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克轿车向回开,走了一段路程,陆一鸣关心的看着还在那里揉腿的林淑兰,“淑兰,好一些了吗?”
“好一些了。”林淑兰说道:“不过,你要赔我损失。”
“行。”陆一鸣道:“你说如何赔?”
林淑兰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嗯,今天晚饭还是你请客。”
“没问题。”
“吃过晚饭以后,陪我到百乐门跳舞。”林淑兰道。
“这……,你的腿不疼了?”陆一鸣问。
“到那时,差不多就好啦。答应不答应?”林淑兰转头盯着陆一鸣。
“没问题。”陆一鸣说道,“不过,我不会跳舞,你要教我。”
吃过晚饭,陆一鸣陪同林淑兰到圣·路易路的别墅,陆一鸣在楼下等待,喝着吴妈的送上来的茶水,过了半小时,林淑兰穿着一套洁白飘逸的裙装,带着一阵香气下楼。
“怎么样?”她在陆一鸣一个转身,裙子下摆飘起,露出精致小腿。
“太美了,我怕到百乐门以后,邀请你跳舞的人要排队到马路上了。”陆一鸣笑道。
“沈黙,你也上去洗洗吧。”林淑兰道。
到一个未婚女士的闺房里洗澡?是不是有些唐突,陆一鸣笑问:“是不是到百乐门跳舞,必须事先要洗澡?”
“你就上去洗吧,哪来那么多话。”林淑兰拉着陆一鸣来到楼上。
第五十八章三流小报
陆一鸣第一次来到她的闺房,好奇的打量着里面豪华的布置,“喂,这就是卫生间,进去吧。”林淑兰道,把他推进卫生间,说道:“你慢慢洗,我给你买洗换衣服去。”
还要买衣服?陆一鸣拉开门要劝阻,听得人已经到了楼下,紧接着门外汽车发动,远去,只好回来脱去衣服,拧开淋浴头。
热水哗啦啦的从脸上流过,化妆渐渐随着热水退去,露出他年轻英俊的脸庞,陆一鸣转动身体,任水流在他光滑的结实的身体上流过,想起林淑兰的娇嗔俏丽模样,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门外转来吴妈的声音:“沈先生,小姐给你买的衣服放在门口的凳子上面,你洗好后开门自己取,我下楼去了。”
陆一鸣取出浴巾擦干身体,从脱下来的西装口袋里取出化妆品,在自己的脸上涂抹几下,又变成三十多岁的样子,至于自己上唇的一抹胡须,到不用化装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整修,胡须已经变成货真价实的了。
慢慢的打开浴室的门,一套内衣裤放在外面的凳子上,内衣的下面还有一件洁白衬衫,和一套米色的休闲西装。
陆一鸣微笑的摇摇头,穿上林淑兰给他买的衣服,对着屋内穿衣镜一看,喝,一个玉树临风的英俊小生,到底是电影明星,买的衣服也很有品味。
从楼梯上下来,林淑兰正在和吴妈、蓝剑说话,蓝剑首先看见陆一鸣下来,惊喜的叫道:“沈先生今天好帅啊。”
三个人一起看着陆一鸣,陆一鸣童心登起,迈着模特步从楼上下来,在她们面前摆一个造型,逗得她们格格笑。
林淑兰说道:“好,我们走吧。”看见蓝剑正要跟在后面,又说道:“剑儿在家里休息吧,今晚有这个男保镖跟着,你放心吧。”
百乐门舞厅里灯光炫烂,已经有一对对舞伴在里面曼舞,陆一鸣到的时候,舞厅里正在演奏慢步舞曲《何日君再来》,李香兰柔美的嗓音在舞厅中回响: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林淑兰拉着陆一鸣的手说:“来,这是一首慢四,我来教你。”带着他走下舞池,陆一鸣其实会跳舞,他手搭在林淑兰的腰间,起身、挪步、踮脚、回眸,两人轻盈的在舞池中滑动。舞步十分默契配的合,加上身体上的轻轻厮磨,两人都产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半依在陆一鸣的膀臂里,林淑兰任由着陆一鸣带着在舞池中曼舞,脸上露出一抹绯红,轻笑道:“你那里是什么不会,简直就是个高手嘛。”
陆一鸣说道:“这主要是舞伴的功劳,使我发挥的出色了。”
这一晚上,他们几乎跳遍了每一首舞曲,直跳得香汗津津,就是这样,到最后两只舞曲,林淑兰几乎挂在陆一鸣的膀臂上,由陆一鸣半抱着在舞池中滑动。
午夜,优美的苏格兰民歌《友谊地久天长》奏响,这是舞厅的结束曲,客人纷纷散去,林淑兰由陆一鸣开车护送回圣·路易路别墅。
车上,林淑兰脸上的绯红仍未消退,她悠悠的说:“我出生20年,今天是最为高兴的一天,真希望永远不要过去。”说着,转过脸来,看着陆一鸣。
陆一鸣心中一阵温柔:“明天,我们再去百乐门。”
“好,不许反悔。”林淑兰到。
汽车停在别墅的门口,林淑兰坐在车上没有下车,抵着头,低声的说道:“进去坐一会吧。”
陆一鸣知道,这一进去,说不定两人的关系性质便会发生根本的变化,可是,她是大明星,自己……,他硬着头皮说:“不了,天太晚了。”
林淑兰微感失望的说:“那,我进去了……”
“好,我看着你进去。”陆一鸣露出开朗的笑容。
林淑兰下车,从包里取出钥匙,打开铁门进去,回身关上铁门,向车上的招手,陆一鸣挥挥手,轿车轻盈的离开远去。
林淑兰回身,正要进门,蓦地黑暗中闪出一个黑影,林淑兰低喝:“谁!”
“是我。”那人说道:“头儿叫你去一趟。”
“现在?”
“现在!”
二十分钟以后,华界里一座不起眼的房子里,林淑兰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对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金丝边的眼镜后面露出冷冷的光芒。
“今天跳舞跳的很愉快嘛。”他的话语中含着嘲讽。
“……”林淑兰默默不语。
“你加入组织的誓词还记得吗?”
“记得。”
“要为国家贡献自己的一生。”他的话中逐渐变得严厉,“但是,你干了什么,整天和一个小老板兜风跳舞,就这样贡献吗。”
“我错了。”
“是不是对那个人动了感情啊?”
“没,没有。”
“好啦,以后不要再和那人交往了,你的电影也拍完了,下一步到北平去,表面工作是拍电影,秘密工作到那里有人安排。”
“是,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是。”林淑兰啪的立正,心中一阵刺痛。