路出逃的刑罚可是很重的,他们会剥下你的皮,抽出你的筋,折断你的骨,然后喂给荒原上的秃鹫和豺狼。你害怕吗?”转而,他又对一脸不解,却带有一丝明悟的欧阳言道:“他半路恢复了记忆,这不,又返回来了。”
欧阳言惊讶的望了一眼江灵渊,然后不屑道:“柳年雪,你以为,你还能顺利走出这里吗?”
江灵渊这回是彻底无语了,愣了片刻,他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由轻轻的笑转为大声的仰天长笑。笑了片刻,他咳嗽一声,对着一脸疑惑和气愤的柳、欧阳两人道:“柳予章,我本以为你能混到如此地步,想必是有些机巧,可惜,可惜啊,你到现在还是自以为是,愚蠢不已!”
“混账!你死到临头还在大放厥词?!你以为自己从我那里学来的三脚猫功夫,可以对付得了我?”欧阳言怒斥道。
“慢!你想说什么?”柳予章此刻比较冷静,似乎觉察到什么不妥之处,果断的说。
“我想说:第一,竟然你们认为我是从圣使手里逃出来的,而我又不具备打败欧阳言的能力,那么我想问,我是如何瞒过日夜监视的圣使先生,顺利逃出来?即使顺利逃出来,我又怎能一路平安的回来,站在这里?第二,我虽然年龄小,力气不如你们大,按你们的说法,即使我再蠢,也不会不明白与你们的实力差距,何况我并不蠢。”江灵渊悠哉的说道,凭空取出一个白玉杯,正是在柳予章书桌上所放的茶杯。
柳予章眉头一紧,沉声说:“你究竟是何意?”
“太上教,我要关于他们的全部信息。”江灵渊冷眼看着柳予章,声音严肃。
“放屁!你以为你是谁?我欧阳言岂会让你得逞?!”欧阳言抢上前一步,怒声说道。
“放肆!我在跟你家老爷说话!不需要你这厮聒噪!”江灵渊一怒,袖子一挥,欧阳言离地飞起,重重撞到南墙上,上面的书画滑落下来,砸在他的脑袋上,已是昏了过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柳予章吃惊的坐倒在椅子上,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